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把秀才命都賠進去了
短短一日時間,她都沒地方下腳了!
還好她已經(jīng)跟村塾談好價格了,一百來個學(xué)生,大部分學(xué)生都吃她的包子。
有了競爭對手,她必須要更卷了。
她暗暗捏緊了拳頭,將面包卸下清點完遞給祭酒,兜里瞬間多了一兩半。
【?!笖?shù)已經(jīng)上升至-260%啦!】
慕瑜鈺準(zhǔn)備今天就將業(yè)績目標(biāo)做到-250%
她給村塾供了八十個面包,自己則坐在外頭將剩余的賣給其他客人。
她還寫了一張紙,讓商時去采購麥子跟配料,再買點豬肉熬油,她要改良配方了。
金水鎮(zhèn)昨日大雪,今天就已經(jīng)艷陽高照了。
“慕瑜鈺,你賠我兒子?。 ?p> 林嬸子抱著自己的兒子,坐在村塾面前尖聲哭嚎。
她懷中的兒子嘴唇漲得跟茄子一樣黑紫,口吐白沫,臉更是腫得像個豬頭。
“馬上就要縣試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供他讀了二十多年書,就因為吃了你這惡毒娘們的狀元包,把秀才命都賠進去了呀!”
“你喪盡天良,虧我兒這么信任你,你竟然……你竟然!”
周圍人的情緒都被這凄厲的哭喊調(diào)動起來,紛紛露出嫌惡的表情。
“我就說這惡霸忽然改了性子,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們呢!”
“還有我,我兒子!昨日吃了她的包,晚上就開始上吐下瀉,今日還特地告了假呢!”
林嬸子哭著喊著,瘋瘋癲癲的模樣猶如羅剎惡鬼,一手將慕瑜鈺的簍子掀翻在地,扯著她的頭發(fā)猛錘。
“這樣惡毒的女人,浸十次豬籠都不為過!”
即便慕瑜鈺力氣再大也扯她不開,林嬸子是下了死力氣,幾乎要將她的頭皮都扯下來了!
劇痛蔓延到腦心兒,慕瑜鈺咬牙掐住她的肩膀,使勁兒推至角落,林嬸子又開始惶恐地哭:“惡霸……惡霸要殺人滅口了??!”
慕瑜鈺一邊疼得吧嗒吧嗒掉眼淚,一邊不忘維持人設(shè),兇巴巴地瞪著她:“你冷靜點兒!”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他是吃了我的包之后,才變成那樣的?為何別人就不會?”
林嬸子朝她吐了口唾沫:“我呸,分明是你心思深沉!前幾天賣的包肯定是好的,如今就說不定了!”
“我有什么理由自斷財路,我事業(yè)才剛起步,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
林嬸子哼道:“土匪做壞事要甚理由,大伙說,是不是?!”
眾人紛紛符合,這林嬸子是十里八鄉(xiāng)最會說的,誰沾上了她,估計這輩子名聲都壞完了!
“分明就是你心虛了!莫要轉(zhuǎn)移話題,我兒就是被你毒死的!”
慕瑜鈺重重擦去臉上的唾沫,拽著她的衣領(lǐng)吼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快看——祭酒將郎中找來了!”
眾人將焦點又放在書生身上。
一個跛腳郎中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嚴(yán)肅地把了脈。
慕瑜鈺拉著林嬸子去看結(jié)果,她能打包票,她賣的東西是絕對沒問題的!
“你自己去看!”
郎中看看大嬸,又看看慕瑜鈺,言簡意賅道:“中毒了?!?p> 慕瑜鈺抓住他的肩膀,不可置信道:“什么,中什么毒?你說清楚!”
“食物中毒?!?p> 他看向林嬸,詢問道:“他早中都吃了什么?”
林嬸子咬牙切齒地指著慕瑜鈺的鼻子:“她的包子!”
“還有呢?”
“沒了!”
一下子,眾學(xué)生都騷動不已,紛紛對著墻催吐起來。
“我怎么覺得我肚子也開始疼了?”
“嘔!就不應(yīng)該信這土匪!”
“茅廁,茅廁有誰在用?!”
慕瑜鈺呆了。
難道是過敏?
不對啊,過敏至多就是紅腫發(fā)癢,哪里像這樣臉發(fā)黑,嘴唇發(fā)白的?
林嬸子怒道:“就是你這歹人害了我兒子!同我去官府,今日我林嬸子就為民除害一回!”
“等等!”
謝祭酒從書院里出來了。
“本官記得他有一段時間同其他人鉆狗洞出去了,不知是不是吃了點兒什么其他的,才導(dǎo)致中毒的呢?”
“哼,我兒子品性善良,怎么會無故鉆狗洞逃學(xué)呢?!”
林嬸子審視著謝寒:“我兒曾同我說,是大人要她向村塾供貨的!大人如今維護一個山匪,莫非你已經(jīng)與她同流合污了,還是做了什么茍且之事——”
啪!
慕瑜鈺果斷給她甩了一個耳光:“你血口噴我就算了,你污蔑他做什么?!”
林嬸摸著發(fā)麻的臉,玩味地看著謝寒跟慕瑜鈺:“喲喲喲,你家相公知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嗎?”
慕瑜鈺必須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去調(diào)查:“所有話全都讓你一個人說去了,你兒子可還沒醒呢,讓你兒子自己來說!”
“祭酒大人都說他逃學(xué)去了,怎么,是他的話沒有可信度了,還是你要堅持血口噴人?”
誰人不知祭酒掌握著整個州縣學(xué)府的命根子,若是她們繼續(xù)反駁,那她們的兒子說不定也……
眾人沉默下來,誰也不敢開口了。
一氣之下,慕瑜鈺將剩下的幾塊面包全塞進嘴里,大口嚼了起來。
“怎么,我自己也吃啊,我怎么沒事呢?”
林嬸子堅持主張:“哼,你說不定早就服了解藥呢?”
“我要是心思有這么高深,就不止是在這兒賣面包了!”
大伙一想,對啊,慕瑜鈺的行事風(fēng)格一直都是明面的惡,哪里背地里損過人!
謝寒沉吟道:“是了,慕娘子行事一向颯爽磊落,說不定真有什么誤會呢?”
“待此人醒來之后另作判斷也不遲?!?p> 慕瑜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晚上,慕瑜鈺火急火燎地奔向灶房,卻聞見旱廁臭氣熏天,而慕謙虛弱地攀著樹根,一臉人生無望的模樣。
他的臉上也有些許青黑,慕瑜鈺蹙眉問道:“你該不會也食物中毒了吧?”
慕謙一臉汗顏,似乎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我……”
慕瑜鈺湊近看了一眼,正好聞到他口腔里的金屬味。又嫌棄地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你嘴巴怎么這么臭?”
慕謙被她這么一說,紅了半邊兒耳根,更不好意思開口了。
慕瑜鈺沒空理這么別扭的人,還是調(diào)查比較重要。
她來到灶房,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食品衛(wèi)生。
她每次做面包的時候都要把灶房先打掃一遍的,怎么會有衛(wèi)生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