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所以你敢是么
袁敬征戰(zhàn)沙場,不知砍過多少敵將首級,身上帶著肅殺之氣,一臉嚴(yán)肅時還挺可怕的。
“您從不管后宅的事,我不裝,韋氏容得下我么?!?p> 韋氏哭著求道:“將軍,我娘家?guī)孜恍珠L對您都是忠心耿耿,跟著您出生入死。此時他們遭了難,若是袖手旁觀,這不是叫忠于您的人心寒么?!?p> 袁敬將劍放到兵器架上:“你母親的堂兄貪瀆的銀兩明日就會全數(shù)補(bǔ)上,你走一趟都察院。”
如意突然問:“父親,您還記得我生辰么?”
這話是替真正的袁如意問的。
“小時候我看到那些跟我差不多的孩子,牽著爹娘的手來上香我特別的羨慕,我總在想你什么時候會接我回都城,這一等就等到我十六歲,可你接我回來也只是為了讓我嫁人?!?p> 袁敬冷漠的看著她:“你對我有怨?”
她只是好奇袁敬對袁如意到底有沒有一絲父女情分在,連藺蘭知都知道袁如意過得很辛苦:“您有沒有一刻擔(dān)心過我吃得好不好,能不能穿暖?”
袁敬沒答,她一顆心也冷了,這是個會把女兒物盡其用的男人。
“我不會去都察院的?!?p> 韋氏急了:“你敢忤逆你父親!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怕是已經(jīng)不當(dāng)自己是袁家人了?!?p> “藺蘭知娶我的時候合過八字,我是不是真的刑克父母,大家心知肚明。你這么害我,還要我?guī)湍隳锛?,我雖然吃了十幾年的素,卻也沒養(yǎng)出一副菩薩心腸?!?p> 韋氏指著她的鼻子罵:“我娘家這些年不遺余力幫著將軍,你要見死不救,無異于削你父親的左膀右臂。哪怕你認(rèn)為這些年我苛待了你,但至少將軍邀藺大人來府時,我沒扣下你不讓你出來阻了你的前程?!?p> 如意反問:“你何曾不想阻我前程,只是你敢忤逆父親么,敢么?”
袁敬黑了臉,一家之主的權(quán)威何曾有人敢挑釁,在這個將軍府,他一向說一不二。
“所以你敢是么?!?p> “父親貧苦出身,能有今日靠的是沙場真刀真槍拼回的功績,靠的是自己,弱肉強(qiáng)食,所以您不在乎后宅如何勾心斗角,不在乎我娘的死,也不在乎我吃過的苦。你在乎的是誰對你有用,能幫到你?!?p> 如意頓了頓。
“我是不知那兩位妹妹日后是否會飛黃騰達(dá),但就目前來說,您的女兒里,我既是藺家婦,又是覃太師的外孫,我雖會對您說氣話,但始終是您女兒,一損俱損的道理我懂。真遇到重大事件,我還是會幫您,所以我現(xiàn)在對你才是最有價值的?!?p> 袁敬道:“你既是說得出一損俱損的話,就該知你若非是我的女兒,藺蘭知不會娶你。你該為大局考慮,而不是揪著你與你母親那點(diǎn)恩怨,只有將軍府更好,你也才能過得更好?!?p> “我確實(shí)因袁家小姐的身份獲益,可父親不也因我獲益了么。藺郎會選我自有我獨(dú)一無二,不能取代的地方,這個身份只是提供了我一個機(jī)會,是我憑本事抓住了他。”
她現(xiàn)在就相當(dāng)于整個公司里最能賺錢的員工,老板的保時捷和大別墅都得靠她,她說話也該硬氣些。
何況她都嫁人了,不必依靠袁敬生活。袁敬對她這個潑出去的女兒除了威逼,其實(shí)沒有任何辦法。
袁敬已失了耐心:“我再說一遍,去一趟都察院?!?p> 她換上親切的笑,那她也再說一遍好了。
“外祖父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是想出出氣,才會挑了個跟你有姻親關(guān)系卻又不怎么重要的人捶打,傷不到您根本。就當(dāng)給您底下那些仗著自己勞苦功高在外為非作歹的人敲個警鐘,讓他們收斂些。”
袁敬抓起茶幾上的杯子就砸,韋氏嚇了一大跳,摁著胸口蹦得厲害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