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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不能死!朕還沒一統(tǒng)天下呢!

第68章浮云居

  “這還用得著說嗎?承德侯去了涼州,他的夫人子女媳婿都被攝政王殿下下令扣押在京,怎么可能大老遠(yuǎn)到岐州來!”老三搶答。

  老四接話道:“但長頤侯可不一樣,陛下首肯了孟粽子的涼州策,一人得勢雞犬升天,孟家人揚(yáng)眉吐氣,他們便開始囂張跋扈仗勢欺人,京都受其欺壓者不在少數(shù)。”

  按照常人思維,確實會覺得是長頤侯府家眷無疑。

  但偏偏江允問了容岑,恰說明此事并非如表面所見那么簡單。

  受其點撥,她眉頭舒緩,笑了笑,側(cè)頭問江允:“近處可有上好酒樓?”

  “浮云居?!?p>  容岑似乎有所耳聞,便點頭吩咐道:“老二,去與她說,約在浮云居一會。”

  隔著車簾,老二回了聲“是”,跳下馬車,遠(yuǎn)遠(yuǎn)向那丫鬟抱拳作揖,當(dāng)著諸多圍觀百姓的面,高聲邀約:“我家主子愿與侯夫人在浮云居一敘,煩請姑娘代為轉(zhuǎn)告!”

  “呸!哪兒來的鄉(xiāng)野粗魯男人,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就明目張膽意圖勾搭堂堂侯府主母!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丫鬟單手叉腰,右手食指直直指著老二,說話時不由往前走,離老二又近幾步,指間捏著的帕子因她動作甩開了花,“誰要與你一敘!莫要玷污我家侯夫人名聲!還不快快滾下來當(dāng)眾磕頭謝罪,若我家侯夫人心情好還能高抬貴手,饒你賤命一條!”

  “……”

  把老二這個護(hù)龍衛(wèi)中唯一一個講文明講禮貌念過書的文化人都給整不會了。

  若是老八在此,定要感嘆:什么叫口出狂言?他還是太嫩了,這丫鬟才是真正的口出狂言?。?p>  連百姓都看不下去了。

  “這究竟是哪家的丫鬟,也太傲了,簡直欺人太甚??!京都人氏來了我們和氣生財?shù)拇筢?,還一股子京都囂張做派,不知道什么叫入鄉(xiāng)隨俗嗎?”

  “就是,我岐州又不是沒高官顯貴,朝中赫赫有名的顧大人便是岐州人氏,人家可是三品大員,人家那可是拿著雞蛋走滑路,小心翼翼,從來是遮著掩著不敢讓人知曉他做甚的,唯恐有人攀上交情求他干壞事!誰像你家一樣,恨不得所有人全知道你家中有人做大官,便是捅破天都能兜著!”

  “這話也不盡然吧,女媧補(bǔ)天都得費(fèi)九牛二虎之力呢,不就區(qū)區(qū)一個侯爺嘛,還不是仗著咱這岐州天高皇帝遠(yuǎn)才肆無忌憚,否則他何不在京都為非作歹?”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笑開。

  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京都權(quán)貴何其多,路上隨便拉一個都可能是皇族中哪位主子的姻親。地位高的人侯府不敢得罪,便避世來到岐州挑軟柿子捏了。

  老百姓接觸不到上層社會,但有些道理他們心里門清著呢!

  “當(dāng)真是窮鄉(xiāng)出惡民!你們這群刁民怎敢妄議侯府貴人?!我們侯爺深得圣眷,侯夫人此行是來此養(yǎng)病,若受了驚擾,他日皇上降罪下來,你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那丫鬟怒極,竟搬出龍椅上那位。

  她不說起還好,她一提,岐州百姓更加憤憤不平。

  眾人紛紛自覺對著北方京都方向恭敬鞠躬,只聽有人高聲道:“兩年前皇上親自南下去興城救災(zāi)安民,我們岐州可是真真切切看在眼里。你覺得皇上是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腦子,幫著你家狗侯爺欺壓百姓?”

  雖然他們覺著,現(xiàn)今這個皇上當(dāng)?shù)氖窃絹碓讲蝗缫郧斑€沒登基時那般好,但這話怎么能胡亂說出口?

  和侯爺對著干或許不算什么,反正身在岐州,他們是地頭蛇,莫說是京都侯爺,便是真龍?zhí)熳觼砹硕嫉帽P著。況且他們這是伸張正義做好人好事,又沒招惹是非,衛(wèi)官大人自會護(hù)著他們。

  “你?!”丫鬟氣急敗壞,噔噔噔跑回侯府馬車前,踩著馬凳,上去了。

  那車簾再度掀開一角,恰風(fēng)輕輕吹起,卷起的弧度變大幾分,露出半個正襟危坐的身子。

  紫色七重錦繡衣,繡著清雅圖紋,極具深宅后院的主母風(fēng)范。

  應(yīng)是侯夫人。

  里頭不知商量了什么,只見方才那丫鬟很快便又掀車簾,探出了個頭,小臉憋著氣脹紅一片,撅著嘴,神情不悅道:“喂,我家夫人大度,愿允你求見,只不過須得隔著屏風(fēng),你還不速速往駕車前行,到浮云居包下雅間!”

  語氣沒變,還是那般咄咄逼人,不吼人不罷休。

  早已回到馬車上的老二,一揮鞭子,馬兒向前奔。

  驚得兩旁百姓直叫:“小哥啊,岐州城禁止當(dāng)街縱馬,你這縱車也是不行的喲!”

