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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289倆都帶走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51 2023-12-07 00:02:04

  一聽他那幾流拐彎的漢語口音,元無憂險些不厚道地笑出聲來,他居然能把每個音都發(fā)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難怪周國需要譯人了。

  元無憂身后跟著背個大包袱的黨項使臣,忽然就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她一掀簾帳,只見打外頭擠進(jìn)來倆腦袋。

  人未到聲先至,來者頭一句就是:“小無憂?”

  元無憂定睛一看,頭一位進(jìn)屋的,是位冠發(fā)長須的美髯公,面色白里透著紅潤,一見了她更是喜笑顏開,竟然是舊相識的熟人。

  隨后進(jìn)來的另一位也是熟人。

  元無憂這頭趕忙對著進(jìn)屋來的美髯公作揖,“見過襄陽趙太守……”

  她話未說完,便被這人扶了起來,“豈敢受少主尊禮!自長安一別,已六載未見啊?!?p>  隨著襄陽太守進(jìn)屋,得以看清緊跟其后的,一位銀甲黑衣小將。

  黨項使臣不禁面露震驚,對著沒戴頭盔的萬郁無虞打量,男子只勒了條漆黑抹額,將滿頭墨發(fā)披散下來,劉海兒遮了半張臉。

  使臣慌忙要一合手,“可…”

  萬郁無虞原本仗著只露半張臉,眉眼漠然低垂,有些提不起精神,此時見狀,趕忙攔住黨項使臣,

  “不用可是,我便是周國派來與使者聯(lián)絡(luò)的大都督宇文符翎,原名萬郁無虞。”

  “你不是拓……”

  “托周國和華胥的洪福,讓我有幸接見您這位黨項使者?!?p>  “……您說原來叫什么?”

  “萬郁無虞?!?p>  自打萬郁無虞一進(jìn)大帳,元無憂便無心與身旁的父親舊部敘舊,對著他怒目而視。

  此時見他衣著如此不莊重,就來見黨項使臣,還初次見面便如此無禮又熱絡(luò)!

  唯恐昔日的附屬部族,被叛將三言兩語忽悠走,元無憂怒從心頭起,果斷抄起一拳、照萬郁無虞臉掄過去!

  “你怎么沒死?。烤褪悄銡⒘宋依牙眩?!”

  “非我所殺,是——??!”萬郁無虞辯駁的話未說完,拳頭便照著眼眶而來。

  這一拳正中萬郁無虞的鼻梁骨和眉心!

  元無憂只覺觸手的肌膚細(xì)軟濕滑,都沒覺得硌手,而這位比她高半頭的異族大男人,居然被她這一拳打的眼一閉,就地倒下……栽進(jìn)了身后的襄陽太守懷里。

  黨項使臣也傻了,那雙鈴鐺似的大眼睛、就在華胥女國主和倒在太守懷里的,小將軍身上來回流轉(zhuǎn),

  “可汗…何等神力呀?一拳把人打暈了?”

  懷里抱住昏死過去的小將軍的襄陽太守,此刻急忙抬頭看著元無憂,“他箭傷未愈又感風(fēng)熱,先醫(yī)治他啊!”

  按襄陽太守的意思是就地醫(yī)治,且因為剛才那一鬧,附近的營帳里都響起了戒備聲。只怕聾子都能聽見了。

  元無憂趕忙給身旁的紅臉少年一使眼色,“帶走,我護(hù)送使者,你把這倆全都帶走。”

  襄陽太守愕然,“哪倆?”

  默契地阿渡冷著臉上前,身手利索地,麻肩頭攏二背把襄陽太守先捆了起來,還踹了一腳昏死過去的銀甲小將,確認(rèn)他不是裝的,才綁上麻繩。

  打劫的眾人沒回堵陽,而是大晚上跑到了堵陽往南的舞陰城。

  深夜的舞陰城門已經(jīng)下了鎖,進(jìn)入宵禁。

  元無憂正考慮著亮出汝南女君的身份能管用嗎?身旁的守鄴人已經(jīng)劈開了門鎖,對著被驚醒,趕來的守門將士,直接亮出腰牌:

  “天子御令,大齊通行!”

  元無憂暗自點(diǎn)頭,果然,齊國主辦事從來不用商量。

  ——舞陰城館驛內(nèi),正廳里。

  擺在地上五花大綁,醒來后也只能倚靠承重柱坐著的萬郁無虞,和坐在桌案前食宵夜、品茗的襄陽太守形成了鮮明對比。

  因著舞陰館驛少有京畿官員宴請,所備的都是長條桌,這位汝南女君便與黨項使臣同坐一桌,紅臉少年跪坐在旁侍奉,而女君對面才坐著襄陽太守。

  這位華胥女國主對黨項使臣禮遇至極,還溫和地,給黨項使臣介紹中原特色菜,說華夏大地物產(chǎn)富足,華胥子民也該同享。

  引得使者倍感受寵若驚,女可汗連肉都替他割好,就差喂他嘴里了,他趕忙要自己來。

  元無憂便跟趙太守嘮荊襄名菜,還不忘瞥了眼倚在紅漆木柱上,五花大綁的男將軍。

  他倔強(qiáng)地抿著唇,閉目養(yǎng)神,被她打了一圈后眉心眼窩都有紅記,臉卻愈發(fā)蒼白。

  趙太守逮住了她投來的目光,又想起她打那一拳時,虞將軍的辯駁,急忙幫腔道:

  “那夜鄭家遭難,下官也有所耳聞。是府兵急于貪功先惹了禍,虞將軍才去制止。”

  眼下各自為政,各執(zhí)一詞,可元無憂更信自己親眼所見。但她可不能在這時候,跟故交為叛將之事,鬧的急頭白臉掰扯不清。

  于是,上一瞬她還在談笑風(fēng)生,下一刻就聽見了一陣咕嚕嚕的腸鳴聲。

  “萬郁無虞不是胸口中箭了么?就算沒死也不能這么全須全尾啊。”

  小國主幼態(tài)未褪的臉上,五官本就生的精致嬌艷,連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都頗為明顯,活色生香。

  故而她唇角微仰的詢問時,趙太守一眼就能瞧出她的譏諷笑意。

  “聽聞無虞將軍是被金鎖擋了一下,箭鏃穿透金鎖刺破胸口,只受了皮外傷。”

  “這箭傷也沒傷了嘴啊,還是被人薅了舌頭?之前對使者滿嘴熱絡(luò),到此處卻一言不發(fā)?!?p>  趙太守也回頭看了眼閉目塞聽虞將軍,見他不吭聲,便轉(zhuǎn)回目光,笑瞇瞇的手捋長髯笑道,“今遇少主,才知華胥不養(yǎng)閑神啊。那樣的苦寒之地,倒練就了少主一腔滾燙的熱血赤誠,待人熱忱?!?p>  這位趙太守是元無憂生身父親的舊部,此刻他鄉(xiāng)遇故,自然對她虛寒為暖,說在她幼時曾見過幾面,后來固守荊襄,時至如今,他仍總聽人提起這位女帝遺孤,前朝少主。

  而元無憂對黨項使臣虛寒為暖,說自己過去為奸人所害,對華胥周邊不夠關(guān)懷,來日回華胥定要拜見使者。

  既然話趕話到了這里,她便自然問上一嘴:

  “不知黨項葉護(hù)派使者往北周朝貢,是否八部可汗授意的?我還未恭賀那位可汗即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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