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柏嗤笑,“你見條狗都能汪兩聲對什么不眼熟。”
蕭浩一臉幽怨:“……”
坐在他們旁邊的張達毫不掩飾的笑了兩聲。
與他們的熱鬧不同,沈枝盯著鈣奶,心里有個小人咬牙切齒的對梁楚柏口吐芬芳。
他剛剛看哪呢,不要臉死了!
同時也在糾結一個問題,蕭浩都沒認出來為什么梁楚柏認出來了?
沈枝最后并沒有喝那瓶鈣奶,而是放回了冰柜,兌換現(xiàn)金放兜里。
不要白不要!
深夜的時間流逝,沈枝視線漸漸模糊,手中握著筆,筆尖的字變成了曲線,困意上頭,垂下快要磕到桌子的瞬間清醒了下。
她看了眼時間,凌晨五點。
這時候有人叫泡泡面。
沈枝拍了拍臉清醒,將泡好的面送過去。
沈枝遞給客人,視線無意落在過道左側的電腦屏幕上,里面的人物正在造院子,她多看了幾眼。
“想玩?”
沈枝目光微偏,看到機臺前的男人挑了下眉,不知何時回的頭,她在那張痞俊的臉停留兩秒。
迅速搖搖頭,快步離開那,余光輕瞥過他握的鼠標,手腕處的黑色紋身。
快下班時他們還在沒走,沈枝交完班匆忙趕回去睡覺,下午跑奶茶店。
不上學的日子里奶茶店的客人只會越發(fā)的少,沈枝輕晃著腿,支著下巴神游。
“來杯蜜桃脆脆和芒果冰?!?p> 客人喇喇的聲音從門口進來打破她的思路,沈枝操作著收銀機,讓他給錢。
“沈枝?”
沈枝應聲抬頭,見到今早才從網(wǎng)吧離開的蕭浩,下意識看了下他身后,沒人。
她輕微點了下頭算是回答。
蕭浩頗有幾分興致的打量店內(nèi)擺設,問,“這你家店啊?”
“不是?!?p> 蕭浩面露遲疑,“那就是親戚店?”
“不是?!?p> 沈枝見他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趨勢,很好氣的開口,“兼職。”
蕭浩有些驚訝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輕咳了聲,“啊,這環(huán)境挺不錯,在這內(nèi)部人員喝有沒有優(yōu)惠啊?!?p> 這純屬是沒話找話,沈枝輕聲,“不知道?!?p> 蕭浩還想說什么,沈枝拿著單子進了后室。
“你自己做?這老板挺會省人工錢的啊?!?p> 五分鐘左右,蕭浩看著遞過來的奶茶,笑呵呵的接過。
沈枝沒應,沉默……
蕭浩走出門,想了下沈枝那略有些隱隱透著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怎么有種被嫌棄了的感覺。”
“逼逼什么呢?”
梁楚柏收起手機,站在門口不遠處,瞥了眼在嘟囔什么的蕭浩。
蕭浩露著潔白的笑牙,忽略男生眼里的不耐煩。
“唉嘿,就我們班你說啞巴的那個記得吧,居然在這兼職,還沒成年呢,你說她家里人怎么搞的,嘖嘖?!?p> 梁楚柏聞言,停下步伐回頭看了眼,透過玻璃門少女的身影隱約可見。
網(wǎng)吧里,梁楚柏往后一仰,含著根棒棒糖,等待開局,視線盯著剛進收銀臺交班的少女,微瞇著眼,若有所思。
“哥干嘛嗯,開了開了?!?p> 蕭浩手肘捅了捅他。
————
清早,沈枝睡過頭,匆匆換上夏季藍白短袖校服,拿件外套和包趕往學校。
剛到校門口就聽到學校鈴聲響過,沈枝僅看了眼門口的值日生便往后邊跑。
又爬墻?
她都快成慣犯了。
沈枝有幾分苦惱。
被班主任說兩句總比班級丟分被罵強。
她這次學聰明,沒丟包。
可惜這次墻的另一邊沒有那個人的存在。
教室里的同學正在有模有樣的念書,只是右瞥的眼神出賣了他們。
沈枝站在教室門口接受著班主任何光的質(zhì)問,“為什么遲到?”
“沒趕上公交?!?p> 沈枝抿抿唇,指甲輕輕摳弄著指腹。
“其他的同學都能早到你不行?馬上就高三了還睡過頭,連個早讀都能遲到那高考你是不是得別人考完你才考?”
“高考怎么能跟早讀比啊老師?!?p> 一道聲線傳來打斷何光的叨叨,慢倦的調(diào)兒沈枝不用回頭看都知道是誰了。
何光一個刀眼過去,“我還沒說你呢,天天不是遲到就是逃課,吊兒郎當?shù)哪挠幸稽c學生的樣子。”
梁楚柏站在沈枝旁邊,扯著笑,“沒有學生樣啊,那是不是就不用上課了?!?p> 可真會順著桿往上爬。
沈枝往他身上偷看了眼,他今天倒是穿了校服。
學校的校服設計整體是白色的,領子和袖口劃過深藍的桿紋,胸口位置勾勒著學校名字的刺繡。
少年領口微開,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添了幾分欲感,圓規(guī)整潔的模范被身姿清瘦挺拔撐得朝氣野痞。
“你就不能學學好,畢業(yè)后你怎么胡作非為我不管你,但現(xiàn)在不行,是學生就該以學習為主,學校還能管你一輩子不成?你現(xiàn)在這樣害得是自己……”
何光又是一陣痛心疾首,見他一副敷衍的態(tài)度,口干舌燥的同時被氣的直接丟下話。
“在這站著下課,另外一千字檢討,放學前交過來,否則叫家長?!?p> 臨走前看了眼沈枝。
“你也是?!?p> 被拖累的沈枝懵了:“我沒有天天……遲到啊?!?p> 她的話還沒說完,班主任的身影已經(jīng)下樓了,聲勢弱了下來。
按照以前,遲到最多也就說她兩句,她道個歉保證一下就過去了。
沈枝微低著眼,抿平唇角,瞥了眼旁邊這個的害人精。
視線落在他冷白胳膊透出活絡分明的青筋,意圖埋怨的話只能在心里嗶嗶,攥著包的手緊了緊,找個教室里的人看不見的角度站著。
梁楚柏絲毫沒有連累人家的覺悟,剛要進教室,瞧著老實站那的沈枝,挑了下眉,“你還真站?。俊?p> “進去了,人都走了做給誰看,傻不拉幾的?!?p> 沈枝沒搭理他。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梁楚柏微皺眉,盯她幾秒,轉(zhuǎn)了個方向走了兩步跟她并排站在邊上,長腿微斜,靠著窗戶邊墻。
他身后的窗戶被里面的人推開,一個男生悄咪咪的偷瞄走廊,“老何還沒走???”
“看屁,念你的書?!?p> 梁楚柏伸手一把關了窗戶,重新睨著沈枝,“抬頭,說話?!?p> “不理人可不是個不禮貌的行為,好歹我?guī)土四?,就這態(tài)度?”
梁楚柏自以為自己做好事幫她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