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ory圣冠集團頂層。
熟悉的西裝、熟悉的皮鞋,熟悉的冰塊臉、熟悉的腳步聲。
吳秘書抖了三抖,再一次鼓起勇氣擋住了來勢洶洶的不速之客。
“少董,董事長說……”
“沒有預(yù)約就不能見他?!彼鄣啄ㄋ酉铝藚敲貢脑?,“這個理由我聽膩了。下次叫他換一個?!?p> 吳秘書已經(jīng)不敢動彈,任由盛陽擦肩而過。好似一陣凜冽的寒風(fēng)。
盛譽正在為剛剛董事會的事情發(fā)愁。
何董昧了整個集團不少銀子,各位董事都應(yīng)該心知肚明。前段時間大家都還表示等董事長把錢追回來,送何董進監(jiān)獄呢,怎么今天把何董說開就開了?
突然,“咣”的一聲,差點給盛譽嚇出心臟病來。
抬眉一看,他便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大門吼道:“沒禮貌的東西,先敲門再進!出去!”
盛陽不慍不火,一步一步走到盛譽案前。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還管不了你……”
“啪”。盛陽將一份復(fù)印賬目拍到父親跟前。
是何董私吞、貪污集團收益的賬目明細(xì)。
盛譽低眉,喉頭動了動,伸手就要拿。盛陽眼疾手快,將賬目抽回。
“都是生意人。爸,你懂我什么意思?!?p> 盛譽心里五味雜陳。兒子對他態(tài)度不好,讓他很是惱火;可兒子又這么能干,讓他高興不及。
他逸出一口嘆息,語氣柔和了下來:“你想要什么?”
“取消底商收購?!?p> 盛陽的語氣云淡風(fēng)輕,卻讓盛譽聽出了不同尋常的堅毅。
盛譽望著他,居然輕輕一笑:“就這樣?”
盛陽瞇了瞇眼,周身散發(fā)出高度戒備的氣息。
他老子的性格他不是不知道。
只要這老頭這么笑,就明擺著告訴別人他肚子里一定憋了什么壞水。
“可是,兒子啊?!笔⒆u收了收臉上的笑意,嚴(yán)肅地說,“你老爹只是個董事長,不是董事會。公司里的決策,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哪能說撤就撤?!?p> 老奸巨猾。盛陽腹誹。這臭老頭都只手遮天多久了,現(xiàn)在跟他扯皮。
只要董事長開口,盛陽肯定董事會能夠取消收購。他有底。
不過除了這份賬目,要再搭點什么進去,他有些虧。
“怎樣你才能向董事會提交取消申請?”他還是問出了口。
他必須要為蘇九月,留下那家店鋪。不管付出什么代價。
盛譽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地面。
“我不為難你。只要把SUN交給我就行。”
……
好一個不為難。
SUN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他老子唯一做的,是給了他十萬的起始資金。
用十萬塊錢,坐等五年,最后換來幾百萬的日流水。這老頭不愧是業(yè)內(nèi)一只名副其實的老狐貍。
盛譽饒有興趣地看著兒子陰沉的臉色,心里美滋滋地想著,這小子也該放棄了吧……
誰知盛陽一握拳,幽幽地抬眼。
“好。成交?!?p> 他說得快,走得也快。一轉(zhuǎn)眼的功夫,盛譽的眼前只剩下了那張貪污賬目。
盛譽一臉愁容,輕輕揉了揉眉心。
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就是一個溫婉的聲音:“老公。你又和小陽吵架了?我剛剛看他氣呼呼地就走了,招呼也不跟我打……”
是董事長夫人方雪梅,盛陽的母親。
盛譽趕緊起身,叫吳秘書泡了茶,請夫人坐下。
“你怎么來了?”
“何董剛搶救過來,何夫人就想找我,讓我跟你求求情?!狈窖┟芬彩且荒槼钌?,“我早就不想搭理他們那一家蒼蠅了。這不是趕緊出來討個清凈嘛!”
盛譽晃了晃貪污賬目明細(xì),笑道:“很快夫人就能一直清凈下去了?!?p> 方雪梅的眼睛一亮,勾住盛譽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
“我老公真棒!這么快就拿到這個了!”
“還在單位呢。注意點影響?!笔⒆u有些不好意思,半推半就地拉開了些距離,“再說,這也不是我拿到的?!?p> 方雪梅眨眨眼,滿臉好奇。
“小陽是真的長大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控制了董事會,把何董踢了出去。剛剛還拿著這個,跟我談起了條件?!?p> 兒子有了本事,能脫離父親干大事了。他這個做父親的,居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條件?什么條件?”
“那個女孩?!?p> 聞此,方雪梅的柳葉眉擰了擰。
盛譽頓了頓,繼續(xù)說:“我想試試他能為那個女孩做到什么程度,就說要拿走SUN。他同意了。”
方雪梅倒吸了一口涼氣。
沉默在這對父母之間徘徊了一會,直到方雪梅再次開口。
“老公。那女孩挺可憐,獨立自主,也懂得感恩。除了家境不太好以外,倒也沒什么。最重要的是,小陽那么喜歡。不如……”
還沒把夫人的話聽完,盛譽便搖了搖頭。
他盛家的男人,絕對不能折在女人上。這臭小子為了一個女孩,自己的公司說不要就不要了。以后指不定為了那個女孩,連命都不要了!
“不行。我還得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