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哥哥救我!
綿綿昏迷之后,船已經行駛了一天一夜。
越過印度洋,直抵亞丁灣。
熱帶草原氣候吹來層層熱浪,干裂的大地露出震人心魄的傷疤。
大使館給霍氏集團的員工準備好酒店,霍云澤的專車接兩人秘密前往酒店。
霍家派人來尼日利亞的消息是集團機密,除了霍云澤身邊的親信,沒有任何人知道他來了非洲。
而綿綿一直被霍云澤派人保護,夜里才悄悄送進了酒店。
“大哥,你準備去哪里找哥哥呀?”
吃飯的時候,綿綿看大哥行色匆匆,趁機逮著人問。
霍云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蹲下身拉著她的胳膊,仔細囑托:“你就待在酒店,哪里都不要去?!?p> “大哥手上有棘手的事情,聽話。”
只要有綿綿在,霍云澤就放不下心來,也放不開手。
可在船上,他答應了綿綿要一直帶著她,且打心底里,他也好奇綿綿是不是真的會給他們這一次行動帶來轉機。
綿綿失落的哦了一聲,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乖巧的關上門,什么也沒有多問。
霍云澤來不及安慰,派人守在門口,不允許她離開房間一步。
而根據他們從黑市買來的消息,厲北宸在和尼婭集團進行談判之后,在南方的小城消失。
南方勢力集團紛雜,本來就是極為混亂的地界。
政府無作為,各地勢力持槍而起,尼日尼亞也成為了全世界人眼里的混亂之都。
按照厲家的安保手段,厲北宸不應該會出事。
霍云澤對此事,一直都抱有懷疑。
但只有找到他人,才能知曉這一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畢竟現在,他和集團內部派給厲北宸的人都聯系不上。
“霍總,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大使館這邊也已經受理,您明天還要不要和尼婭集團見面?”
秘書將日程安排表交給霍云澤。
五年前,霍云澤的第一筆生意,就是和尼婭集團做的。
很難相信,尼婭集團作為當地最大的海油集團,背后的最大股東竟然是亞裔。
而尼婭家族,也都是中尼混血。
“尼婭桑娜小姐,很期待和您的會面。”
霍云澤掃了一眼日程表,沉聲道:“就安排在老地方?!?p> “除了尼婭桑娜,還有沒有其他人?”
霍云澤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遠,遙遠的記憶慢慢浮現。
“沒有?!?p> 另外一邊,綿綿躺在床上,百無聊賴。
按照霍大哥的吩咐,她連窗戶都不能開。
時針滴答轉著,尼日利亞地方時九點,綿綿按捺不住無聊的情緒,從床上下來,推門卻發(fā)現自己被反鎖房間。
“開門!開門!”綿綿用力捶門,門口沒有人回應。
十分鐘過去,她的力氣慢慢用盡,靠著門滑坐在地上,越來越難過。
“又騙我!又騙我!”
大哥根本從一開始,就想把自己關在這里。
都怪她只是一個孩子,所有說什么都不可信。
怪她是個孩子,只能被別人保護。
悲傷和無力感翻涌,好似她之前耗盡的心思和力氣都不過是螳臂當車。
對厲北宸的思念也瞬間潰堤。
十方聽到了綿綿的難過,安撫著她,【好徒弟,就這么放棄了?】
綿好不容易深吸了一口氣,哽咽著自言自語:“我也不想放棄?!?p> “但是我現在連房間都出不去,我還怎么找到哥哥?”
十方笑了笑,【其實,難的是跟著來尼日利亞,現在咱們都到這里了,還怕什么?】
綿綿有些不解,卻也聽出了一些轉機。
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擦干了眼淚:“師父,你還有辦法嗎?”
【不是我有辦法,而是你找的人,最終都回來找你?!?p> 十方話里有話,綿綿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十方窺得的一線天機,也不能全盤托出。
【好徒弟,你不得不承認你還只是個孩子,你努力了這么多,就已經做到了自己的極限,至于厲北宸的行蹤,你會找到的?!?p> 說完,還不等綿綿開口,十方就消失了。
霎時間,酒店外激烈的槍響崩壞了綿綿心頭緊繃的弦。
她嚇得躲在墻角,身子止不住顫抖。
“大哥!哥哥!”飛揚的塵土從窗戶縫鉆進來,流彈擊碎窗戶,崩裂的碎玻璃劃破她細嫩的手背。
疼痛感襲來,綿綿倒吸了一口涼氣,門突然從外面被撞開,一個蒙臉的男人一把攥住她胳膊往懷里帶。
“你是誰!你松開我!啊啊啊??!大哥救我!”綿綿瞬時后悔,死亡逼近的恐懼將她侵襲。
她止不出顫抖,全身都冷的駭人。
而抱著他的男人察覺出她的害怕,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綿綿別怕?!?p> 幾乎是一瞬間,綿綿找回自己的神思,她瞪大眼睛,抬頭看向那雙熟悉如黑曜石般的眼睛。
“哥……”
“唔?!眳柋卞肺孀∷淖欤o緊把她抱在懷里護著,乘亂躲到停車場,把人塞進越野。
越野揚塵而去,不過短短的十幾分鐘,整棟大樓轟然倒下。
轟然的坍塌的建筑驚心動魄,綿綿回頭看著遠處被塵土遮蓋的天際,震顫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
眼淚幾乎不受控制,生理性潰出,打濕了她的衣領。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景色從城市到荒漠再到城市,天際也慢慢透出一抹混著血色的魚肚白,車停在了一處高樓下。
厲北宸抱著人進了電梯,一言不發(fā)。
直到兩人進屋,他緊緊把綿綿禁錮在懷里,像是死死攥住手上流動是沙。
惶恐又害怕。
綿綿感受到哥哥顫抖的身體,緩緩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哥哥,我好想你?!?p> 厲北宸聲音喑?。骸拔乙蚕肽??!?p> 直到綿綿身體發(fā)麻,厲北宸才松開她,把人輕輕抱著放在沙發(fā)上,小心撩起她的褲腿和衣袖,仔細搜索有沒有傷口。
即使只是玻璃碎片劃開的細口,可在綿綿白嫩的皮膚上看起來還是駭人驚心。
“你怎么會來這里?”厲北宸壓不住怒意,黑著臉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