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話說的,聽著就不怎么好聽。
余燼干脆當(dāng)聽不見,而且決定計(jì)較一下兔子的歸屬權(quán)。
她指了指展舒云手中的兔子,說道:“這只兔子是我的。”
“怎么就是你的了?這只兔子是我追著來的,你講點(diǎn)道理?!?p> “這只兔子雖然是被你追來的,但是它可不是被你捉的,你是撿了漏?!?p> 展舒云睨著余燼,“同理,你也沒出力氣?!?p> 誰說的?
余燼聞言跺了跺腳下的木墩子,理直氣壯道:“守株待兔聽過沒?這兔子是我守株得來的,怎么沒耗費(fèi)力氣?”
展舒云舌頭抵了抵腮幫子,倏地被氣笑了,他也不再跟余燼爭論,拎著兔子轉(zhuǎn)身就走。
管她扯東扯西,這兔子落到他的手里就是他的,還能被她那一通歪理把兔子掰扯到她手里不成?
余燼素來覺得自己不爭不搶是個(gè)好脾氣的,不過此番看展舒云的作態(tài)實(shí)在惱人,說話行為皆不客氣,她雖然不喜計(jì)較,但也不是軟柿子,任他怎么捏都行。
余燼一躍而下,追了上去。
展舒云聽到了后邊的動靜,他微微側(cè)頭,余光朝后邊看了看,唇角微微牽起,腳下速度也快了起來。
山林月色下,只見一前一后兩道影子在叢林中追逐,速度越來越快,還伴隨著偶爾相交的拳腳碰撞,幾招后分開,又各自向前奔去,分分合合如此往復(fù)。
林中樹木草叢逐漸稀疏起來,再一次拳腳相撞分開以后,展舒云借助高高低低的石塊快速踏上樹干,扯起一根藤條蕩過溪流,旋身落地后面對溪水對岸展顏一笑,還舉了舉手中的兔子,拔出匕首對著兔子的脖頸就是一刀。
?!?p> “你別亂來!”
一聲清鳴伴隨著一道驚呼,匕首被撞的偏了些許角度,兔子的脖子沒抹成,卻割傷了兔腳,紅色的液體迸濺幾滴抱住宴懷安的臉,而后劃出了幾道血痕,看起來有幾分可怖。
宴懷安伸手抹了抹,嘆了口氣走到溪邊蹲身洗臉,正洗著,迎面一道風(fēng)撲過來,宴懷安下意識一躲一避,重心不穩(wěn),腳下扭了兩下仍舊沒救回晃晃的身子,撲通一聲跌落進(jìn)了溪流中。
展舒云一把扔了兔子,沖過去把宴懷安拉起來,余燼則錯(cuò)身避開展舒云,精準(zhǔn)接住兔子。
幸而岸邊水位不深,宴懷安只嗆了兩口水就被展舒云撈了出來,不過衣裳頭發(fā)是全濕透了,濕答答的淋落一地水漬。
宴懷安抹了把臉,浸過溪水的身子甫一上岸開始泛起涼意,他控制著身體放松,蹲身在火堆面前烤上了火。
“舒云兄,你同這位余姑娘到底是鬧哪一出啊,怎的遭罪的盡是我?”
宴懷安落了水倒也不生氣,仍舊心平氣和的打趣自己,瞧著倒像是溫潤公子一般,是真正的好脾氣。
展舒云還未說話,余燼甩手往宴懷安懷里一丟,對著宴懷安誠摯道了聲抱歉,“這兩只兔子當(dāng)做賠禮吧?!?p> 展舒云下意識一接,低頭看去,原來是兩只兔子,是一開始余燼手中拎的那兩只。
其實(shí)比較起來,這兩只略小點(diǎn)的兔子加起來比那只肥壯的還要大一些,看起來像是做了賠本買賣。
展舒云眉梢微挑,看向余燼,只見她似乎是翻了個(gè)白眼,“兩只兔子你們兩個(gè)人正好分?!?p> “不過這一只就歸我了。”
宴懷安左右看了看,說道:“舒云兄和人家姑娘搶兔子?”
