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著,江玥梧這輩子和劉瑾揚都沒了交集吧。
她成了太后娘娘,自然是要搬離鳳棲宮。這宮墻困住了她的前生,鎖住了她的余年。
她沒什么好舍不得,怕是厭惡都來不及吧。她唯一舍不得,是這棵海棠樹。宮里頭污穢,它干凈得一塵不染。
正欲搬離鳳棲宮,劉瑾揚身邊的黎迦送了口信來。
劉瑾揚后宮暫時無人,要她掌鳳印,打理后宮。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江玥梧知道她無論怎樣都拒絕不了,就順著劉瑾揚的意思。后宮里沒人,她也清凈得自在。
國喪期間,不好光明正大的選妃,江玥梧只能偶爾給他塞兩個女人。幾個月下來,也有一屋子了??墒?,劉瑾揚從未寵幸過一個。
反倒是經(jīng)常往江玥梧這太后宮里跑,要么是找她下棋,要么是找她吟詩作賦。
劉瑾揚從不與江玥梧講前朝之事,他也忌憚江玥梧,忌憚江家。
后宮里也有女人心生怨氣,找江玥梧吐苦水。江玥梧索性找劉瑾揚問個明白,劉瑾揚都以日理萬機為理由,拒見。
江玥梧也不愿意理會這些后妃,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她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她稱病,拒見。
哪怕是劉瑾揚偶爾來和她商量一些宮宴的事情,江玥梧也不見。
可是,躲了這個月,躲不過下個月。這是劉瑾揚的后宮,她如今退出政壇,只能迎他。
江玥梧覺得,劉瑾揚不再對她主動出擊,反而總是若有若無地勾引她。
他總是約她在院子里坐坐,一坐就是一下午。“太后何時喜歡上濃茶了?”
江玥梧沉默了,她看著海棠花樹,心中很是空蕩。江玥梧想大概是那個時候吧,她覺得清茶不夠苦澀吧。
劉瑾揚識趣地沒有再問,偶爾江玥梧的茶喝完了打算自己添的時候,他總是先她一步。
添茶時總是不經(jīng)意間觸碰她露出的皓腕,或者與她來個對視。偶爾起風了,他們倆的發(fā)絲還總是纏在一起。
“入夜了,皇帝早些回去吧?!苯h梧站起身來,心中卻異常的沉悶。江玥梧自己也不懂是他的哪句話,還是她想起的事惹得心里不快。
她下了逐客令,他不好再逗留。雖然說她們隔著輩分,她是他的皇嫂??墒?,她不過二十五六歲歲,他也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總是會落人話柄。
況且,他即便是有幾分真心,可江玥梧在他那野心勃勃的眼里看到了他對權(quán)勢的欲望。他不過是要江家,順帶著一個江玥梧。
江玥梧接著給他尋妃,上有二品大臣的寵女,下有扶風弱柳的仙林瘦馬。
甚至,江玥梧跟他說了,等國喪過了就準備選秀。可是,朝臣們比江玥梧著急,雖然是國喪期間,可是劉瑾揚后宮無人,連寵幸的婢女都沒有。
他們總是怕,劉瑾揚沒有皇嗣,于是打算為劉瑾揚先選一位皇后。
這件事情,自然是由江玥梧代勞。各家大臣把自家的姑娘以各種名義送到江玥梧面前,江玥梧也看得目不暇接。
江玥梧直接開了個賞花宴,邀請各家大臣家的貴女前來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