  也不知老二是聽沒聽見,行了不過一炷香,他緊拽韁繩,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在浮云居外剎住了車。

  “主子,到了?!?p>  眼前層樓疊榭碧瓦朱甍,柱子雕刻著特有圖案,典雅大氣。

  腳落在實心地磚上,容岑習(xí)慣性抬頭看了眼牌匾,“浮云居”入木三分。

  小二抽下肩上的白巾,甩了甩,滿臉是笑迎著客:“喲,客官快里面請!您幾位遠(yuǎn)道而來辛苦了,打尖還是住店?。俊?p>  “留宿。”

  “好嘞!客官您就放心把馬兒交給我,跟著他進(jìn)去吧!”

  已有人接過老二的韁繩牽著馬兒到后邊喂草,容岑七人跟著小二踏入了浮云居。

  行至后院,樹青林綠花草依偎,風(fēng)景幽雅,一派盎然生機(jī),引人入勝,別有洞天。

  “客官要幾間房?我們浮云居有大屋小屋之分,若客官拮據(jù),可湊合一間大通鋪過夜……”

  不怪小二狗眼看人低,實在是他們過于低調(diào),奔波趕路被糟踐得不成樣子。

  容岑還好,她女扮男裝,身高不足肌肉不發(fā)達(dá),總透著一股秀氣,加之沒有長胡子的煩惱,除卻衣裳皺污,發(fā)絲凌亂,挑不出毛病。

  江允就不知如何是保持的,他那身極不耐臟的竹青色長袍仍還仙氣飄飄,此時手持折扇,好一副翩翩公子人如玉的模樣。

  相比之下,肖廉五人顯然就不行了。高大壯漢,不愛干凈,活得糙,亂蓬蓬的胡子比墳頭草長得還快。

  容岑眼神在他們身上飄忽掃視,嘖,都可以扎小辮子啦。

  “兩間上房,勞煩小二哥。”江允掏出一個大銀錠。

  不必委屈自己,他有錢,豪爽。

  小二立馬換了個方向,“好嘞,客官這邊請!”

  容岑眼睛不受控制地跟著那大銀錠走,眼睜睜看著小二將其揣進(jìn)了兜。

  擠一擠也不是不行啊,花這錢干嘛?

  敗家男人!

  上房與平常自是天囊之別。

  兩個丫鬟在門前恭迎,熏香、熱湯早已備齊,只待客來。

  “客官快快洗去一身塵土,晚膳我已傳達(dá)后廚,您們可還有什么吩咐?若無,我就先下去了??凸傩枰裁幢M管提,有事可喚她們來前面尋我。”

  小二離去。

  眾人才好好打量周遭環(huán)境。

  “老二老三老五去那間房,老四和我在這邊,大家都各自找個位置哈?!毙ち麄兞?xí)慣了在暗處盯梢,他尋了個不錯的位置,便道:“陛下您與祁大人一人一間房,有我們在,那侯夫人,不帶怕的?!?p>  容岑江允:“?”

  上房雖好但只有兩張床,還不如大通鋪再來七個人都能擠下呢。

  容岑以為走向會是討論七個人該怎么分配,結(jié)果他們五個憨憨根本就沒想過睡床。

  江允一臉難為情道:“平日與好友出行皆是兩間房,方才是我考慮不周了。這……今兒共七人,該如何是好?”

  “啊,我們不用,兄弟幾個隨便找塊地站著瞇一瞇就好?!?p>  “如此,我喚小二再訂幾間上房?!苯视痔统鰜硪粋€大銀錠。

  容岑肖廉異口同聲:“不必!”

  她看到銀子眼睛都直了,吞咽下口水,強(qiáng)忍著一把奪走裝入自己兜里的想法,艱難道:“有財外露,容易遭賊惦記,還是勤儉為好?!?p>  別說賊,她都惦記!

  肖廉附和:“對對對,陛下說的是,咱們?nèi)松?,還是別招人眼?!?p>  難為他一介莽夫想得到。

  江允輕咳一聲,“不若我與陛下一間,諸位便湊合擠擠?!?p>  容岑:“?!”

  她瞬間感覺不妙。

  但也無法,總不能要求江允和他們五人一起擠,自己單獨一間吧?未免太過霸道。這錢還是江允出的呢!

  忍一忍,就一夜而已。

  雖只有兩間上房,但沐浴卻有浴池可供使用,肖廉五人去泡了個爽。

  江允不知去了何處,他行跡詭秘,容岑都不想追究了。

  趁眾人不在房中,她暗戳戳泡了個舒心澡,全身上下浸在水中,整個人都松泛許多。

  沐浴更衣畢,侯夫人的丫鬟找上來,廂房門被拍得嘭嘭震天響。

  “約我家侯夫人來此的是你們,到了卻不露面,我家侯夫人在你包的雅間里等待許久,遲遲不見有人來,你們究竟是何意?”

  “喂,說話啊?人呢?哪去了?誰借你們的熊心豹子膽,竟敢無視怠慢侯夫人?”

  容岑聽著直嘖嘖嘖,耐心不足啊這位侯夫人,搞不好是宅斗輸了,侯爺身邊有了其他美人兒,跑來這兒躲清凈。

  

偏要點燈

這章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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