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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閑臣

第2章 打醬油的徐令君

大宋第一閑臣 小牛奶呀 2189 2023-02-27 11:20:00

  晨昏時分,趙君悅聽出聲響,起身坐定。獄長帶兩名獄卒來到牢前,將牢中少女帶出。

  “趙小郡主,今日面圣,該說的都說。不會再有皮肉之苦?!?p>  “謝過獄長?!?p>  此后不再多言,只有鎖鏈拖動的聲音一路到了天牢門前,由刑部官員帶士兵交接了趙君悅,往皇城方向去。

  由于趙君悅是靖王府的郡主,屬于皇親。任何刑案,必須由皇帝親自定奪。

  趙君悅并不畏懼死亡,但心中仍存著兩絲希望,一絲是皇帝仁慈,另一絲是對徐子儀昨日的造訪。

  兩年前,長達18個月的濮議之爭,因徐子儀說服曹太后,呈上《禮議對》,才最終力排眾議,讓皇帝將生父尊為皇考——也就是名義上的父親。最終以皇帝一方的勝利而結束。

  此事驚動京內(nèi),一時間,向來不問政事,只求閑職的徐氏家族被推到了朝廷權力風暴的中心。

  連深閨不出的趙君悅也聽說過此事。

  想到自己祖父和父親一定也會站在皇帝這一邊,支持徐子儀的主張,便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少年進士另眼相看。

  可是,不久后,聽聞徐家染上時疫,祖父孫三人自此告病,深居簡出。

  “哼……明明健康得很,裝病給誰看……”

  趙君悅嘴角微揚,想到昨日徐子儀來看她,眼神中的溫柔夾雜著煞氣。果然和她心中所想是一樣的。

  “嗯?”

  刑部主事回頭看了看,剛才沒有聽清趙君悅說什么,而現(xiàn)在的她則是低頭不再言語。

  我可以相信你嗎?徐子儀。

  趙君悅到太極殿時,早朝政事已經(jīng)結束,現(xiàn)在正在由刑部侍郎講述國公夫人被害一案的案情。就和對趙君悅行刑逼供,讓她簽字畫押的案宗一樣。

  “群芳宴后,國公夫人留趙君悅喝茶。此時,趙君悅取出天青染云杯獻給國公夫人。國公夫人便用此杯飲茶。一個時辰后,被發(fā)現(xiàn)死于廳堂。后來,我們檢出這只杯子中,有殘留的毒藥,因此推斷兇手就是趙君悅。”

  刑部侍郎說完,呈案宗道。

  “趙君悅簽字畫押、供認不諱,請皇上查閱?!?p>  太監(jiān)接過案宗,返回到皇帝身邊。

  皇帝看了看,確實有趙君悅的簽字畫押,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悅兒,說起來,你也是朕的侄女。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趙君悅跪在殿下,此時微微揚起下巴,一雙美眸瞬間捉住了皇帝的注意力。

  清朗的嗓音響徹太極殿:“臣女不是兇手?!?p>  一時間,朝堂上引起一陣議論聲。

  皇帝望下去,先看幾位心腹大臣并未表態(tài),沉默不語,他們身后群臣則更多是在看自己與刑部的反應。

  “悅兒。你說你不是兇手,如何證明?”

  “杯中毒與我無關?;噬?,臣女斗膽請示——”

  “且說?!?p>  “刑案,難道不該由檢舉方來證明兇手犯案嗎?為何要我一個無辜少女自證清白?刑部尚書李伯元坐視不管,刑部侍郎鄭鳴鶴行刑逼供?!?p>  說著,趙君悅解開領口,寫下外衣,露出雙肩至鎖骨處。她回身,將背后的傷口展露出來,是斑駁的淤青血紫,在趙君悅白皙細膩而輪廓絕美的背影上顯得格外狠辣刺眼。

  “這……這是誣蔑!皇上!我并未行刑逼供!”刑部侍郎鄭鳴鶴立即跪伏在地申訴。

  皇帝大怒:“鄭鳴鶴,你說這不是你干的?那總不能是趙小郡主在被捕前自己摔的吧!”

