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滿是灰色,天空灰蒙蒙的。不對勁,這是哪里?她為什么會在這?
慢慢清醒過來,她掃視了四周,像是個廢棄的露天建筑。怎么還穿著古時候的衣服?莫名的恐慌充斥心頭,這種場景好似被人惡意捉弄。她不想坐以待斃,但也不敢亂動。
一雙略有傷痕和灰塵的手拍了拍她的肩,她被嚇到了,猛地向相反方向縮,卻被一股強勁的力帶回,這雙手環(huán)抱住了她的腰,她的背感受到這人的雙臂以及寬厚的胸膛——是男人!
她反應過來,不顧一切的掙扎想要掙脫束縛,卻被男人抱的更緊?!胺砰_我!”她急得臉上全是汗,那男人開口了“你不動我就放開”,略低沉的嗓音竟有些好聽,她確定此人她不認識?!昂茫惴砰_,我不動?!?p> 等她安靜了,男人只是抓住她的手腕。她也轉過身看著這個男人,看到這男人的第一眼,她驚呆了,這是,這是他。為什么會這樣?
男人開了口,有些無奈但很溫柔。“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他一直盯著她看,輕拍著她的后背。“你每次做了噩夢都得回想好一陣子才能記起我,現(xiàn)在想起我了沒?”
忍著俱意,接受了男人親昵的動作?!班培?,有些記憶還是有點模糊。我們怎么會在這?”她假意熟絡的樣子。
“我們要回去見我母親啊?,F(xiàn)在才走了一半呢?!蹦腥撕軠厝?,看起來很愛這個她。
“現(xiàn)在是民國5年,我們在鎮(zhèn)上有間中藥鋪,現(xiàn)在回鄉(xiāng)辦婚禮。你叫姚苒,我是你男人,鄧巖。”
完了完了,這不對。在她的記憶里,他們生活在21世紀,他們是小學同學。他們多年未見。但此時在這個滿是自然和舊式建筑的地方,和這男人的言語中,顯然不再是她記憶里的那樣了。
等姚苒“回憶”并組織好記憶,男人也拿好行李準備繼續(xù)出發(fā)?!安畈欢嗔?,接著走吧。”“我拿一些吧。”她有意幫忙接近。男人拒絕了,并讓她牽著他的手。
路上她沒說話,男人也沒說話。林子里蚊蟲有點多,總是叮咬她裸露的皮膚,她忍不住得撓,卻顧頭不顧尾。
男人注意到她的動靜,停下腳步蹲下身子從包里翻出一瓶他特制的驅蚊水,牽過她的手,幫她涂在胳膊上。
她打量著他,順勢想要套套他的話。“我考一考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是怎么在一起的?”
“你愛我,你向我求婚,我同意了?!币廊粶睾陀謳Я私z無奈的語氣。他背好背包一手牽起她的手,渾然沒看見她如同吃了砒霜般扭曲的表情。
但轉念一想,姚苒想說這是不無可能的。畢竟她似乎無論在哪個世界里,都無法控制地對他心動。
一番旁敲側擊后,她對現(xiàn)狀有個更深的認識。她和鄧巖是同一個村里出來的,從小在鎮(zhèn)上一起長大一起念書。從中學畢業(yè)后鄧巖繼承了家里的中藥鋪,憑著家里的培養(yǎng)和自己的努力,把這間鋪子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而她畢了業(yè)后就留在皂角小學里當了老師。
多么安定的生活啊。但姚苒只覺得恍惚。民國5年,全國各地軍閥割據(jù),混戰(zhàn)不斷,歷史就這么自然地發(fā)生在眼前了。
顧不上心中萬分感慨,她已隨著鄧巖已經(jīng)到了村口。
晚霞還沒落幕,鄧巖母親早已在那等著他倆了。等到真正看清了兩人,鄧巖母親先是與兒子寒暄了幾句,近日可好?鋪子可還好?
得到令她滿意的回答后,“娘,這是你兒媳婦,姚苒。”鄧巖向她介紹著,她這才把目光轉向姚苒。
姚苒早已覺得渾身不自在了,她勉強能接受鄧巖對她的沖擊,但鄧巖直白的話還是讓她羞紅了臉。
注意到鄧巖母親的目光轉過來。她趕忙打著招呼,“阿(姨)—不不娘,我是姚苒。”鄧巖母親對這個兒媳婦算不上太滿意,但畢竟兒子喜歡,不能拂了兒子的心意。還是對姚苒笑了笑,問她路上可否平安。
因為戰(zhàn)亂,且姚苒的家人都沒出席,婚禮就簡單化了。在第三日,便在鄧巖家中擺了酒席,只有寥寥幾桌親戚領居。
這天姚苒梳洗打扮了下,換上紋飾簡單的紅色襖裙當做喜服。新郎身穿青色長袍。雖然接觸了許多新式文化,但兩人還是尊重村里的習俗,沿用傳統(tǒng)婚禮的形式。
等新人為母親敬完茶,又說了些吉祥話,眾人這才沒再鬧他們。這場婚禮似乎顯得有些冷清,沒有鳳冠霞帔,沒有吹鑼打鼓,鞭炮聲聲,也沒有八抬大轎。
但姚苒在意的都不是這些,她只覺得這一切都不太真實。低著腦袋,她出神地望著身上喜慶的衣裙,鄧巖注意到那雙失神的眼眸,輕輕地握上她的手。沒有言語,但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在她的身邊。她忽然有種非常強烈的直覺:他會一直一直對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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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苗枝枝花蔓蔓
第二卷是夢境,也就是女主做的和男主有關的那些夢,大概一章一個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