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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04搶瞎子的拐棍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234 2023-02-19 17:13:13

  身形頎長的黑衫帝王垂劍而立,望了望天,濃墨天幕漸漸褪色,東方已泛起了魚肚白。

  而后回頭沖元無憂道:“走?!?p>  忽地,城里傳來更婦的銅鑼聲響,雞鳴五更。

  繼而聽見蘆葦蕩里有窸窣聲響,元無憂倒不著急走,但還是拿起拐棍,眼睜睜看他走來。

  男子步步緊逼劍凝霜意,倒像是來索命的。

  “恐怕還走不了?!?p>  她看似從容,右手卻警惕的繃著,宇文懷璧怕是奔著拐來的。

  她話音未落,直聽見一聲呵斥:

  “放肆!竟敢挾持主上,你這男人謀害妻主,是想當(dāng)寡夫吧?”

  先聲奪人之后,遠(yuǎn)處從破曉方向走個青衫勁裝的男子,提個白燈籠。來的居然是朝中少保太祝,正是她本該成為人彘的宿敵。

  “你沒成人彘???”

  脫口就是一句欠揍的話。

  當(dāng)活生生的宿敵出現(xiàn)在眼前,元無憂頭皮一陣發(fā)麻…終于理解了這倆暴君,見她詐尸的心情了。

  男人全須全尾,腰塌臀翹,穿著敞懷的蒼綠對襟衫,露一片凝脂胸肌,頭頂頸上戴滿了蛇形銀飾。

  他大大方方的供她打量,五官偏柔的臉上,總是一副勾魂奪魄、似笑非笑的陰狠蔑視。

  他還活著,她卻面如死灰。

  厙有余對她的反應(yīng)挺得意,

  “他是你義父,亦是我?guī)煾?,他素來與我一條心,我怎舍得殺他?”

  無視小傻子的一臉頹敗,厙有余瞥見滄瀛手里的燈,眉峰一蹙,

  “師父怎么拿個奠字的白燈籠?多晦氣!”

  滄瀛道:“城里的公輸老匹婦,將城墻掛滿了白燈籠,還把棺材抬到了城門樓上,寧死不割城,作勢明早戰(zhàn)死、便直接躺棺材里?!?p>  明明這是她的疆土,滄瀛是她的部下,可他一見面就怨她不死,儼然她是唯一的外人。

  聽他們提白燈籠,元無憂這才發(fā)現(xiàn),蘆葦盡頭的城門上,亮著微弱的白光。

  她猛然想起!昨天她拄棍回來時,撞見了扛著攻城器械的羌兵,借著他們沒拿瞎子當(dāng)回事,她探聽了不少機(jī)密。

  原來厙有余為能登基,不惜養(yǎng)賊造反,借勢除敵對、立功績一石二鳥,又能把殘害重臣的罵名推給叛軍。而邊境國門的黑水城主,便是此役的首當(dāng)其沖。

  元無憂想通風(fēng)報信,才自投羅網(wǎng)。原來城內(nèi)早有消息,那位頑固不化的老城主,居然做好了殉城的準(zhǔn)備?

  想起即將要兵臨城下,城破國危,元無憂只恨自己一夢三年,讓江山被假太女揉的爛碎!

  肩披墨狐皮的姑娘,全憑木棍撐著搖晃的高挑身形。

  瞧見宿敵臉上淚光搖曳,冼滄瀛笑容邪獰,

  “小東西,這就受不住了?省省你的菩薩心腸!一只懦弱的羔羊,怎配坐在可汗尊椅上?我要暴君一家絕后,要擺一桌山河同悲,明日老登殉城只是前菜?!?p>  該說不說,這個嶺南孤兒還真不忘初心,寄身滅族仇人之家,隱忍多年,還想著禍國殃民。

  元無憂壓下心頭的沉悶酸澀,抬眼沖那主仆二人露出諷笑,

  “厙有余你也是蠢貨,豢養(yǎng)一群趨利避害的亂臣賊子,底下各懷鬼胎假公濟(jì)私,你當(dāng)這個傀儡皇帝焉能坐穩(wěn)?早晚步我后塵?!?p>  這番話不算隱晦,滄瀛聽罷心頭一驚,為掩飾心虛,他忙道:

  “主上,有身子的殺不得,嘴碎的可需殺了?”

