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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無雙

22 昔:牡丹滿地傷

駙馬無雙 薛子 2262 2015-09-26 10:29:11

    “那我明天可以來找你嗎?”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宋遠送回清荷苑的,只覺得見到他什么都是好的,連深夜里山間的寒冷與寂靜都是可以忍受的。

  宋遠答應我明日我仍能去找他,我想他大概不會住多久,他連行李都沒有帶,恐怕明天過后他又會消失不見,所以我打算明天一定要問清楚,他到底是誰,愿不愿意娶我。

  第二日,我起了個大早,順帶著鈴鐺也被我從被窩里拖出來,給我梳妝整理。說是這么說,其實也就是梳個發(fā)髻穿個衣裳而已。倒不是我已然學會了公主的做派,而是古代的衣服繁復,發(fā)髻也難梳,扭一扭裹一裹再插上簪子,要是拿到我手上,頂天了兩個辨子,在現(xiàn)代的時候,很流行蜈蚣辮那一陣子,我依舊頂著馬尾橫行于世。

  因為是來清修的,帶的衣服都是些素凈的顏色,首飾也沒多少,這倒省了我不少事,皇太后閉關清修也沒人管我,向來方圓主持也不是個會告狀的人,那幾天我敲鐘的事,大家也都當作是作息改革吧。

  支開鈴鐺,我心情大好的蹭到宋遠的院子,還隔著老遠一段距離我停下來沒再前進,整理了衣服和首飾又原地轉了幾圈,卻沒有勇氣再去敲他的門。

  我覺得自從遇到他我好像就魔怔了,在古代,我這樣的行為會不會被拉去浸豬籠啊,這樣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他會不會覺得我特別輕?。克睦锸遣皇且呀?jīng)把我劃到黑名單給我差評了啊啊啊?。?p>  所以宋遠在背后叫我的時候,我正蹲在一叢竹子下面,揪我隨手扯來一朵花的花瓣,請注意這是一朵牡丹,胭紅的花瓣一把一把的扯還好說,一片一片的我已經(jīng)揪了好一會還剩半朵。

  “去,不去。喜歡,不喜歡,矜持,不要矜持。去,不去。喜歡,不喜歡……”

  “你這是,在做什么?”

  我一哆嗦,猛地一下站起身,把剩下的半朵牡丹藏在背后,不好意思的抬頭,又作嬌羞狀的低下腦袋。這一抬頭一低頭間,可謂是又驚又喜,喜的是宋遠自己出來了,驚的是我腳下這一地紅艷艷的牡丹……

  我兩只手沖他擺著,“你聽我說,這個我是可以解釋……的”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把右手拿著的牡丹再次緩緩的背回背后。

  他隨處打量了一會,視線又在我臉上繞了兩圈,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你把白馬寺的牡丹都弄到這里來了?”

  我搖搖頭,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頭,表示我只采了一束。

  不知道他理解到我的意思沒有。

  他彎腰撿起一朵殘花放在掌心,大掌托著一朵紅色的牡丹,這畫面讓我忍不住鼻尖癢癢,他挑了挑眉。

  “春天開的牡丹,品種名貴,一株只開一朵。你這腳下成群結伴的尸體,不知有多少牡丹,小公主,你還真是有些眼光。”

  我只當他是在夸我,臉上一臊,感覺有些發(fā)熱。不好意思的踩著腳下的花瓣又碾了幾下。

  遠遠的聽見有人說話,好像正在往這邊走。宋遠凝神靜默了幾秒,扔掉手中那朵花,拉著我的手穿過竹林,往一條小路走去。

  我被他拉著走,耳邊隱隱傳來兩個小和尚的哀嚎。低頭看他拉著我的那雙大手,我真的太喜歡他的手了,感覺只要握住他的手,就像是什么都不怕了一樣。

  也不知道跟著他走了多久,他腿長腳程又快,我小跑著才能追上,他停下來放開我的手我才驚覺。

  我們約莫是出了白馬寺。

  “這是哪兒?”我問他。

  “白馬寺后山,從這里下去便是宋國官道。怎么,來了半月有余,你該不是沒出過寺門吧?”

  我赫然點頭,裝模作樣的四處看,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真是一處好地方,往遠了走是片林子,不過被一條小溪隔斷。有條山路向下蜿蜒,一個拐彎便消失不見。

  他又輕輕笑了一下,我只覺得像是一片羽毛撂過湖波,牽起絲絲縷縷不斷的漣漪。

  “我們怕是回不去了,現(xiàn)在肯定到處都在抓那個‘采花大盜’,一個時辰過后,風波平息了我再送你回去。”

  我點點頭,學著他的樣子在草地上躺下來,也拿胳膊枕著腦袋,只覺得身子底下的草異常扎人,如何也做不到他那樣的瀟灑,動幾下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把身子底下的草壓平,心滿意足的躺了下來。

  一轉頭才發(fā)現(xiàn)他在看我,不知何時,我們挨得很近了,仿佛這一片的空氣都是我們共享,于是變得有些稀薄。我吸了口氣,滿口都是青草的味道和松木香。我認得這個味道,是宋遠身上的。

  他眨了眨眼,我才發(fā)現(xiàn),離得近了我看他的臉都不大真實,只覺得五官都是極標致的,甚至有些秀氣,隨著他眨眼睛,睫毛都會一顫,撩得我心癢癢,他的睫毛不是那種長,他的睫毛很卷很翹,乍一眼,仿佛所有話語都困在那一汪春水之中。

  這時候我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不管以后我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要給他剪睫毛。必須,一定!

  “小公主,你這樣看我,我有些吃不消?!彼@么說著,但是眼睛仍然對著我,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又走神了。

  “宋遠,你的家在哪里?!彼麤]想到我突然這么問,垂下眸子,那兩片剛剛我還覬覦的睫毛擋住眼里的情緒,他靜默了一會,好像是在想該不該告訴我。

  我抬頭望了望天,喉頭滿是咸腥。

  “我是宋國人。我的家,在宋國?!?p>  我偏頭看他,“那你的家人呢?”

  他嘴角上揚,把頭偏向我的方向卻沒有看我?!斑€有一個弟弟?!?p>  我瞪大了眼,連忙轉過頭。懊惱不絕,我都在問些什么,窺探別人的家事,揭別人的傷疤。我囁嚅著不敢開口,想著要怎么補救,安慰道:“你別傷心,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不是,我是說,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

  他低低的笑起來,若不是我離得近,或許都感覺不到他在笑。我急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說著什么,我坐起身,抱著膝蓋想了想。把手放在他頭上,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我發(fā)誓,我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安慰他,誰知道入手一片柔滑,手底下頓了頓,又多摸了兩把。

  “宋遠,不如你娶了我吧,那我就是你的家人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很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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