  “真不是臣干的!請皇上相信微臣!”

  此時,朝堂上更是熱議起來。

  趙君悅傾國傾城之色,此時,讓群臣不敢看。

  她身為郡主王女,竟然輪到只能自解衣帶,露出肌膚上的傷口來證明自己。實在是令朝堂震驚。

  “趙小郡主!”此時,一深沉老聲帶著斥責的語氣道,“快穿上。朝堂之上,帝王殿下,郡主如此,成何體統(tǒng)?!?p>  朝堂頓時肅靜下來。

  還不及皇帝再開口,此時只聽有人笑了一聲,在靜謐中格外引人注目。

  “哈哈哈,司馬老先生,何必如此迂腐?!?p>  “徐令君——”

  “我說——”擔任尚書左仆射的司馬老先生剛要開口,就被名義上的頂頭上司,尚書令徐子儀按了下去,以輕柔而堅定的語氣,仗著祖上開國大功與濮議之爭后的恩寵,肆無忌憚,“現(xiàn)在討論刑案,不談禮儀?!?p>  司馬老先生德高望重,但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上司,年輕的徐子儀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按照司馬老先生的話說,此子無恥。

  可徐子儀并不管這些。他不過是一個閑職名頭,因祖上開國之功,世襲侯爵及尚書令一職。雖無實權,卻是眾多實權官吏的長官。從禮制上,朝堂上,徐子儀有著口舌之爭上的優(yōu)勢。

  “鄭侍郎。我有幾個問題,可能需要你將案情講得詳細一些?!毙熳觾x的語聲,三分溫良、七分虛弱。

  鄭鳴鶴十分意外,不單單是他,朝堂上除了趙君悅以外,所有人都十分驚訝,就連皇帝也覺得事情變得撲朔起來。

  方才,皇帝本是惋惜趙君悅,而后發(fā)現(xiàn)事情激變,現(xiàn)在,拿俸祿混日子,平時只摻和一些外邦宴會事務的徐子儀竟然跳出來詢問案情???

  皇帝看了看趙君悅,收拾形容衣物的趙君悅,哪怕在一身泛黃的囚衣下,也是端莊絕美,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好你個徐子儀,莫非看上了我們老趙家的女子?

  就在徐子儀出列,一步一步挪到大殿正中時,鄭鳴鶴心中不斷反思,難道剛才所陳述的事情,有什么漏洞?

  “午時三刻……群芳宴后,國公夫人留趙君悅喝茶。此時,趙君悅取出天青染云杯獻給國公夫人。國公夫人便用此杯飲茶。一個時辰后,被發(fā)現(xiàn)死于廳堂?!?p>  徐子儀一字不差地重述案情,然后發(fā)問。

  “午時三刻,群芳宴后,國公夫人留趙君悅喝茶。那么,兩人坐定喝茶是什么時間?”

  “推算是在午時四刻之前?!?p>  “趙君悅何時離開國公府?”

  “未時整?!?p>  “一個時辰后,是什么時間?”

  “未時四刻?!?p>  徐子儀笑了笑又問:“所以未時至未時四刻,沒有人發(fā)現(xiàn)國公夫人已死?”

  “是的。因為群芳宴結束,國公夫人讓下人全都去收拾花園了?!?p>  “發(fā)現(xiàn)死者時的廳堂,就是趙君悅與國公夫人飲茶的廳堂嗎?”

  “是的?!?p>  “那——”徐子儀一捂胸口,不斷咳嗽,咳聲很大,讓皇帝都有些心疼起來。

  只有趙君悅輕輕閉上了眼睛,心中暗忖:騙子?。?

小牛奶呀

“騙子?。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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