展舒云:“公平競爭而已?!?p> 白日見到的那位柳懷安落了水,她一個(gè)姑娘家在場人家也不好意思脫了濕衣服烤干,而且人家不開口趕人,但是她也不能沒眼力見不是。
余燼也不跟展舒云掰扯,拎著兔子就走。
“余姑娘這就走了?”
展舒云沒喊人,宴懷安倒是開了口,“瞧姑娘也是打野味來吃的吧,不若一起?!?p> 余燼拒絕道:“不用?!?p> 她指了指宴懷安腳下的一片水漬,“公子烤火不便?!?p> “無礙?!毖鐟寻残πΓ鹕砻撓峦馍褦Q了擰水,隨手搭在展舒云臨時(shí)搭起的木架前,又?jǐn)Q了擰衣袖和衣擺,待水分去的差不多了,他又邀請道:“姑娘就留下吧,順便嘗嘗舒云兄的手藝?!?p> 余燼看展舒云沒有拒絕的意思,似有所悟。
她遂點(diǎn)頭,“也好?!?p> 折身將兔子丟給展舒云,笑吟吟道:“就勞煩展大人幫我一并處理了吧。”
展舒云看了余燼兩眼,沒吭聲,接過兔子一并帶著去了溪邊。
余燼見展舒云接了,也不閑著,在周圍撿了些柴抱回來,挨靠著又生了一堆火。
宴懷安看得饒有興味。
余燼這堆火生的離他很近,若說原本的這堆火在他面前,那么余燼生的這堆火就在他的左側(cè),他頓時(shí)就覺得暖烘了起來。
心思細(xì)膩。
“姑娘姓余?”
余燼嗯了聲,回答干脆不假思索。
宴懷安摩挲摩挲下巴,側(cè)首看她,“姑娘不會騙人吧?”
“不會?!?p> 宴懷安哦了聲,“姑娘不是跟舒云兄說你名為余初?”
“讓我想想,若我沒記錯(cuò)的話,前幾日遇到姑娘時(shí),姑娘自稱余末,可對?”
余燼撥弄火堆的動作一頓,很快又恢復(fù)正常,她垂了垂眸,似是輕松隨意道:“余初是我本名,余末是化名。”
“我是姓余沒錯(cuò)?!彼a(bǔ)充道。
宴懷安輕笑兩聲,“我本以為姑娘是騙了舒云兄和我兩人,原是只騙了我一人?!?p> 這話可不好隨意接,余燼只道:“抱歉,無意冒犯?!?p> 宴懷安擺擺手,“本不相熟,謹(jǐn)慎些總歸沒錯(cuò)的?!?p> 宴懷安說著看向還在溪邊處理兔子的展舒云,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反正后果自負(fù)。”
余燼保持沉默。
“聽舒云兄說余初姑娘是段閣老府上的暗衛(wèi)?”
余燼稱是。
“女暗衛(wèi)可不多呢,段閣老果然是周全之人,搜羅來的人才也多?!?p> “女暗衛(wèi)只是相對少而已。”余燼補(bǔ)充,“我的主要職責(zé)是保護(hù)小姐。”
“哦?”宴懷安挑眉,問:“就是那位才回京不久的段小姐?段公子胞妹?”
得了肯定的回答,宴懷安道:“段閣老對孫輩真是愛護(hù)至極?!?p> “段小姐好福氣?!?p> “只是,余初姑娘可不太像暗衛(wèi)呢?!?p> 余燼抬頭對上宴懷安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似蕪
感謝悠玨、時(shí)燼、與花共眠、-1、曦?cái)藤赓獾耐扑]票! 明后兩天更新可能正常更新也可能會少一點(diǎn),因?yàn)橐﹂_學(xué)事宜還有論文的事,時(shí)間有點(diǎn)緊張,如果更新不及時(shí),還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