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聯(lián)系大哥,讓他們立刻起飛
阮元嬌從白金瀚出來之后,身體極度虛脫,再次醒來是醫(yī)院的病床上。
盡管醫(yī)生已經(jīng)跟她說了她現(xiàn)在營養(yǎng)不良,很可能繼發(fā)低血糖隨時暈倒,但她表面上說著不亂跑,可趁著醫(yī)生沒注意,她還是拎著鞋子悄悄出去了。
南川的冬天很冷,是那種潮濕的冷,冷地刺骨,好像從她記憶里就沒下過雪吧,可是今天,空中紛紛揚揚的,好像有棉團一樣的雪花飄落。
有些低矮的樹梢上甚至已經(jīng)有了積雪。
突然,她的心臟不由得掣痛了一下,疼在心尖尖上,她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她的糖糖會遇到危險。
從這里到顧家別墅打車得一個半小時,這一次,她就算是用命,也得把糖糖帶出來。
“喂,你在里面怎么樣?”
“姐,別擔心我了,就是給我進行一通教育,警察還說我表現(xiàn)積極,給我開了好幾張罰單之后,就說給我減免拘禁,最多明天我就回來了!”
“嗯,小辰,如果…如果我不在了,糖糖就拜托你了,這么多年我只有你一個親如手足的弟弟,好嗎?”
電話那頭突然哽咽,林小辰從小到大就知道阮元嬌的性格,倔強且堅強,是永不服輸?shù)呐?,她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她已經(jīng)把自己的退路切斷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當做她的后路。
“好,你去吧,千萬…注意安全,我等你回家?!?p> 林小辰一拳錘在墻面上,緊緊咬著牙,早知道,當初他就該勇敢一點,跟姐表明心意,只要姐沒有嫁給顧嘉明,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可他是醫(yī)生,他很明白,錯過了早期治療,遲早就會面臨晚期的悲哀。
……………
“我沒想到,這么久不見,你們還是這么沒用?!睖刈铣茧p腿翹在套房桌面上,不緊不慢喝著手磨咖啡,力爭語不驚人死不休。
“紫臣哥,你就別埋汰我了,你知道我這人做事性子直,要不是我拖累我哥,估計早就搞定了,不過這次我們倆可是因為你才遭罪的?!?p> “因為我?”
“那可不,我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以為是干什么,三個月前南川發(fā)布的一則尋親告示,我們覺得那個人自述的經(jīng)歷跟我家小表妹對得上,經(jīng)過多翻追查,結(jié)果人家都找到父母了,老爺子不死心,軟磨硬泡下死命令讓我倆必須來一趟!”
“可憐我正準備去夏威夷島度假呢!”
“我們家小表妹,咳咳咳,可是你指腹為婚的……”
眼看著他要把話說出來,溫紫臣立馬放下了大長腿,“別說,我害怕我會忍不住揍你,我溫紫臣絕對不允許我有這么封建的歷史!”
“是是是,以后我再也不說了!”
宇文若淮一言不發(fā),仔細看著平板,他爭取從那張福袋圖片上多摳出一些細節(jié)來,可正如顧嘉明所說,茫茫人海,談何容易。
可溫紫臣瞥了一眼,下一秒,某人就從包里掏出一個小小的東西。
兩個人四目相對,傻眼了。
“若致,聯(lián)系大哥,讓他們立刻起飛。”
…………
“你怎么來了?”
木婉清一開門,看到阮元嬌的一瞬間,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但可惜她沒有雙腿,退不了。
“我來帶糖糖走?!?p> “什么?嘉明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以后糖糖就跟我們一起生活,你不需要操心?!?p> 突然,木婉潔從屋里走來,抱著雙手,一臉不屑地看著狼狽不堪的阮元嬌,不忍輕蔑發(fā)笑,“你怎么搞成這個樣子,上門要飯呢?五百萬和房子不是給你了嗎?怎么著還覺得自己身價不止那些錢嗎?”
“要我說你這種卑微的女人就該一分錢都別給,直接找人扔出去!”
“姐姐!”
“你怕什么?有我在她還能打你不成?阮元嬌,你終究是夠不著我們這層貴族圈子的,你的出身就注定了你永遠永遠都要仰望著我們!”
