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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不能死!朕還沒一統(tǒng)天下呢!

第180章救容祝,我有什么好處

  不待容岑說什么,上首那人突然朝廳外頷首,起身笑迎:“恭候已久。”

  容岑側頭看去,眸現訝異。

  來者一襲紅衣似血嬌艷,身形昳麗,竹簪挽青絲,閑庭信步間,廣袖翻飛,衣袂飄飄,如蝶蹁躚,如花絢舞。

  指捻玉骨折扇半遮面,掩下絕世容貌,一雙深情桃花眸,若湖光瀲滟,若星子流轉,眼尾美人痣妖冶,別樣勾人心弦。

  江允!

  他怎么來了?

  太傅命人通知他的?還是他自己尋來的?

  到底是有求于人,江允來后,陸祎禮數很足,請他上座,親自斟茶。

  “五皇子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p>  江允卻沒聽,目光一掃,就近在容岑身側坐下。他極少看重尊卑,也不在意這位置是下下首。

  “陸太傅,在下人已經來了,還是先放陛下回去吧?!?p>  “午后還有盛宴,自不會拘禁皇上。”

  文人迂回,奉行先禮后兵之道。

  但陸祎,金鑾殿外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派人強擄容岑,那群人還是死士。

  做的太過明顯,唯恐栽贓陷害,是以各方人馬都還沒懷疑到他身上。

  誰知道這老狐貍說的話能有幾分真。

  “南境特產雪山毛尖,五皇子不嘗嘗?”

  南潯江五喜茶道,天下皆知。陸祎早有耳聞,自是千金備好最上等的。

  “一炷香。”

  若是起了興致,江允想親自泡茶,便會給陸祎一兩盞茶的時間。

  但很顯然,這廝對容岑動粗的做法,令他心情不佳,江允今兒連茶都不樂意喝。

  他身子半倚在太師椅,玉骨扇隨意一收,指間轉起倒扣于案幾的青花瓷盞,忽略眉間那絲半隱半現的不耐煩的話,閑適姿態(tài)比容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園中有湖,夏日荷花別樣紅,臣差人領皇上泛舟摘蓮蓬?!?p>  陸祎正欲喚管家,被江允出言打斷。

  “半炷香?!?p>  一炷香都太短,更何況半炷香。陸祎神情一滯,這江五果真與傳聞般目中無人,傲慢至極。

  他想支開容岑都沒法,便不再廢話。

  “熙王殿下受困于西凜,請五皇子略施援手?!?p>  “我為何要救他?”

  江允抬眼,掠過容岑面容姣好的側臉,與陸祎對視,眼中是明晃晃的莫名。

  “五皇子與皇上交好,熙王殿下畢竟與皇上手足……”

  “他死了,云期皇位更穩(wěn)。”

  江允坦然道之,把他即將出口的“情深”給堵了回去。

  照這樣別說半炷香,一炷香也早被磨嘰沒了。他面上的不耐更甚,“直接點,打開天窗說亮話。救容祝,我有什么好處?”

  大胤奪嫡沒南潯激烈,因為勾心斗角從不明著來,朝野內外皆喜歡彎彎繞繞,大伙都有花花腸子,長滿了心眼。

  陸祎亦是,不成想江允會如此直白。

  他微微僵住,但又感到慶幸。他沒把話說死,那就還有余地。好處嘛,他自然準備了。

  “近來皇上缺人用,而臣最不缺的正好就是人。待熙王平安歸京,愿送三千死士,任憑皇上差遣?!?p>  陸祎許諾的同時,心道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容岑江允聞言,雙雙無語。

  前者想著,聽聞太傅豢養(yǎng)死士數萬眾,前后折損不少,估摸僅剩五六千人,瑾瑜竟然值三千!那可是死士,危則危矣,但該說不說,戰(zhàn)斗力爆表,瘋狂心動?。〔贿^送給她?和江允又沒半毛錢關系。對他來說不就相當于賠本買賣么?

  后者則是輕蔑一笑,“這也算好處?陸府死士只忠其主,誰人敢用?”

  死士易主是大忌。

  容岑降服不了,把控不住,空有三千人,還不是為陸祎養(yǎng)的?

  養(yǎng)虎為患,終有一日要被貼身弒君。

  “死士自有死士的養(yǎng)法,屆時臣將經驗傳授給皇上,不愁他們不忠心。如有背叛,殺了便是。”

  陸祎這人很復雜,文質彬彬,文弱書生的長相,身上卻有著不屬于文人的嗜血狠辣。

  他瞇緊鷹眸,“五皇子想要其他好處?”

  “誰擄云期過來的?先把人交出?!蹦闹皇挚傅娜葆?,江允要和他算賬。

  一個死士而已,他想要就給,陸祎沒放在心上。

  “十一。”

  話音剛落,一道修長身影從屋檐飛下。

  單膝半跪于地,夜行衣領口破損,沒裹黑巾,露出軟萌的小臉,音色冷御:“主子?!?p>  正是殺手姐。

  高冷蘿莉啊這。

  容岑越看越順眼,有殺手姐,三千死士也不是不行。

  江允生生錯愕一息,女子?

  他當即收斂情緒,側頭見容岑簡直不要太滿意,差點嘔血。

  男的女的桃花不斷,她真的沒有分界感!

  三人皆看著堂下,陸祎坐在最上首,看不清他們兩人的神情,“起來吧。你以后跟著皇上,貼身保護。”

  “是?!笔徽Z氣毫無波瀾。

  死士跟誰都一樣,主子斥巨資培養(yǎng)多年,想送誰都行。

  可當她起身抬頭看到某個人后,面癱臉又驚又喜,不覺喊出:“恩人?!”

  喊的是江允。

  “恩人可還記得兩年前南潯雪災?我原是興城人士,逃難至岐州?!?p>  “饑餓難耐之際,幸得在遇見恩人,是我萬世修來的洪福!”

  “那碗湯圓只有五顆,尚不足難民分食,卻救了我五口之家的性命!”

  殺手姐情緒激昂,正欲跪下謝恩,卻被江允抬手制止。

  “你認錯了,我不是你恩人?!?p>  說著,他手腕一轉,骨節(jié)分明的指拉過容岑的胳膊,“她才是。”

  他生性淡漠,眼中看不見黎民疾苦,只有她才是觀音菩薩心腸,時刻救濟百姓。

  那年岐州因有大量興城難民涌入,物資匱乏,誘發(fā)饑荒。

  隨侍喊他們用飯,返途路過難民堆,有家老弱病殘幼五人,偏生容岑不忍,跑去暫住的州衛(wèi)府將晚膳端來做好事。

  時值荒年,吃食實在稀缺,容岑江允兩個皇子身份,總共也就分到五顆湯圓,中午喝的還是稀粥。

  她眼一熱全給了,最后兩人同甘共苦又餓了一夜肚子。

  現在想想,昔日種種,真懷念啊。

  殺手姐不疑有他,便麻利地在容岑面前嘭地跪下,朝她叩了三個響頭,“恩人在上,請受我一拜!”

  又道,“今日無意冒犯,驚擾了恩人,請允許我當牛做馬報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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