  在場仨人不約而同,看向了黑衫男帝的小腹。

  宇文懷璧:……你們禮貌嗎?

  元無憂左手垂著,右手緊緊握著拐棍,桃楸木總歸是有重量的,她不消片刻便覺手酸。

  就在此時,有身子的帝王衣擺流光邁步過來,僅差兩三步才開口:“拿來。”

  那低沉冷厲的嗓音,如同利刃出鞘,與銳利的鳳目和長劍是一道寒氣逼人。

  破案了,他就是奔著拐棍來的。

  元無憂手心出了一層熱汗,握的木棍生滑,她盯著他一截細(xì)腰和平滑小腹,面露痛心。

  “搶瞎子的拐棍,你還有人性嗎?我們娘倆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看上你!”

  她語氣悲慟,尤其最后那句夾帶哭腔,加上堅毅而凄然的眼神,那副委屈簡直比珍珠還真。

  宇文懷璧動作僵了一瞬,但仍然莽足了勁。

  見他執(zhí)劍砍來,她單手行動不便,只拿木棍在面前一擋。

  他一劍劈下,她正好把木棍拋起!

  ——白光一現(xiàn),那根一人高的拐棍,從扭曲的拐柄往下斷裂,分成長短的兩段摔在地上。

  一旁的紅裙嬌娘直捂眼睛:“劍耍的挺好,下次別耍了…砍完她就不能砍我了啊……”

  表面清冷的男人,往往藏著一身暴躁?。?p>  并不理會旁人的干擾。高大的黑衫男子屈膝撿起了一段楸木,把細(xì)劍別在腰后,長睫覆眸仔細(xì)端詳。

  可惜里頭只是結(jié)實的烏黑木料,上了年歲,居然呈現(xiàn)出烏金質(zhì)感。

  宇文懷璧失望的扔了那截木頭,一揚(yáng)下頜,玉頸高抬,斜睨她一眼,“算你狡詐,找不到赤霄劍,寡人便不能當(dāng)場殺你?!?p>  東方帝王露這一手,既震懾的其余仨人不敢輕易冒犯,又驗證了厙有余預(yù)判錯誤。

  元無憂雙臂顫巍巍的,撿起斷成長短兩截的木棍,眼望著面前的男子,語氣那叫一個痛心,

  “原來你不在意誰是孩子生母,只為赤霄劍而來?我是真想帶你一起走。然后掘地三尺找到玷污你那幫人,挫骨揚(yáng)灰還你公道,孩子生下來吧,我養(yǎng)?!?p>  姑娘沙啞又柔婉的嗓音,裹挾著哭腔,加上眼里閃爍的淚光,讓宇文懷璧心頭一顫,莫名的愧疚感涌上心頭。

  持劍而立的男子,鋒光畢露的鳳目微露黯然,他冷靜道:

  “寡人現(xiàn)在就想把你挫骨揚(yáng)灰,罷了,你殉國吧。”

  元無憂:“……?”

  不是哥們兒你油鹽不進(jìn)???就剛才那孕夫的羞赧,和哄她承認(rèn)孩兒他娘的鬧鬼行為,能不能恢復(fù)一下?

  厙有余自然想把宇文懷璧留下,但忌憚他手里有劍,剛走過來喊聲“崽兒他爹”、護(hù)城河的橋外,就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和甲曳撞擊。

  隨后有人提著刀渡橋而來,手里拎著個血淋淋的人頭,

  “陛下,我假裝被俘問清楚了,赤霄劍確實被傻子盜走了,華胥和羌部為此事鬧呢?!?p>  隨著敲鑼打鼓的粗嗓子,走出的是個魁梧高大的壯漢,跟座小山一樣,只把手提之物扔在紅裙嬌娘腳下,便移動到持劍而立的陛下面前,

  “末將來接陛下了,聽聞陛下羈旅一個來月,這幾個母尊悍匪可有冒犯您?可用末將抓個人質(zhì)回去?”

  宇文懷璧心道:何止冒犯,腹中都揣人質(zhì)了。

  但他對此不齒于口,登時拿凌厲鳳目威脅在場仨人,還抖了抖寒光森然的細(xì)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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