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路可退
狂風(fēng)掀起波濤,漆黑蔓延至天際。
天空懸掛的冷月,將寒光灑落在海面。
蘇暖霜看到這一幕,才知道自己原來在一艘游輪上。
無路可逃,回頭又……
她不自禁的想起漫長的折磨之前,那個男人說——
我會負(fù)責(zé)的。
這話讓她想要把握的動搖只揚(yáng)起剎那,便瞬而消散。
或許他能救自己,但慕連城不會放過自己。
如果真將他當(dāng)救命稻草握住,他也會被自己連累。
“臭女人!你跑哪去了!”
突然間,靜謐昏暗的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厲喝。
她被嚇的凌厲轉(zhuǎn)身,看見來抓她的,居然是把她囚禁在廢棄倉庫里的那個老男人。
她被關(guān)在廢棄倉庫的頭幾個月里,這個老男人隔三差五拿著針劑過來,注入她的身體。
她后來才知道,倉庫屬于某個生物科技公司,他們把她當(dāng)小白鼠一樣折磨。
而這個老男人,就是那個公司的負(fù)責(zé)人張貴康。
現(xiàn)在,她也明白了,今晚自己的遭遇,都是他安排的!
“居然敢踹貴賓,你個臭表子是活膩了!”
張貴康氣急敗壞般沖過來,抬手死死拽住她的頭發(fā),嘴里不斷叫罵著侮|辱的臟話。
“我還想著你要是能把貴賓給伺候好了,以后對你稍微好點(diǎn)兒,你這個臭女人就是不知好歹!”
蘇暖霜心口寒涼,原來他把自己當(dāng)成了工具。
她頓時一陣的犯惡心。
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她忍痛掙脫張貴康的魔爪,一個箭步?jīng)_到游輪的邊緣:
“原來是你害我今晚被……”她頓住話音,死死的咬著牙:
“慕連城想讓我生不如死的活著,好慢慢折磨我,我要是死了,他也不會饒了你!”
說罷,蘇暖霜轉(zhuǎn)身就要跳海,而張貴康卻被成功威脅到了:
“別!別跳!”張貴康軟下話音:
“只要你老老實(shí)實(shí)下來,今晚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p> “還有!”
“你父親的事,我知道那么一點(diǎn)兒內(nèi)情?!?p> 這話讓蘇暖霜的心頓然顫抖:
“你知道什么內(nèi)情?”
“哼,回到你該待的地方,我再考慮要不要跟你說。”
她心頭再度動搖,父母是她唯一的牽掛,活的再如何不堪,她也沒法放下。
……
“呃,頭暈。”
游輪的客房里,慕連城皺著眉坐起身來。
看到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他的眉頭更皺了。
不過,一抹慶幸閃過他的心頭——
昨夜微妙又惹人沉迷的肢體接觸,分明的告訴他,那個女人并不是叔叔安排的女人。
叔叔為了將自己從公司核心位置驅(qū)離,霸占爺爺留下的產(chǎn)業(yè),可真是煞費(fèi)苦心。
連給自己下藥都做的出來了。
幸好昨夜那個女人忽然出現(xiàn),幫自己消除了藥效,同時還躲過了一記暗算。
不然回公司后,叔叔肯定會在董事會上大肆秀演技,對自己步步緊逼。
……
為了防止蘇暖霜自|殺,張貴康將她轉(zhuǎn)移到了什么都沒有、只有四堵墻的房間里。
就在蘇暖霜苦惱這樣的地方雖然干凈,但很難獲得食物時,房門外忽然傳來一串腳步聲。
皮鞋的鞋底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清脆有力,讓蘇暖霜起了不好的預(yù)感,心臟都隨著腳步聲揪起。
忽然,更快速的腳步聲率先傳來,緊接著就是“啪嗒”的開門聲。
張貴康率先走了進(jìn)來,并徑直沖到蘇暖霜面前,神情惡狠狠如要吃人:
“昨晚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就別想從我口中知道哪怕一個字?!?p> 蘇暖霜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
不到半分鐘后,身姿挺拔、渾身自帶冷酷懾人氣場的男人,出現(xiàn)在大開著的門外頭。
是……慕連城……
蘇暖霜的雙眸,不受控制的閃爍著,閃爍的背后,是深深的恐懼。
“蘇暖霜,你也配待在這么干凈的地方?”慕連城一開腔,猶如冰窖開了門,四周的空氣都結(jié)冰般陰寒。
蘇暖霜持續(xù)垂著頭,面對著他,心底的恐懼就像排隊(duì)等待被用酷刑。
“還以為你是啞巴呢,除了第一天時,聽你喊了幾嗓子求饒的話,后來就沒聲音了。”
“再不說話,小心我讓你真成個啞巴。”
慕連城說罷,寬厚的手掌一把捏住蘇暖霜的細(xì)脖,強(qiáng)制她與自己對視。
蘇暖霜的心臟幾乎被嚇的停跳,可有那么微微一瞬,他的聲音,卻總勾著自己想起昨夜……
實(shí)在是太逼真的錯覺,又或者……
聲音實(shí)在是太響了。
倏然間,將她攥的幾乎瀕臨窒息的手掌忽然松開,緊接著,慕連城語氣冰冷的說道:
“起來吧,跟我去個地方?!?p> “???”蘇暖霜回過神,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
她抬起的疑惑眸子,恰好與慕連城直直撞上,剛看清那冰冷的眼神里,似乎還寫著一抹復(fù)雜,慕連城又說道:
“不是想離開么?成全你一回?!?p> 蘇暖霜根本不信他會有這么好心。
她連連的恐懼搖頭,不堪回想的那段受折磨的日子,讓她認(rèn)定要去的地方,定存在著突破她想象力的折磨。
她顫抖著往后爬,做著無用的躲避。
“既然這么痛恨我,不如眼不見為凈……直接殺了我吧?!睂φ勰サ目謶郑屗粻帤獾那髠€好死。
“呵呵呵,死?”慕連城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既然這么怕我,那么折磨你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你能天天看到我,一看到我,就滿心都是恐懼?!?p> 蘇暖霜恐懼中,根本聽不懂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僅要把你每天都放在我身邊,還要跟你結(jié)婚,夫妻一樣,讓你天天面對著我?!?p> “什么?”蘇暖霜被這話突兀驚愣,她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壞了,聽錯了。
她從來都沒想過,結(jié)婚能跟折磨扯上關(guān)系。
可回想那些折磨,她更能確定的是,慕連城折磨人的方式,本就一直在突破她的想象力。
太多她想象不到的遭遇,她都用切身的痛苦體會感受到了。
所以結(jié)婚一定是別的意思,并不是字面意思。
“我不要,別這樣對我……”
慕連城已沒有耐心再多說,他單手將蘇暖霜拽了起來,大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