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香
或許是陳計的目光過于犀利,原本站在一旁的白君哲悄無聲息的往前走了一步,將陳計看向夏知晚的目光隔絕開來。
“她前些天剛做完手術,眼睛有些畏光。”
“噢,原來是這樣。最近,我聽聞你們夫妻的關系不是很好的樣子,但是今天一看,想必應該是那些八卦媒體亂編輯造謠了?!?p> 陳計饒有趣味的看著面前這兩人。
雖然說是八卦媒體亂造謠,可是都是一個圈子內的人,他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些情況的。
都說白家養(yǎng)了一個孤女好多年,最后這個孤女成功爬上白家嫡長子的床,搖身一變成當家女主人。
但可惜的是,哪怕結了婚,自己的丈夫也不喜歡自己,宛如陌生人,地位也沒有隨著結婚而水漲船高。
但是今天這一碰巧的撞見,陳計覺得眼前這個同名的女人并沒有傳聞中那樣不堪入目。
在今天這么多人的場合,她也沒有表現(xiàn)的畏畏縮縮,還能在他視線下,從容淡定的站直身體看著他,甚至旁邊的白君哲還出來替她回應。
這是有趣。
夏知晚可不知道陳計內心的這些想法,她只覺得陳計跟以往一樣,看到什么都是疑神疑鬼的,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她可不能被察覺跟之前相差太多。
于是下一秒,白君哲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圈攬住,淡淡的香水味縈繞在鼻翼周圍,夏知晚的頭輕輕靠在他手臂上。
夏知晚拽著白君哲的手臂撒嬌道:“白白,我頭有些暈,你扶我去那邊坐著行不行?!?p> 白君哲的身體僵住,側頭眸光看著她。
身后趕過來的特助徐銘禹在看到夏知晚這么親密的貼著他家老板時,頓時在想,下一秒老板是不是會把夏小姐給甩開來。
畢竟離婚前兩人也沒有這么親密過,離婚后老板更不可能允許夏小姐這么肆意亂來。
徐銘禹想象的那個畫面并沒有發(fā)生,他看到自家的老板將自己的手臂從夏知晚那里抽出來,隨后白君哲長臂一伸,直接將夏知晚整個人攬在懷里,對著前面的人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圈攬著夏知晚走了。
徐銘禹一頭霧水的站在那里,開始懷疑人生。
剛才那個不是他老板吧,只是體型有些相似吧,不應該吧,不會吧?
徐銘禹只感覺自己現(xiàn)在腦子里是一連串的問號,他是不是來晚錯過什么了。
白君哲擁護著夏知晚走到一個人比較少的角落時,收回自己的手,低垂著眼眸,低沉喑啞的問道:“認識?”
白君哲每次跟她的對話都是很簡短的幾個字,可夏知晚是知道對方話里的意思的,不就是想知道她剛剛撞見陳計時,反應為什么這么奇怪。
夏知晚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醞釀了好一會后,她抬起頭,眼眶又是微微發(fā)紅,眼淚感覺快要掉出來一般。
白君哲挑眉,就聽到她小聲抽泣的說:“我見過他,當時我碰巧遇到夏小姐在逛街,然后就不小心看到他們當時在吵架,那個陳先生還對夏小姐很兇......”
“所以你就很怕他。”
夏知晚順著白君哲的話點了點頭,還抬起頭仰望著他,委屈的抿著嘴唇,無辜極了。
白君哲:......
也不知道白君哲到底有沒有相信她隨口胡扯的故事,反正像白君哲這樣的人也不會去找陳計對峙到底有沒有這么一回事。
故事里,除了陳計,其他兩個人都是她自己,一個今天還準備入土,另一個是現(xiàn)在的自己。
所以夏知晚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暴露一些事情。
很快,儀式開始了。
夏知晚憑借著白君哲的關系,跟他站在前邊,看著前面不遠處自己的黑白照片,而旁邊的陳計表現(xiàn)出一臉黯然傷神的模樣,她只覺得他無比的虛偽。
而夏知晚身后的一群人開始小聲議論著關于她家的事情。
“都說賭王很寵愛自己的女兒,但是今天沒有看到他出席他女兒的葬禮,反而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外人來弄,想必ZW要易主了吧?!?p> “可是姓陳的那個小子也不算是外人吧,他是賭王親自領養(yǎng)的兒子,怎么說也算是半個家人,如今親生的沒了,ZW肯定是要交給他來繼承了?!?p> “你們等下說話可要小心點,這個陳先生的手段可是比賭王的還要狠,不然也不會在這短短的幾年內把自己的企業(yè)拓展到國外?!?p>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等下就輪到我們上去上香了,都安靜吧?!?p> 一時興起的討論,然后又短暫的結束。
夏知晚聽完后撇了撇嘴,突然覺得自己的葬禮就是陳計用來顯露自己實力的一種手段。
輪到他們上去點香的時候,夏知晚并沒有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香,而是退后一步站到白君哲身后,也算是變相的婉拒。
一旁的女人看到后,眉頭直接皺起,再看到夏知晚還戴著墨鏡時,她直接陰陽怪氣起來:“喲,這是誰呀,過來祭拜人還耍大牌呢,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場合,不上香就別過來這里啊。”
女人的聲音有些大,頓時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投向這邊。
夏知晚瞟了女人一眼,頓時想起她是誰了。
陳計的情人之一。
當時她在家里的時候,她爸邀請了陳計過來吃飯,那個女人也跟著一塊過來。
具體一些事她記不清了,但是她記得這個女人為了討好她,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套大牌贗品的旗袍送給她,而她一眼就看出是假貨了。
因為那個女人送個她的那件旗袍是孤品,設計師只設計制作了唯一的一件,可那一件就在她衣柜中放著。
她衣柜里的那件是設計師親自送上門的,自然不會是假的,那么假的只能是那個女人手里的衣服。
那時候的夏知晚可不屑于說假話,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著那件衣服說:“雖然是假貨,但是應該也花了不少的錢,下次送東西,衣服就免了吧。”
回過神后,夏知晚想起眼前這個女人叫什么了,伊敏純。
名字聽起來倒是挺單純的,但是為人跟那個姓陳的有的一比,都虛偽到極致。
“我記得生前夏小姐就說過她最討厭問道香的味道,所以我就不給她點香了,這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p> 夏知晚的一句話成功的堵住了伊敏純的嘴,伊敏純被氣的直瞪著她看。
前面剛準備插香的人聽到這句話后,動作尷尬的停在半空中,手里的香插下去也不是不插也不是。
陳計危險的眸光再次看向夏知晚。
可奈何夏知晚戴著墨鏡,他無法跟對方的視線有直接的接觸,要知道一個人的眼睛里是能看出很多東西的,陳計覺得有些可惜了。
陳計開口緩和道:“我妹平日里是討厭聞到香的味道,但是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點香只是一種儀式,所以夏小姐不必這么講究?!?p> “可我只知道死者為大,我尊重她的習慣,想必大家應該可以理解的吧?!?p> 夏知晚雖然是討厭香,但是她也不是很抗拒香味,這只不過是她找個借口不上香而已,畢竟自己給自己上香,多少有些忌諱。
平日里上香也就算了,這種場合,說什么都不能上。
原本她以為白君哲接過香后會走上前去插到爐子里,但是他在聽到她跟陳計的對話后,默默的看了她一眼,選擇將手里的香遞回去給工作人員。
“我跟我妻子一樣,不好意思。”
夏知晚詫異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