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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卿骨

14 來了追兵你去堵

公卿骨 風肆娘 2277 2023-02-08 12:21:28

  “好了,我不與你這婦人爭長短!既然熾兒已經(jīng)和他表妹有了肌膚之親,那他們倆的事也該操辦起來了,總不能差過那林氏去!事已至此,我日后再給你那外甥女找更好的便是!”

  盛喻聲側過身,似是不想再面對自己的夫人,服軟說了兩句。

  “哼,姓盛的你記住,可得好好記住你說的……”

  盛夫人的嘴還在一張一合的說著什么,杜蘅早已聽不見了。

  她現(xiàn)在只剩下滿心的憤恨,小姑姑從來沒有要求他們盛家什么,若是厭惡她姓林,小姑姑也不會介意多一紙休書,可他們偏生要如此下作行事!真是面子里子都想要!

  杜蘅不經(jīng)意的垂下眼睛,發(fā)現(xiàn)身邊這個人懷中就放著一份折疊齊整的書信,恰在此時,外面?zhèn)鱽硎⒂髀暭{罕的自言自語:

  “那封書信哪去了?我分明記得上次是夾在這本書里了……”

  杜蘅霎時明了,原來他這間書房看似空曠,重要的書信奏折都是夾在了書架上浩如煙海的藏書中,怪不得。

  說時遲那時快,杜蘅忽然心念電轉,當空一腳踹開柜門,彼時的盛喻聲在發(fā)現(xiàn)書信不見時已暗叫不好,正打算跑出門時,被身后從柜子里冒出來之人狠狠地踹了一腳。

  這一腳,說沒攜帶私人恩怨完全是假的,脛骨遽然傳來的痛楚讓盛喻聲冷汗直冒,差點單腿跪倒在地。

  來不及了,杜蘅先是一腳踹到了盛喻聲腿上,然后借著他身子前傾的力度,單手揪住了他的后衣領,施展輕功來到了庭院。

  輕輕松松制住盛喻聲,只是順便,一息的時間都沒有浪費。

  在此期間,杜蘅倒是仗義,也沒忘了柜子里另外一個人,一直單手捉住薛斐白的上臂,似要和他一起攜著盛喻聲這個人質逃離。

  薛斐白心里感慨,真是盜亦有道。

  書房外把守的人果真不是吃素的,雖然之前被盛喻聲喝退了,但是聽到異響后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眨眼之間,他們就被七八個人包圍。

  杜蘅心里盤算了一下,屋頂上和外面應該還沒來得及圍上人,主力定是先緊著這,遲則生變,眼下就是最好的時機!

  杜蘅冷笑一聲,壓著嗓子說道:“不想看你們大人橫尸當場就全部從東門退出去!”

  拿住盛喻聲真是個再明智不過的決定,當著這些人的面,杜蘅又狠狠一腳踹向盛喻聲方才受到襲擊的小腿。

  盛喻聲剎時臉色煞白,一陣短促的痛呼過后,就是嘶嘶的抽氣,還讓那些護衛(wèi)立即退開。

  領頭的似乎不在其中,侍衛(wèi)們互相看了眼,倒是很爽快的就退到門口了。

  就在最后一個護衛(wèi)退到門口時,杜蘅施了力,又給了盛喻聲第三腳,狠狠地把他踹飛到那群護衛(wèi)的身上,盛喻聲本人當場昏死過去。

  還沒等那些侍衛(wèi)分散好兵力和隊形再次涌入,杜蘅已經(jīng)拽住薛斐白施展輕功來到房頂,作勢欲逃。

  薛斐白心下再次感慨,有人罩就是好!