阮元嬌淡然一笑,臉色蒼白但眼神很堅毅,“那倒不必仰望,至少我一路跳級讀完碩博,憑能力考進科學(xué)院,為國家為人民做貢獻,不知道比某些蛀蟲好上多少倍?!?p> “你!讀書有屁用!最后還不是被人拋棄,連孩子都不給你!”
“五百萬和房子我都不要,所以說是我拋棄了顧嘉明,從今以后我不會再跟顧嘉明有任何牽連!對了,今天我就是來帶我糖糖走的!你們最好別攔著,不然我這種底層出身的人就剩一條爛命,我隨時能豁出去!”
木婉清和木婉潔都被這種自信強大的語氣震懾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從那個地方找突破口,他們引以為傲的優(yōu)越感像是活生生被阮元嬌拽下來踩在地上。
明明那么渺小,卻還那么高傲!
“我說你干脆把孩子給她算了,反正你以后和顧嘉明也不是不能生,那死丫頭看著也不機靈,養(yǎng)了也不親的。”木婉潔破罐子破摔,干脆不管了。
木婉清被說動了,反正又不是她的孩子,況且嘉明跟她說過,他對于糖糖只有父親的責任,他最想要的是她和他的孩子。
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讓她們母女倆走遠一些,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正在此時,顧嘉明氣急敗壞,一瘸一拐從外面回來,身后還有幾個灰溜溜的小弟,同樣臉色不好看。
一見到阮元嬌就破口大罵,“誰讓她進來的?!我不是說了不準她進來嗎?”
“阮元嬌,我警告過你,你…”
“我只要糖糖,我這次來就是要帶她走!”阮元嬌字句鏗鏘,絲毫不后退,還記得明明上次趕走她的時候都還那樣軟弱,今日就變得如同鐵娘子讓人半點不敢僭越。
“帶走?你想得美!糖糖是我女兒,是顧家的血脈,憑什么要被你一個外人帶走?”
木婉清聽完,愣愣地看著他,顧嘉明不是說,糖糖在他心里不重要嗎?難道是她理解錯了嗎?
“顧嘉明!五百萬我不要,房子我不要,我就要糖糖!你今天要是不把糖糖還給我,我就把你這么多年的犯罪證據(jù)都交給警察!”
她在他身邊四年,恩愛過甜蜜過,雖然他始終防備她,但她這么謹慎且聰明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顧嘉明深知,這個女人的軟肋是感情,沒有了感情她完全就是天才,也是瘋子。
“威脅我?老子最討厭被人威脅了!”
顧嘉明說這話明顯是被今天的事情氣到了,他堂堂一個南川王,不僅生意黃了,還在那么多人面前給一個毛頭小子屈膝下跪,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他羞辱!
好不容易回到家,還要被這個瘋女人威脅!
這世道到底怎么了?!
“瘋女人,我今天不想跟你計較,來人,把她給我綁起來,扔到后院木屋里,斷水斷糧!”
眾人臉色驚變,真的要這么狠嗎!
所有人都知道,顧家后院是一片森林,森林里有個木屋,是他平時養(yǎng)狗的地方,那條狗是惡犬,誰都不能靠近,而且里面什么保暖的東西都沒有,這幾天溫度這么低,還下了雪,這要是在里面待幾天,估計出來都得成冰棍兒!
這是要把阮元嬌往死里送?。?p> 阮元嬌自然是明白的,顧嘉明這種莽夫,沖動起來完全不計后果,她大喊,“糖糖!糖糖!媽媽來看你了!你快出來!媽媽帶你走!”
所有人都慌了,“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捂著她的嘴,拖到后面去!”
“顧嘉明…”她不停掙扎,“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也不會給你燒香的,正好那條狗幾天沒喂,估計胃口也大了……”
一抹恐怖的微笑展露在顧嘉明臉上,木婉潔也笑了,木婉清則很平淡。
二樓。
糖糖的雙手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雖然圓圓的臉蛋上還是有不少滄桑的痕跡,但她還是鼓起了勇氣,今天晚上,她要離家出走,去找媽媽。
突然,她聽到了一個讓人驚喜的聲音!
“我媽媽的聲音!我媽媽來接我了!”
“你說什么呢小笨蛋,你媽怎么會來?”
“不,我聽到了!”
“你哪兒也不準去!”凌兒一整兒個人把她死死攔著,因為木婉潔在下樓之前跟她交代過,千萬別讓糖糖下樓。
凌兒最聽媽媽的話了,自然是要攔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