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彩頭?贗品?絕了。
李一梅趕緊讓她小聲點,“你不知道他,他和張大人的姨仗,是表侄關系,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張大人的姨仗比張大人權高位重,他還就喜歡方橫,方橫掌管著整個縣的稅收,連張大人,都得讓他三分?!?p> “哦,管大一級壓死人?!?p> 好吧,她認了。
見她如此聽勸,李一梅又道,“你知道,這張大人每次過壽,彩頭有多大嗎?”
“有多大?”
“上個月,是一名畫家的猛虎圖,據說,能賣幾千兩銀子呢,上上個月,是一柄扇子,據說是宮里的哪位娘娘賜的,上上上個月……”
“這樣啊,我知道了,我不要那彩頭就是了,我要現(xiàn)銀就好?!?p> “哎,這就對了,咱們見好就收?!?p> 她只希望穩(wěn)住這個干女兒,若是能成一門親事,她們以后的日子,保管好過。
也算是幫柳薔薔尋了一個安穩(wěn)的去處,還能享福。
多好的事啊。
若是不成么,有柳薔薔的調味料,他家也不愁了。
這樣算下來,她才是最大的贏家。
這壽,還沒開始拜,李一梅就已經高興得不行了。
戲方唱罷,正式拜壽禮也已經開始了。
外面,唱送壽禮,里面,柳薔薔已經讓系統(tǒng)開始計時了,按照系統(tǒng)的計算時間,端到老太太跟前,剛剛好。
張大人笑呵呵的看著禮單,越來越長,那眼睛,也越來越小。
直到,念到最后,一旁的管家核對幾遍,小聲在他耳邊說,“西頭張賀還沒來。”
張大人正要發(fā)怒,忽然聽到一聲脆脆的唱禮。
“張賀,張家禮到,祝張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長壽面一碗?!?p> 什么?長壽面?
張大人的眉毛,整個擰在一起。
長壽面他不會做?他不做,他也有妻子,他妻子也會做啊,這個張賀,難道不想繼續(xù)干下去了嗎?
回頭非得把他的攤子收了不可。
上他看看,誰才是這個地方的老大。
不剝他一層皮,他就不叫張扒。
很快,一個身著紅衫綠裙的女子,扎著喜慶的雙頭髻,手捧托盤,托盤上面,是一個白瓷碗,上面蓋著一個小蓋子,盈盈走來。
眾人低聲,怯怯私語。
誰不知道張大人這做壽,就是為了收禮,光明正大的收禮。
張屠夫竟然派了個女的送面,真是不想在這兒混了。
他不會是借著送面的名義,實際上送的是這個女子吧?
行啊,真有他的。
他們怎么就沒想到呢。
底下,慶幸有之,后悔有之。
只有坐在中間的,枯瘦的老太太,眼睛一亮。
笑盈盈的看著柳薔薔,等到柳薔薔到得跟前,福了一禮,又說了壽詞,老太太趕緊讓人扶起來,笑著讓她坐到跟前。
親手掀開了面碗。
霎時間,一股飄香的,誘人的香味,瞬間飄滿整個樓層,在坐之人,無不為之傾倒。
“這什么味兒啊,怎么這么,奇怪,這么好聞呢?”
不由得,伸長了脖子,企圖看一眼,若能嘗一口,那更是幸之又幸啊。
只是,眾人只有聞著的份兒。
張大人卻已按捺不住,湊了過去。
“這是……”
此時,老太太已經吃了一半了,聽到他兒子說話,這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忘了身在何處,忘了一切,只有眼前這碗面了。
有些尷尬的說,“兒啊,這是面,是這姑娘用心做的?!?p> 張大人懂了,忍住拼命咽口水的沖動,當眾宣布。
“今日,這彩頭,是這位姑娘的了,你們誰贊成,誰反對?”
望了一眼場內,無一人反應,于是,順理應當?shù)模暑^歸了柳薔薔。
柳薔薔高興的接過,耳邊傳來系統(tǒng)的聲音。
“獲得折扇一把,金幣+10”
柳薔薔額頭瞬間出現(xiàn)幾道黑線。
不是吧?這彩頭,竟然連她面的一半都買不到,聽李一梅說,這是哪個哪個名家之作,這不會是個假的吧。
贗品才一文不值。
柳薔薔終于知道,這個張大人,有多扣門,難怪一月一次宴。
呸,無良剝削者。
就在她罵個不停時,手中出現(xiàn)一根金簪子,并幾兩碎銀。
“獲得金簪一個,碎銀三兩,金幣+50300”
柳薔薔立馬開心起來,“謝謝老太太,老太太萬福金安。”
反正,她也不知道哪來的詞,胡亂的說了出來。
臺下,李一梅早就高興壞了,果然,他們家拿到了彩頭。
這一關算是過去了,沒花多少銀子這個月就不用交稅了,又可以省下一大筆銀子。
他回去,可要好好的犒勞這個妹子,哦不,是女兒,干女兒。
哈哈。
張賀也很高興,他很慶幸那天,柳薔薔選了他,他也慶幸,自己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竟然信了她的話。
兩人握著手,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興奮和激動。
“他爹,我一定要給咱們女兒,找個好人家?!?p> 張賀腦子有些懵,仔細想想,才明白,原來她說的是柳薔薔。
于是,也點了點頭,“好,一定要找個好人家,還得妹子點頭不可?!?p> 他一直叫柳薔薔妹子,沒注意到李一梅的眼神,有些冷了。
柳薔薔在眾人的眼中,來到臺下,坐到劉賀這一桌,其間,還不忘挑釁的看一眼不遠處的方橫。
說實話,剛剛,方橫也被那碗面的味道給迷住了。
如今只懷疑,她是不是會妖術。
對這邊,也多了幾分提防。
李一梅激動的握住柳薔薔的手:“妹子,多虧了你了。要不是你,我們可能連開張都不能了。”
“干媽,看你說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钡?,親兄弟,明算賬,“這個彩頭,就給你們了。”
她本想提醒她,這是個假的,可轉念一想,這豈不是在告訴她,分臟不均?
算了,關于人性,不要試探的好。
李一梅拿到扇子,忍不住打開看,一邊看,一邊摸,越看越好看,愛不釋手。
“他爹,明天咱把這扇子掛到肉案子上,讓大家伙看看,我們……”
“姐,哦不,干媽,這不成。”
她要是掛上去,早晚會露餡,萬一說出去了,這豈不是要闖下大禍了?
張大人給假字畫,眾目睽睽,說出去,誰信,人家只會以為你把字畫賣了,換成了贗品。
后果,不堪設想啊。
“為什么?”
“你想啊,這畫,是掛在書房的,這張大人的畫怎么能和肉擺在一起?而且,不能輕易示人?!?p> 柳薔薔說的神秘,李一梅像是反應過來一樣,點了點頭。
“對,還是你想的周到,這扇子,我得做傳家寶留著,一代一代的傳下去?!?p> 這飯才剛吃了兩口,就有人過來問,“你那長壽面,是用什么做的?”
柳薔薔笑著應付了一句,“家傳秘方?!?p> “你那秘方,不知可否”那人朝柳薔薔伸了個手,“轉讓啊?”
他伸的是五,不知是五兩,還是五十,柳薔薔笑,“這,我們私下談,如何?”
那人笑著點頭,拍拍張賀的肩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