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叫阿尚
接連尋了幾日,她也派人在永州各個城門去尋找,可惜都沒有兩母女的身影。
慕瑜鈺嘆了口氣,她還是想不明白云措的針對自己的原因。
是因為明家那個女子,還是因為旁的什么人呢……
不過最近幾日,五華巷來了個奇奇怪怪的男人。
整日跟另一個渾身黑衣的男子廝混在一起,蹲在巷口,用沉沉的目光看她。
那目光有點熟悉,慕瑜鈺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今日她來開鋪,那男人又蹲在那里了。
慕瑜鈺從柜臺里抽出一把短匕,藏在袖中,咬牙走了過去。
她來到男人面前,只見男人被她的行為嚇了一大跳,扯著身旁的黑衣人連連退后,眼神非常驚恐。
慕瑜鈺與他對視幾眼,一個人影忽然浮現(xiàn)心頭。
“我認識你!”
男人眼神閃爍著,似是不敢置信,他的臉上有許多火燒火燎的燒傷,遠看像是一片泥濘呼在臉上,近看卻愈發(fā)毛骨悚然。
他嘴唇顫抖,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他在西北日思夜想的人啊,如今就站在他身前,不過慕瑜鈺什么時候目力這么好了,他偽裝成這樣,她竟然還認出了他?!
可慕瑜鈺只是微退后一步,定聲道:“你是那個瘋子!”
男人顫抖的手即刻愣住了。
空氣有幾分凝滯。
“什么瘋不瘋子,不認識不知道?!蹦腥似财沧欤致暣謿獾?。
慕瑜鈺即刻沒了好氣:“那你整日盯著我家的鋪子做什么?你是不是認識云措?有沒有見過雪娘?快說!”
一旁的無念認識過西北女人的耿直豪邁不講武德,可永州都接近南方了,怎么生養(yǎng)出來的女子還能這般咄咄逼人?
慕瑜鈺謹慎地盯著兩人,大有兩人不說,就要喊人綁架他們的趨勢。
“我救過你的?!?p> 慕瑜鈺一愣,原來是那個人?
男子瞧著微楞的她,唇角又扯出一抹丑陋歪扭的笑:“你店,缺不缺人?”
“不要工錢,只管飯就好?!?p> “你,你就是謝郎君說那日陪他大火里砸門的男子?”
男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她,咂摸著她嘴里的那句謝郎君,咂摸出了點兒酸意,他點頭應是。
慕瑜鈺聽他的口音還有幾分熟悉,而且他的眼神也十分堅定,會讓人下意識地想相信他,慕瑜鈺說不清這是種什么感覺,似乎潛意識里她與這個人認識了很久才會有這樣的下意識行為。
無念扯扯男人的褲腰帶,附在他耳邊悄聲道:“主子,咱們要趕緊回去了,不是說見一面就成的嗎,怎么見到自己家婆娘就走不動道的?”
商時皺眉,將他踹到身后:“你煩不煩,不礙事!”
無念:“……”被主子排擠是我的命運我了解!
“行,明日此時此刻你來我家食肆,我找些事情給你做?!?p> 慕瑜鈺瞥了他一眼,只言盡于此,他只說了管飯,也沒讓她管住什么的,說完,她就回鋪子做事了,一句話都沒多同他講。
商時靠在陰暗的巷道里,一雙眼里蘊著些許明明滅滅的光,默默凝著她。
她生得越來越美了,先前臉上稚嫩得未長開,臉頰還帶著微微的肉意,捏起來像軟糯的團子,如今的她卻是骨肉勻稱,容貌清麗,眉眼間還有股凌厲的商人意味。
慕瑜鈺長大了,能撐起一個家了。
這其中定是有說不盡的心酸與艱辛,既然他都回來了,為何不多幫她一些呢?
等再過幾個月,他就能讓明家那群虛情假意的瘋子全都下地獄,他要給她更好的生活,不再受苦,不再受累……
第二日,慕瑜鈺與慕三石商量著去將燒毀的鋪子清理一下,計算一下?lián)p失,好制定重建計劃。
她將兩個男人帶給慕三石:“爹,他們是我新招的工人,你要干什么活就同他說一聲?!?p> 她抬目望向男人,禮貌問道:“怎么稱呼你們?”
男人拍拍自己堅實的胸膛,粗聲粗嗓:“我叫阿尚,他是我阿弟,叫阿年?!?p> 省心容易記,是個好名字。
慕瑜鈺點了點頭,交代給慕三石后,她又去滿城尋找云措了。
這邊謝子安給她遞過幾回消息,出城的人都盤查過了,沒有眼瞎的老女人帶著一個小孩一個婦女出城的。
既然如此,若沒有出城,那一定是藏在哪里了。
她拿著幾人的畫像,挨家挨戶地去問。
不過很快,她就獲得了新的重要訊息。
一日清晨,她在窗欞前尋到了一張紙條。
上面清晰地寫了個時間跟地點,那字跡,看起來不像是中原人寫的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