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燼:“這叫不流于俗?!?p> 白熾捂著花生仁看看展舒云又看看余燼,總覺得這兩人不是在聊案子,而是在閑聊。
什么逃跑別致不流于俗的,人又不是他們殺的。
說起來,他們之所以被逮捕入獄,還是因為那個勞什子阿喃的。
想見這位姐姐就自己找唄,非得找他繞一彎子,繞彎子就繞唄,偏偏選在了人最多最熱鬧的登仙樓,登仙樓還鬧出了人命!
這也就罷了,最可氣的是他自己還被人綁了,門在他們進(jìn)入的瞬間就被鎖死了,窗戶也被釘死,尸體就橫陳在室內(nèi),要不是為了救那什么阿喃,他早就跑了才不會在大牢里。
白熾禁不住哀嘆一聲,果然錢不是好賺的,當(dāng)時他絕對是被迷了心竅了!
不過,那阿喃為什么不能被官府發(fā)現(xiàn),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是說,有人引了你去登仙樓然后把你鎖起來了,當(dāng)時三人就已經(jīng)死了?”
余燼點頭稱是。
“有三點疑問?!?p> 展舒云比了個三的手勢。
“若誠如你所言,首先,你為何會被引去?其次,被引去之后又為何不傷你只把你鎖起來?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既然都鎖起來了,又為何會被發(fā)現(xiàn)尸體引起騷亂導(dǎo)致火燒登仙樓?”
展舒云沉聲道,“別告訴我有人做這些就僅僅是為了嫁禍于你?!?p> 余燼也伸出手指頭,邊數(shù)邊說道:“其二,至于目的大人該問的是那幕后布局之人,其三,至于為何會被發(fā)現(xiàn)……內(nèi)部打不開的不一定代表外部打不開不是?!?p> 展舒云點點頭,“那其一呢?”
余燼:“因為我看見了匪寨的人?!?p> 聞言展舒云目光微深,余燼說的那個匪寨展舒云當(dāng)然知道,只是不知道兩者之間有什么牽扯。
“那他呢?這人與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你怎么解釋他也在?”
“他啊?!庇酄a笑笑,“他今兒個給我演了出賣身葬父加強(qiáng)搶民女的戲碼,想賴上我讓我管他一口飯吃,而巧的是配合他演這出戲碼的正是我說的匪寨的人,為四人?!?p> 四人?
“那當(dāng)時房間里有幾人?”
“三人。”
少了一人。
展舒云豁然起身,匆匆往外走,“段小姐好好休息,段府那里我會處理。”
展舒云走后,白熾終于忍不住了。
“姐姐,您和這位大人認(rèn)識啊,你們很熟嗎?”
“不熟?!?p> 不熟嗎?
白熾感覺兩人的語氣很是熟稔,而且從頭至尾那位大人只是在提疑點,而不是質(zhì)疑這位段姐姐所言的真實性。
不過重點不在這里,雖然她說的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但是假的占了大部分,而且摻了假的話那就是假的,如此帶偏了查案的方向找不出幕后真兇,他們豈不是要一直蹲在大牢里!
白熾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不過余燼聞言卻是絲毫沒有擔(dān)心的意思,而是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假話呢?”
怎么知道?他當(dāng)然知道了!
他也是從頭至尾參與了的。
信口胡說也不怕,還和剛剛那位大人這么熟稔,難不成,“姐姐,冒昧一問,您是哪家的千金?”
都說京城乃天子腳下,高官林立,那塊磚頭砸個人都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雖然存了些夸張的成分,但是這個形容也不無道理。
“段家的?!?p> “家中長輩可有做官的?”
余燼揚了揚眉,瞬間明白了少年的心思,“你是覺得我在信口胡謅,胡謅還不怕是因為有家室有底氣,可以撈我出去?”
被說中心思,白熾訕訕點了點頭,“姐姐可不能這么不厚道啊,我雖然是貪錢,但追根究底更大部分還是受了你們的連累,姐姐可不能自個兒跑了把我丟下?!?p> 余燼存心逗他,“我便是撇下你獨自脫身你又當(dāng)如何?”
能怎么樣?
白熾思忖片刻,最后咬了咬牙,說道:“姐姐若是撇下我留在這牢里,我就把事情的真相抖出去!”
他威脅,“屆時咱們都別想好過!”
余燼噗嗤一聲笑了,覺得這位名喚白熾的少年郎著實有趣,帶著這個年紀(jì)該有的天真,能想到高官賄賂,卻想不到有人可以為掩真相悄殺人,讓他的話沒有出口的機(jī)會。
“你很好?!庇酄a笑道,“想法雖然很天真,但是我吃你的威脅,會帶你出去的?!?p> 她保證道:“不會讓你背黑鍋的?!?p> ——
夜色漸深,本該寂寂入眠會周公的時辰,段府卻還在忙亂,滿府上下燈火通明。
“小姐找到了嗎?”
“還沒有?!?p> “再多派些人出去找,務(wù)必把小姐找回來!”
有人聽了吩咐提著燈籠舉著火把出門去,鄭氏由嬤嬤攙扶著走到段昶身邊,“公爹,我們已經(jīng)派了許多人手去尋青梧,郁林一人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場,要不叫郁林回來吧,他身體不好,兒媳怕他吃不消?!?p> 段昶道:“找不回青梧郁林怕是也不安穩(wěn),隨他自己的意愿吧,這么多年的調(diào)養(yǎng)也不是白養(yǎng)的,他沒那么孱弱?!?p> 他評道:“你這叫關(guān)心則亂。”
“公爹說的是?!?p> “你估計也休息不下,便跟我一起等消息吧。”
鄭氏應(yīng)了聲是,落后段昶一步跟著走入堂內(nèi)。
“坐?!?p> 段昶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隨后捻起一枚白子看向棋盤,問鄭氏:“你覺得這盤棋如何?”
鄭氏覺得段昶很矛盾。
段昶身居高位,但是身為青梧祖父,對后輩沒什么架子,甚至可以說頗多愛護(hù),他好像很關(guān)心青梧,又好像對她的安危渾不在意,今晚這般下落不明的情況下還有心思下棋破棋,到底是在意的,還是不在意呢?
若今晚失蹤的是郁林,她定是寢食難安焦急不已的。
可是,她看不出段昶的焦急,猜不透她這位公爹的心思。
她目光落向棋盤,觀察片刻,道:“黑子略勝一籌但不多,白子棋法規(guī)整,黑子棋法有些……”
鄭氏遲疑片刻,“有些詭譎?!?p> 段昶嗯了聲,“說說理由。”
“白子因為按照眾多棋譜的技法下的這盤棋,是以規(guī)整,而黑子凌亂,棋盤上棋子數(shù)量少于白子卻仍能略勝一籌,姑且猜測有自傷誘敵之計,是以詭譎。”
“詭譎?!?p> 段昶重復(fù)念叨了一聲,想起下棋時余燼那不假思索的樣子,他哼笑,“倒也貼切。”
“老爺,展大人求見?!?
似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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