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導演,我在這
在歡樂的彈幕霸屏中,導演宣布羌榣和鐘子默獲得獨木橋比賽的第一名!
導演招呼兩人來挑選房間,“羌榣,鐘子默!來看你們喜歡哪層樓?”
“導演,我選三樓?!辩娮幽苓^來接過寫著自己名字的門牌。
“行,那就是三樓的最大號臥室。”導演點頭,拿出羌榣的門牌,抬頭卻沒見她人影,“咦,子默,羌榣上哪去了?”
不自在感還沒消失的鐘子默拿了門牌就轉身只想快點從大庭廣眾之下溜走,奈何被問到了只能停下,搖頭道:“我不知道啊!”
鐘子默也納悶,他原來想追著羌榣遁的,然而根本沒印象羌榣往哪個方向走了,她就跟蒸發(fā)在了他腦子里一樣。
“你們呢,有誰見到羌榣了嗎?”導演又問其他人。
四位嘉賓茫然,“羌榣剛才不是還在這兒嗎?”
就連攝影師也說:“導演,我一直架著機器都沒見羌榣出過畫呀?!?p> 這么玄乎?導演皺眉,“你們先待著,我去找找?!?p> 鐘子默是唯一在羌榣不見之前看過她蹤跡的,大膽地猜想,“她或許進屋了?”
可他話一出,就遭到了大家的目光質疑。
一位男嘉賓提醒,“工作人員正在開別墅的大門……”
獨木橋場地后方有棟別墅,是投資商贊助的,在嘉賓們玩游戲之后,別墅主人派來送鑰匙的人剛到。
鐘子默轉頭一看,記起了這茬,摸摸不靈光的腦袋,抱著門牌默默地退到一旁,“當我沒說?!?p> 嘉賓們面面廝覷,不知所措。
觀眾們也在議論羌榣的去向。
[你們看到羌榣了嗎?奇了怪了,先前贏了比賽還好好地待在鏡頭里呢,怎么能轉眼就沒影了?]
[是啊,我確定羌榣一直在畫面中啊,要不是導演說我還不知道羌榣不見了!]
[什么情況???雖然我對她不感冒,但希望她沒事!]
去附近晃悠了一圈的導演無功而返,無奈道:“大家先進屋吧,再等等羌榣不回來就……”
報警那兩個字導演并不想提,畢竟嘉賓在節(jié)目組丟了怎么得了?影響太大了!
帶領嘉賓們走進別墅大廳,導演對這事發(fā)愁得很,索性他開場時出過面了,就把接下來給另外兩組嘉賓分配房間的工作交給了助理。
導演站在窗邊,頭疼地抓著頭發(fā)自言自語,“羌榣到底跑哪兒去了,一聲不響地就沒蹤影,可別是真失蹤了……”
羌榣前世是暗衛(wèi),習慣隱匿人群之外,面對戀綜在全網(wǎng)的直播鏡頭,她不太自在,便找了個地方隱藏起來。
她尋找使命無線索,正無所事事地回憶上輩子她臨別時殿下就傷心得要哭不哭了,她走后肯定流淚哭泣了,忽然聽到了導演憤憤地嘀咕。
“羌榣啊羌榣,你怎么就不省心呢,回來了我一定臭罵你一頓……”
他們什么時候找過她了,她貌似還耽誤了事情?
羌榣收回抓著簾子要掀開的手,動了動喉嚨變了個聲幽幽地說:“導演,這不好吧,她要是挨罵了不敢回來怎么辦?”
聽了這話,導演隨口改道:“那我就不罵她了,只要她出現(xiàn)!”
說完,導演猛地一怔,剛剛誰在說話?
望著離嘉賓們有些遠的靜悄悄的區(qū)域,導演不由得想到當初投資商提供這個別墅時說過別墅很多年不住人了……
一時間,種種老宅傳說鉆入腦海,導演心底咯噔,抬起腳就要慢慢挪開。
這時,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導演,我在這。”
可惜導演完全沒聽進后面明顯是人說的話,就被那只手嚇得原地蹦起!
“?。?!”
一聲凄厲的慘叫聽得不遠處的人渾身一震!
他們面色大變,齊刷刷扭頭,看見了導演捂著心臟一蹦三尺高的滑稽場景。
竟然目睹了導演的失態(tài),眾人懵了片刻,自覺地轉回頭,攝影師也連忙轉開鏡頭。
幾秒后,他們聽見導演不顧錄音器咬牙切齒的怒吼。
“羌!榣??!”
羌榣退離他的口水噴射范圍,明白嚇到人了,不好意思地問:“導演你沒事吧?”
“你說呢?!”導演怒目圓睜,他此刻十分后悔答應讓羌榣進節(jié)目,這哪是一句話不敢說唯唯諾諾的新人?她分明鬧騰得想上天了!
看導演氣得要罵人,羌榣趕忙搬出他的話,“導演,你說過不罵人?!?p> “放屁!我什么……”導演開口就想否認,隨即想到了被他誤會是鬼說的話,嘴角狠狠抽搐,怒氣全消,沒好氣地冷哼,“給我老老實實地去拍攝!”
羌榣不怎么情愿,可又不能退出戀綜不拍了,只好走向嘉賓們,走前由衷地夸道:“導演,你的身體素質不錯!”
把那一跳死死地拉黑歷史的導演:“……”她不如不夸!
觀眾只聽導演的尖叫和對羌榣的訓話,就見羌榣一派坦然地回歸直播,對于發(fā)生了什么事充滿了好奇。
[導演為什么尖叫還吼羌榣???好想知道!]
[想知道+1,那鏡頭閃太快了都沒看清!]
