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滿頭白發(fā)
云卿挑眉,“真是好笑,是誰賊喊捉賊了,祝宗主,還請將他壓入大牢之中,廢了他的修為!”
“這是從東門公子身上找到的?!?p> 一位侍從拿著又不知從哪里搜出來的黃紙,火急火燎地遞給祝青。
“這云仙尊又要作何想法?”
祝青拿起這張陳舊的黃紙,上邊是血寫著的符文,他示意諸位都看。
“有兩張黃錢紙?”
“怎么會有兩張?”
聽著人群中細細微微的聲音出現(xiàn),云卿知曉輿論這東西是不能發(fā)酵的,得盡快公關。
“諸位,東門不周公子是我的未婚夫,他剛剛不顧危險從這陣法中出去報信,怎么可能是那攜帶煞氣之人?”
好一個未婚夫!
龍傲天此刻眼神卻宛若深潭般沉寂,他盯著云卿的眼神此刻發(fā)生了變化。
真是一條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他恨她了,像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既然她這么絕情絕誼,那他也不會再給她留退路。
祝青見這事情還有回旋之機,“宗主,此事還需審議,先將龍傲天關入大牢?!?p> 這孽障,到底是龍傲天給他灌了迷魂藥,還是那個女人給他灌了迷魂藥。
不過想將馮德這件事瞞住,現(xiàn)在得鬧出一個更大的事。
“既如此,將這兩人關押?!?p> 云卿握緊拳頭,決不能將東門不周留下來。
“我未婚夫清清白白,你們手下去搜的,無憑無據(jù),我怎么相信。
蒼生宗明日便要動身,到時候與馮門自然是少不了要接觸,不如我親自將祝仙尊的妻子帶過去認識一番,也好證明小姐的清白?!?p> 此話一出,全場啞然,絕大多數(shù)修仙者人忌憚誥門,不敢將此事告知馮門,但蒼生宗就不一樣了。
“所言有理,證據(jù)充分,明日便在眾人的見證之下,將這龍傲天修為散盡?!?p> 祝宇算是聽明白了,云卿同這龍傲天似乎有些私人恩怨,既如此,賣她一個人情將這事翻過去即可。
“祝宗主如此明事理,是我們蒼生宗的好朋友。”
云卿雖然覺得用自己的權勢去打壓別人不對,可龍傲天并沒有回答她,那一次她問他會不會屠了蒼生宗。
她掠過他時,如清風掃過落葉一般無情,云卿只覺得手上一重。
是龍傲天抓住她的手,“就這么想我死?”
他仰頭時,那偏執(zhí)的眼神像一個小孩一般,他的嘴唇上邊還帶著血,用力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云卿被嚇到了,她的手被緊緊握住,突然這個人一用力,她好在蹲得快,找到了平衡點,否則非要跌進他的懷里。
“手也不想要了嗎?”
“好,好,好?!?p> 他接連著說了三個好字,沙啞得像是從喉嚨里慢慢吐出來的,他望見她護腕上被她擦傷的血漬,眼神滿意起來,最后松開手,腦袋耷拉下來。
……
“丫頭,丫頭?!?p> 東門不周一醒來就要找云卿,昨日他也不知曉自己吃了多少煞氣,請了祝宗主后,他找到了卜桑,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云卿將他抱起來,小心翼翼地將枕頭塞到他的背后邊,再慢慢扶他坐起來。
“不周,舒服嗎?”
東門不周瞇瞇眼,瞧見她臉上慢慢的都寫著我很擔心,想伸手將她眉頭揉平。
“就是有點累了?!?p> “累嗎,再睡睡?!?p> 望著這一頭白發(fā)病懨懨的東門不周,云卿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不得盡快回去,找尋解救之法。
至于龍傲天,反正今日便會讓他散盡修為,她也沒必要親自去看。
“哥,你來背著不周?!?p> 本來來到這里的路程是一天一夜,云卿硬生生只用了整整一天,她中途沒有做做任何休息和停留。
“不休息一下?”
東門不周在這段路程中醒了一兩次,他緩緩睜開眼睛,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他望見云卿的發(fā)絲微微飄揚,同他的銀發(fā)糾纏在一起。
銀發(fā)?
他的頭發(fā)怎么變白了,是因為這個,丫頭才急沖沖地要回去嗎?
“冷不冷?”
云卿反手摸摸他的臉頰,又將他的披風扯過來,仔仔細細地扣緊。
她的指尖有些微涼,帶著一點點的冷意。
小兔子是想回答她的,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又暈乎乎地閉上了眼睛。
……
“父親,求你救救不周?!?p> 云卿跪在地上,東門不周躺在床上,明明還是少年模樣,卻由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
云之辭上座把脈,他把完之后,一眼看向大長老。
“阿云,這位東門不周到底是何人?”
云卿跪在地上,二長老心疼極了,趕緊走過去將她拉起來。
“他是我在路邊撿著的一只兔子,與修仙者修煉差異很大,他是通過吸食煞氣修煉的?!?p> “上古古書記載,燭龍為靈氣之源,一睜一閉即為一天一夜。
而同時也有一種邪獸,為煞氣之源,當接受的煞氣過多時,需要通過爆發(fā)自己的邪性發(fā)泄,若不發(fā)泄,郁結于心,肉體則會被侵蝕,無法長久保存?!?p> 邪獸?
她的不周怎么會是邪獸,他那么善良。
每日她在練劍,他不是給她去摘果子,就是幫她去烤魚和煮飯;當她修煉累了后,他會貼心地替她揉腿,替她擦汗;夜里還會守著她聯(lián)系心法,替她添香。
“父親,可有救不周的法子?”
云之辭閉上眼睛,“阿云,他救不得?!?p> “為什么父親?”
云卿心中急得很,她只知曉拖得越久,東門不周受到的傷會越重,他會越難受。
“他是邪獸,救不得?!?p> 云之辭見女兒這副模樣心中也很難過,可她不能讓他的女兒去冒險,也不能拯救一個邪獸,讓天下陷入風險之中。
二長老將云卿拉起來后,也同意云之辭的話。
“心肝寶貝,你父親是對的?!?p> 云卿擦一把臉上的淚水,“父親不是對的,誰生來就是邪獸,誰生來就是靈獸,這些不過是人將自己的思想強加給那些無辜的動物罷了。
我一路游歷,一直都是我做主,去哪就去哪,他們從未有過怨言。
東門不周不僅僅是我喜歡的人,他還是我的戰(zhàn)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