“姬林,差點撞到了,不號意思啦,嘿嘿。”杜詩雅吐了吐舌頭,捏著垂到肩頭的秀發(fā),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你應該,是在古建筑部門加班畫設計圖吧?為何你會出現(xiàn)在此?莫非是曠工?”姬林眉頭微皺。
“不是啦,我才沒有曠工。一個小時后,小禮堂會舉行象棋大賽?!?p> “介時各部門都會派人參加。因為特邀嘉賓還有一個空缺,所以人事部周主任,決定讓你過去湊數(shù)。”杜詩雅吐了吐舌頭,俏皮說道。
“讓我去當特邀嘉賓?”姬林摸了摸鼻子,暗道周濤此人賊眉鼠眼,他居然邀請自己一個新員工,去當特邀嘉賓,這其中恐怕不會安什么好心。
不過,僅僅是一場象棋比賽而已,姬林何懼之有?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過去吧,到時候我會準時來?!奔Я贮c點頭,將這事兒應了下來。
玉壘集團員工福利相當不錯,就連姬林也有自己的專屬套房。
到套房一番沐浴后,姬林換上了一身唐裝。
象棋乃神州國粹,是一門非常注重禮儀的規(guī)范的游戲,古時候名師教導弟子之時,都是先學禮儀,而后才傳授棋藝。
衣服方面,象棋禮儀要求是干凈、整潔和大方,
雖無具體細分的衣物規(guī)范,但姬林每次和人對弈和觀棋之時,都習慣穿唐裝,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此番我應邀參加象棋大賽,雖是特約嘉賓身份,但教導主任周濤心術(shù)不正?!?p> “不出意外的話,到時候恐有一場波瀾,我自然要未雨綢繆?!奔Я中Χ徽Z,眸子精芒閃現(xiàn)。
小禮堂有個很雅致的名字,叫做眷誠齋,原本是員工宿舍樓,大地震后重建。
當姬林踏入小禮堂之時,頓時引發(fā)了一場不小的“騷”“動”。
“姬林穿西服就已經(jīng)很帥了,沒想到穿唐裝都這么有氣質(zhì)?!笨脊挪块T的眾美女嘰嘰喳喳,興奮的不行,一些外貌協(xié)會的會員,已經(jīng)摸出腎六手機開始拍照。
至于其他部門的美女,則是一片驚艷,決定以后要多去考古部門走動走動。
“肅靜!”眼見現(xiàn)場有失控的趨勢,“主”“席”臺正中央,那名盤腿而坐的老者眉頭一皺,蒼老而渾厚的聲音,驟然間響徹全場。
這名老者似乎頗具威嚴,四周的喧囂戛然而止。
在小禮堂的中央,一名穿著和服的島國矮個子青年,正在和一名穿著漢服的高個子青年對弈。
在二人的身后,圍著不少員工模樣的人,大家透過投影大屏幕來觀戰(zhàn)。
象棋這一種傳統(tǒng)游戲很注重禮儀,但這種禮儀并不復雜。
“下棋前,先靜坐;輕落子,勿有聲。”
“對局前,先行禮;對局畢,還原處?!?p> 這兩句話,便是象棋最基本的禮儀守則。
另外下棋之時,棋手還有一些細節(jié)需要注意,稍微了解象棋的人都會自覺遵循。
“周神機?”當姬林的目光落在“主”“席”臺正中央,剛才那名說話的威壓老者桌上的牌子上之時,眼中不由多了幾分驚訝。
玉壘集團興建于清末,自創(chuàng)建以來人才輩出,民國之時也曾誕生了諸如詹先生、茅先生、林先生等大師。
這些大師雖已駕鶴仙游,但他們的傳承卻未斷絕,依舊有傳人弟子在世。
和玉壘三老一樣,眼前這位白發(fā)蒼蒼的周神機,師從民國第一國手彭先生。
周神機雖然僅僅是,彭先生八十多歲才收的記名弟子,卻也是笨鳥先飛厚積薄發(fā),棋藝精湛所向披靡,頗具乃師俠骨之風,被公認為玉壘集團象棋第一人。
似乎能感覺到姬林的遙遙窺探,周神機捻了捻白須,隔空對著姬林含笑點頭,蒼老的眸子中滿是善意。
“此人既精通國學,修身養(yǎng)生的功夫似乎也不錯,想來和林老、詹老、茅老也是朋友?!奔毤氁幌耄Я趾芸烀靼琢酥苌駲C,為何對自己青睞的原因。
“天一君,承讓了。”就當一老一少“眉來眼去”之時,一道看似謙卑,實則狂妄囂張的聲音,將姬林的目光拉回。
賽場上,高個子神州青年臉色難看,有些無法接受失敗的結(jié)局。
矮個子島國青年則是縱聲大笑,臉上的青春痘一抖一抖,很是猙獰。
“姬林,這小子叫山本一郎,是去年島國青年象棋大賽亞軍,是島國‘極’右‘勢’力成員,咱們可不能讓他小人得志?!敝軡а狼旋X的走過來,望向姬林的目光一片灼灼。
“周主任,我可是你邀請而來的特約嘉賓,我是不會自降身份,出手去何人對弈的?!奔Я致柭柤纾宦吠爸鳌薄跋迸_走去。
“放心,你一定會和山本一郎對弈的,他可是對我承諾過的?!标幊恋耐Я诌h去的背影,周濤笑的很是陰冷。
此番象棋大賽,以周神機是主評委,輔助評委則是姬林的老朋友——韓炎和郭得意。
“姬林,沒想到你也對象棋感興趣?!表n炎對著姬林含笑點頭致意。
“象棋講究謀略、算計,入門容易精通難,莫非姬林你這一次,又是走的關(guān)系來當?shù)奶丶s嘉賓?”“把”“玩”著手中的,進口奢侈品水杯,郭得意一臉不屑,以優(yōu)雅的四十度視角俯瞰天空。
“夏蟲不可以語于冰,蜉蝣焉知春夏秋冬?”姬林聳聳肩,云淡風輕坐在韓炎身旁,直接將郭得意的話當成了空氣。
“夏蟲不可以語于冰”這句話,說的是夏天的蟲子,根本無法和它講解冬天的冰雪,暗喻人囿于見聞,知識短淺。
蜉蝣是最原始的有翅昆蟲,壽命只有一天,就連晝夜都不能區(qū)分,試問它又怎么可能知道一年有四季,四季分為春夏秋冬呢?
姬林引經(jīng)據(jù)典,整句話不帶一個臟字,卻將郭得意罵了個體無完膚,試問郭得意焉能不怒?
“還有誰敢和我一戰(zhàn)?莫非泱泱神州,就無一人,敢和我這個島國人一戰(zhàn)?你們中土的人都‘死’‘光’了嗎?”山本一郎桀驁囂張的聲音,忽然間響徹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