[按照經(jīng)驗,那估計是導演的丟臉場面。]
[那我更想看了嘿嘿嘿!導演敢不敢放出來!]
[前面的真是……我也加+1!主要想看看羌榣干什么了把導演嚇成土撥鼠叫。]
[說實話,導演這一叫讓我也嚇了一跳,戀綜一天之內就發(fā)生了三次跟羌榣有關的尖叫事件,推薦她去參加驚悚節(jié)目。]
因為網(wǎng)友的好奇心,戀綜剛開拍就產生了一條相關話題。
導演暫時不知網(wǎng)上有話題在發(fā)酵,整理好心情繼續(xù)指導節(jié)目,“羌榣,你想住哪一層樓,要不要和鐘子默同樣選三樓?”
羌榣打量著與大耀大相徑庭的房子,結構比古代的房子空曠,但連根躲人的房梁都沒有,還是離人多的地方遠的高層更好。
“導演,有沒有更高的?”羌榣期待地問。
導演臉色垮了下來,怎么的,說她能上天還真想住樓頂了?
他面無表情地凝視羌榣,“羌榣,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看導演這神情就知道沒有,羌榣妥協(xié)了,“導演別激動,我選三樓!”
各位嘉賓回自己的臥室一趟后就到了午飯時間。
大家商量誰會做飯,男嘉賓均說不會。
女嘉賓蘇思文主動擔任,“相遇的第一餐就讓我來做吧!”
蘇思文笑意盈盈,舉止大方優(yōu)雅,男嘉賓們對她好感大增,紛紛說要幫她打下手。
“好呀,人多力量大。”蘇思文也沒推辭,走進了廚房。
磨磨蹭蹭不肯出房間的羌榣最后還是被導演讓人喊了下來,一踏下樓梯,她就聞到了東西燒焦的氣味。
那氣味很淡,是剛點燃的趨勢,但羌榣干暗衛(wèi)這一行常與刀槍劍火各種危險事物打交道,一聞就聞出了那是布料燃燒的味。
嘉賓全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談笑,氣氛熱火朝天,羌榣本想搬張椅子到角落窩著,嗅到這氣味就轉腳走去了廚房。
走到廚房門口,羌榣視線掃了一圈,落在靠近火爐切菜的男嘉賓身上,他穿著一件長款的薄外套,此時外套的腰帶伸進了在使用中的火爐里。
男嘉賓切著菜毫無察覺,切完了菜放下菜刀將要垂下手。
預測他的手會碰到腰帶甩出火可能引火上身,羌榣一個箭步上去擋住他的手,“你的衣服燒了?!?p> 男嘉賓被悄無聲息地從背后阻擋動作嚇了一激靈,聽了羌榣的話立即低頭,果真見他的衣服腰帶探進了火爐!
他頓時神色慌張,好在還夠鎮(zhèn)定,迅速扯出帶子往潮濕的臺面上拍滅了火。
他的動靜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森哥怎么了?”
“衣服不留意著火了,多虧了羌榣發(fā)現(xiàn)!”陸森舉起燒焦了的外套腰帶,慶幸地笑說。
然后他面向直播鏡頭,給觀眾警醒,“大家使用火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不要像我一樣離火太近還粗心大意啊!”
彈幕通通表示說得對,陸森的粉絲還對羌榣表示了感謝。
問話的男嘉賓見他這作態(tài),又看了不見羌榣身影的客廳,暗暗撇嘴,真是一個比一個會做戲,一個比一個會裝!
其余人得知了也你一言我一語地關心陸森,廚房又恢復了歡聲笑語,很快就開飯了。
戀綜的餐桌自然是花了心思的,一張長桌剛好六個位置,兩邊各三個位置相對,一般是男生坐一邊,女生坐一邊。
羌榣坐在女嘉賓區(qū)的左角,端著飯碗快速地吃,不參與大家時不時的閑聊,別人也因她特意地收攏氣息不把話拋給她,忽略這個,飯桌上還是其樂融融的。
別墅所處城市的市中心道路上,一輛黑色的車靠邊停下,開車的男人拿起響著鈴聲的手機接聽。
每年這個時候必有家里的電話,江臸接起就熟門熟路地說:“媽,你們先吃飯吧,不用等我?!?p> 電話里的女人一如既往地追問他大清早就出門去干什么。
江臸握著手機的手掌驀然收緊,指節(jié)泛白,強忍著低落的情緒若無其事地說:“媽,我就是去辦件事?!?p> 一件……很重要的事。
掛了電話,江臸把臉趴在方向盤上,一只手捂住濕潤的雙眸。
他攥住胸口的衣襟,隔著衣服握住那個玉佩,心中卻越發(fā)痛楚。
江臸抬起臉,愣愣地盯著窗外的天空,無聲地呢喃異世永隔的那個人的名字。
“叮咚!”
往常母親打電話過后就是大姐發(fā)消息,江臸擦了擦眼角,拿起手機解開鎖屏,不經(jīng)意手滑滑下了狀態(tài)欄,一個名字瞬間捕捉住了他的眼睛。
一個魂牽夢縈的幻想陡然浮現(xiàn)心頭,他呼吸一窒,手機從發(fā)抖的手里掉落。
他隨著掉落的手機追隨那兩個字,不舍得眨眼,生怕眨眼就變成了真實的幻覺。
良久,江臸重新抓起手機,屏住呼吸點進那條推送。
推送的打開似乎很慢又似乎很快,江臸心跳如雷,耳邊只剩血液的搏動,等到那張截圖映入眼簾,他全身的力氣就被抽空,倏地癱軟在座椅上。
但是他不在意,雙手捂臉喜極而泣!
江臸滿腹歡欣,真的是她!這次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