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一燈如豆,天上皎月高懸,可竟都不敵面前之人如瑩潤珠輝般面容散發(fā)出的光芒。
外面下著綿密的小雨,雖說夏雨滿地流,但是閆慶看著床上臉色嫣紅的美人,感覺聽著耳邊的雨聲,心底像陳了一片綠茵草地,草絲慢慢的舒展抽綠,無限的快意。
他一步步的走向床前,像是一步步的踏在自己心上,進而心跳逐漸加速,如鼓點般清晰可聞。
然后閆慶矮下身,輕輕攥住薛斐白的肩膀,離他的面孔只有一掌的距離。
杜蘅遠遠的瞧著,冷冷一笑,這薛斐白真是蠢的可以,五萬兩銀子到手,今晚也了結(jié)了他,實則是一箭雙雕。
薛大人身為太子太傅,幾日不著家也正常,今天恰好是不在家的第二天。
而除此之外,薛家男性最大話事人就是薛斐卿了,他這幾日也在為銓敘忙碌,都住在衙上好幾日了。這幾日在薛家,身為白身的薛斐白自由度應(yīng)該是很高的。
于是乎杜蘅換上夜行衣,一路摸著就去了薛斐白的房間,薛斐白不在,就給他翻了個亂七八糟,然后“剛好”撞上進門的薛斐白。
薛斐白一瞧是自己,想著人都送上門來了,自然是新仇舊恨一起報了,正好家中也沒大人,便一路施展輕功追著杜蘅。
追著追著,就來到了清風閣,跟著進去其中一間屋子后,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然后就人事不知了。瞧瞧,往往最樸素的方法最管用。
她看得出來,閆慶也會武藝,即使薛斐白等會醒了,也斷斷跑不掉,希望薛斐白事后,再無余力找自己的麻煩。
閆慶讓人給杜蘅包下一桌酒席,隨便吃。
杜蘅不了解閆慶的心中所想,但是她是真的餓了,路上薛斐白那小子陰招不斷,自是浪費了不少體力。今晚,定要讓那小子好看。
也不知道閆慶究竟是什么心態(tài),給她擺了一桌席竟然放在他們隔壁,勢必要讓她聽他們墻角。
果然沒過一會,只聽薛斐白一聲呵斥,然后似乎是被堵住了嘴。
他的那聲呵斥,似是“隆萬宗我殺了你”?杜蘅有些不明白了。
再后來,杜蘅就沒有心思偷聽了,只一味和自己面前的豬肘子做斗爭。杜蘅也逐漸吃的漸入佳境,正約莫著有七八分飽了,忽然隔壁房間“轟——”的一聲破窗聲響起,薛斐白就跳到了杜蘅這邊。
然后杜蘅和薛斐白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薛斐白不知道,剛才他所在的房間和杜蘅所在的本就是一處。
薛斐白看著大快朵頤的杜蘅目眥欲裂:“你變態(tài)??!”
杜蘅沉著臉放下筷子,閆慶就是個廢物。
薛斐白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下直道不好,這個臭婆娘可惹不得!
先是快速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杜蘅身前是寬大的八仙桌,薛斐白不假思索就使出內(nèi)力猛地向前一推,桌上的菜肴撒了一地,杜蘅出手擋住被灌了內(nèi)力的桌子,但力量上畢竟有懸殊,然后被逼到墻角。
薛斐白趁此機會,連忙扯了床被子,這次終于找準了門,飛身趕緊離開。
杜蘅瞧著一陣便沒了影的薛斐白,眉頭幾不可見的一皺,一次失手,再抓可就難了。罷了,這次便由他去。
杜蘅去到隔壁查看,還沒等看清,閆慶的仆從已經(jīng)把他捂的嚴嚴實實,杜蘅眉頭更深了,這“當今西門慶”也會不好意思?但倒也沒直問。
“閆兄,方才,你們是玉成好事了沒?”
閆慶聽到這話,身子下意識的抖了抖,剛才那臭小子可是真的狠!
心里雖是這么想,但也萬萬不能在旁人面前提及有損威風的事,于是曖昧的笑笑說:
“賢弟,你這話說的,為兄這么多年還沒有失手的時候……”
杜蘅也不知信沒信,總之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又說了句:“閆兄,咱們這次事敗,那薛小郎畢竟也不是普通百姓,你我還是快些離開京畿吧!”
閆慶也連忙道是,臨了還硬塞給杜蘅兩萬兩,只道是自己辦事不周,給杜蘅吃酒。
杜蘅自然是高興的恭敬不如從命,后來閆慶在路上才想起,也沒仔細問問衡賢弟被派到何處了,此生不知是否還有機會見面,愈發(fā)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