  期間杜蘅趁薛斐白不注意,從他懷中掏出那封她方才就好奇萬分的書信,估計也是盛喻聲沒有找到的那封。

  然后,薛斐白像完成了他的使命般,屁股被動的和杜蘅的鞋底來了次親密接觸。

  不幸中的萬幸是,杜蘅踹他可比她踹盛喻聲力度輕多了,薛斐白只是在空中身形不穩(wěn)略微調整了一下,然后姿態(tài)翩然優(yōu)美的落到了地上,周圍就是方才又如潮水般涌上來的護衛(wèi)數(shù)人。

  這些護衛(wèi)沉默的看了看薛斐白,然后又抬頭看了看屋頂上比薛斐白略矮些的杜蘅。

  杜蘅正好擺了一個施展輕功的起勢,此時彎鉤般的新月刺破云層而出,那人好像要銜住彎月般凌空飛翔,誰也桎梏不了她。

  薛斐白看著杜蘅蒙住大半的側臉,那冷冷的月輝似是沒有溫度的熒熒的藍,塑住了她的臉。

  她的身姿,被薛斐白直直的望進心中去。

  再回想一下前面杜蘅把他薛斐白踹下來的事,薛斐白不知怎得心里就冒出一句詩來:馬踏日輪紅露卷,鳳銜月角擘云飛。

  直到杜蘅的身影消失在長夜里,那些護衛(wèi)最后目光又落回到薛斐白身上,那目光的意思是:哥們,你要倒霉了;不過你的同伙倒很是安全了。

  薛斐白:……小子,爺記住你了!

  ***

  杜蘅轉身飛走的那一刻,看見那雙躲在柜里卻像星星般發(fā)亮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本來媚艷風流的桃花眼瞪大像銅鈴一般大。

  杜蘅心道抱歉,但是兩個人的話估計會被圍追堵截,到時候只會兩敗俱傷。

  看那人熟門熟路的進盛喻聲的書房翻找信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事發(fā)后的跑路工作也只會做的比自己更好。

  杜蘅再三確認沒有追兵,然后才放心回到了杜府。

  展開她從那小賊那拿到的書信,滿腹心事的看完,然后就著燭臺,燒掉了那封信。

  直到第二日,杜升平說要帶著她去東宮,杜蘅還沒有回過神來。

  杜升平搬出太子妃壽辰的說辭,杜蘅不以為意:“大夫人肯定是不會去的,況且咱家剛死過人,太子妃會歡迎嗎?”

  杜升平皺皺眉,這個女兒的言辭也太直白了些,就差直說他這個父親攀附了。

  “蘅兒,你太無狀了,我這個做父親的,焉有為女兒‘守孝’的道理?

  況且她未成年便逝去,對小孩子來說早夭也是尋常不過;

  自林氏女死后,太孫妃的位置就空了下來,太子妃也有相看未來兒媳婦的成分在;

  到時,我自會準備你們姐妹三人給太子妃的生辰禮,即使你和若蘭不能許人,你們兩姐妹在外面表現(xiàn)的相親相愛、知書達理,說不定你三姐薇蘭有入主東宮的可能——”

  說到最后,就差把她們嫡庶有別、用庶出襯托嫡出的話說出。說完之后,也沒有停留就離開了這。

  杜蘅雖然是在杜升平面前有了話語權,但也難逃他眼中庶出做筏子的命運。

  杜蘅對嫡庶之別并不在意,原主的母親早就死了,就更沒什么牽念。

  她只是有些心疼囿于階級的女性罷了,即使嫡出尊貴如杜芷蘭和杜薇蘭,一個死了之后就沒有了價值,轉瞬被自己的親父拋之腦后;

  另一個還沒回家,卻永遠見不到自己的親姐姐,就被拉入了政治聯(lián)姻的漩渦之中。

  至于杜蘅自己,就因為她是庶出,雖然和杜薇蘭不過差幾日出生,名字就成了和其他姐妹迥乎不同的兩個字;

  她們二人同歲同月出生,但從小吃穿住行卻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最后,照樣還是要受男人擺布,被一個男人要求要去抓住另一個男人的心。

  杜蘅看著杜升平離去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既然可以重生,那這一世便誰也別想擺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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