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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717眉心朱砂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30 2024-12-21 00:00:00

  憑借腦海中奔涌而出的零散記憶,元無憂終于知道他是誰了!

  同時也瞬間意識到,自己過去的超凡記憶里仍然存在,她明明連周歲時、剛記事時的事都記得,尤其對五六歲以前記憶清晰,可是最近在華胥這十幾年,為何卻沒什么印象了?

  眼前的黑衣勁裝姑娘原本滿臉敵意,卻在扯下他面具那一刻,目露驚愕,眼神柔緩了。

  被她把雙手結(jié)結(jié)實實反捆在身后的元子燭,原本也瞪著凌厲的丹鳳眼,擰著劍眉和眉心的朱砂痣,卻在目光掃過她腰間的紫玉令牌時,認出她的身份來了。

  元子燭隨即眉眼斜睨,桀驁帶笑地,率先打破僵持:“呦,原來是宿星府的紫微星官?你就是長大的小無憂?。俊?p>  元無憂尷尬地攥緊了手中的黃金面具,低眉恭敬道,“國舅,冒犯了。”

  “既知冒犯,還不把舅舅解開?”

  她聞言,默不作聲繞到元子燭身后去,緊盯著他凹陷的腰窩,手里攥著黃金面具,一邊去給他解開麻繩。

  為能收回爬山虎,元無憂特意沒用刀割斷繩子,便硬是耐心地解開繩扣,而舅舅被捆的不過血的修長雙手已經(jīng)白到發(fā)青,觸手冰涼。

  直到麻繩松散,元子燭在一旁揉著手腕、給自己活動經(jīng)絡(luò)。黑衣勁裝的小姑娘,卻在把爬山虎綁著的麻繩,往手腕上纏。

  她還不忘皺眉道,“國舅為何迷上戴鬼臉面具了?跟高長恭學(xué)的?”

  “哪有兒子像老子的?不對。你眼里就只有那個未婚夫是么?誰規(guī)定世上,只準他一人配戴面具了?”

  說著,元子燭翹唇哼道,“把面具還我。”

  “哦。國舅,給?!?p>  元無憂這才把黃金面具雙手奉上。

  頂著眉心朱砂紅記的老狐貍聞言,一邊伸手去拿回自己的面具,一邊鳳眼微瞇,笑意狡黠。

  “見外了,外甥女。你該把國放在嘴里,我就是你舅舅?!?p>  元子燭出聲十分慵懶松弛,說到這里,還尾音上揚地戲謔道:“你小時候,可是總直呼我的表字“燃犀”,連舅舅都不帶呢。”

  堂舅元子燭的名字起的好,摘自東晉溫嶠“燃犀燭照”的典故,她自幼也就愛聽燃犀舅舅溫言軟語地,給她講神鬼志異。

  她記得舅舅初封河陰王,就是繼承了假死的父親元勰、在北魏時的河陰王爵位,也是為提醒河陰之變,兄長如何死的。

  而他這個元勰一脈獨苗,卻被戲稱是家里最沒正形的,故而當初所有人都拿他當紈绔油子,沒人想對他委以重任。

  思及至此,元無憂尷尬道,

  “幼時不懂事,目中無人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沉淀出來了。既然是個誤會,那就權(quán)當沒見過面吧?!?p>  元子燭悠悠道,“你都把我面具摘了,把朝中無人見過的臉看了,說沒看見,就能裝沒看見嗎?”

  元無憂目露狐疑,“什么意思?”

  “自打你們母女離開長安以后,我都戴個面具上殿,真面目從不示人。十三年過去了,沒成想又因為你破例了?!?p>  這話聽得元無憂尷尬,忙作揖道,“冒犯舅舅了,不便多擾,告辭!”

  她轉(zhuǎn)身就走,身后卻被叫?。骸暗鹊??!?p>  元無憂轉(zhuǎn)頭,目露疑惑。

  仍揉捏著自己手腕骨,亮出修長指頭的元子燭一仰脖子,笑瞇瞇道,“我現(xiàn)在是你的俘虜,任你處置,你就這么丟下我了?”

  說著,元子燭抬腿走近她。

  身穿的文武袖甲衣勒出寬肩窄腰,腳蹬的長靴鏗鏘有力。

  隨著元子燭的走近,元無憂突然嗅到鼻息間,有一股幽微的山茶花香和鐵銹的腥氣!

  和剛才那個禁軍給她的感覺似曾相識。

  故而人還離她一步距離,元無憂已瞬間警覺,眼神陰郁銳利地,斜睨著他:

  “剛才那個禁軍就是你……蒙面打我的?”

  元子燭當即頓足,停止腳步,抬起袖子遞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才蹙眉看向她。

  濃黑長睫一掀,眉心的朱砂紅記都仿佛在朝她質(zhì)疑。

  “怎么瞧出來的?看身材嗎?還是走姿?”

  元無憂平靜道:“聞出來的?!?p>  “呵…你真是!”

  元子燭撇嘴苦笑了聲,剛想順嘴數(shù)落她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只驟然抬起鳳眸,噙著無奈的笑意道,

  “我的好外甥,你這聞香識男人的本事,用在舅舅身上可不合適?!?p>  面前的外甥女不以為意,娃娃臉繃著嚴肅,眉眼陰鷙道,“我的情郎喜好山茶花香,故而我對其最熟悉。建議舅舅把熏香換了?!?p>  “嘖,你可真是大孝女!舅舅和情郎撞香料,你讓舅舅換了?你怎么不把情郎換了?”

  元子燭此話一出,便收到了外甥女驟然兇光畢露的眼神。

  他卻默默把黃金面具扣回臉上,慢條斯理地嘖聲道,

  “呦,說不得?都說舅舅像母親??磥砟憔司撕颓槔傻羲?,你肯定救情郎是吧?”

  他話音未落,面前的勁裝姑娘就“唰”地一下拔劍出鞘,兩指摁劍指著他喉嚨冷聲道。

  “既然你先提起此事,我便跟你算算賬!若非我武力夠用,你早在剛才就把我踹到城下摔死了吧?哪還輪得到你在這跟我充大輩?”

  元子燭鳳眼微垂,瞟了一眼抵在自己喉結(jié)上、冒著白光的森寒劍尖。

  他伸出兩根修長的指頭,捏住劍尖。

  那鋒刃薄如蟬翼,寒光迸射。

  “漢高祖斬白蛇傳下來的赤霄天子劍,果然名不虛傳的鋒利。只是……”

  他老狐貍似的鳳眼一抬,面露譏誚。

  “可惜你拿著天子劍,凈干昏君事。你真以為剛才我打不過你嗎?”

  勁裝姑娘聞言,目光一沉,但握劍的手仍緊緊攥著,不為所動。

  正在她手腕暗自用力,想轉(zhuǎn)劍刮碎元子燭那兩根手指的皮肉之際!

  就在這時,忽聽耳邊傳來聲聲疾呼——

  “殿下住手??!休要傷了國舅爺啊!”

  “幺兒等等!那是你舅舅呀!”

  隨著七嘴八舌的幾聲呼喊,和嘈雜的腳步聲奔襲而來,元無憂扭過臉去。

  一看不遠處的街頭跑來兩伙人,分開跑的卻還是爭先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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