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媛話音一落,又是一道靈氣打出,那魁梧大漢哀嚎一聲,悻悻跑掉了。
戚媛打量戚霜幾眼,皺了皺眉,道,“勇氣倒是可嘉?!?p> 她自懷中取出一盒藥膏遞過來,“被那鞭子掃上會疼痛難忍,這藥膏你收著吧?!?p> 戚媛強(qiáng)勢地將藥膏塞進(jìn)戚霜懷中,未給后者說話的機(jī)會,便擺了擺手,道,“不必言謝了,就當(dāng)是為那日賠禮道歉?!?p> 戚霜將那玉盒拿住,心下微暖,露出個(gè)極為乖巧的笑來,“多謝堂姐?!?p> 對于不親近的人,戚霜的性子向來極為冷淡,這一笑讓她冰冷的氣質(zhì)柔和了不少,一時(shí)間竟有些出塵地驚艷。
戚媛臉色發(fā)燙,她咳了幾聲掩飾住尷尬,嘟囔了一聲不客氣,這才慌著步子離開。
戚霜莞爾,隨后略嘚瑟地沖戚言均晃了晃她手中的玉盒,后者不屑地嗤笑一聲,倒也沒有潑她冷水。
將玉盒收入芥子帶中,戚霜心情大好,她收起臉上的笑意,跟著戚言均來到流紗顯蹤門前。
門前有兩名年紀(jì)尚輕的宗門弟子,一名手中捧著本冊子,登記通過顯蹤門的參賽者的信息,而另一名站在門側(cè),正向那些參賽者發(fā)放一枚不知有何用處的玉簡。
“這般氣息與父親相差無幾,這二位師兄看著不過二十多歲,如此年輕竟已是金丹期高手了?!?p> 戚霜心下一嘆,越發(fā)對那些神秘的宗門心生向往了。
“雍城戚言均,通過考驗(yàn),下一位?!?p> 戚霜深呼了口氣,不去理會身后各種探視的目光,踏過了那道流紗顯蹤門。
戚霜只感覺到似乎有一道什么東西從頭到尾掃描而過。
那門頂上的明珠竟然并未猶如眾人期盼那樣變成紅色,反而明珠綠光璀璨!
在場之人頓時(shí)鴉雀無聲,紛紛愣住,無一不震驚失色!
“怎么會?!”
“戚霜不是廢物嗎?她怎么過了流紗顯蹤門?”
“怎么回事?”
“她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腳?”
隨著最初的安靜過去,各種質(zhì)疑聲接連響起,現(xiàn)場更加嘈雜混亂了。
饒是守在一側(cè)的宗門弟子也不悅地皺了皺眉,一股強(qiáng)悍的氣息鋪開,止住了那些閑言碎語。
“顯蹤門不會出錯(cuò),各位還是安靜些,莫要借此生事?!?p> 他哼了一聲,又將生硬的語氣軟下幾分,將玉簡遞給對著戚霜,道,“此物是芥中虛鏡的通行玉簡,稍后諸真君會解釋其詳細(xì)用法,你先去場中等候罷?!?p> 戚霜應(yīng)了聲好,正要接過玉簡。
“喲?戚家的廢物,也妄想?yún)⒓舆龋俊?p> 一聲譏諷響起,戚霜尚在美妙的心情頓時(shí)便不爽了起來。
孫哲踱步走到戚霜身前,手中折扇一合,向那宗門弟子抱拳道,語氣不容置喙,“這位師兄有所不知,戚霜其人乃是我雍城人盡皆知的修煉廢物。”
“她能過得了顯蹤門,定是暗中使了什么法子,企圖欺瞞師兄您!”
“孫哲你別信口雌黃,難不成小十四還能手段通天讓這靈寶失效不成?”
戚言均上前來,擋在孫哲與戚霜之間,面色不善。
“戚霜自然沒這本事,不過她定是做了什么手腳?!?p> 孫哲捏了捏扇骨,偏著頭看向戚霜,不懷好意地道,“只消讓我試上一掌,不就真相大白了么?!?p> 戚言均啐了一聲,“胡說八道!”
見二人不敢應(yīng)戰(zhàn),孫哲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師兄你看,這兩人分明是心中有鬼才不敢應(yīng)戰(zhàn),還請師兄重新查過!”
那名宗門弟子面上隱隱有所動搖,他張了張口,話未出口,便聽得一道清涼溫柔的女聲橫插進(jìn)來。
“孫哲,你若閑得慌,不如我沈輕衣來跟你過兩招如何?”
沈輕衣與沈裴宴一同行過禮,前者說道,“師兄明鑒,顯蹤門乃是良品靈器,以吾等微弱之力尚不足以蒙蔽。”
“更何況場中師兄慧眼,石臺上亦有諸位真君,便是借戚家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做出那等欺瞞之事。”
“反是這孫哲,憑口生事、攪擾比賽,致使隊(duì)伍停滯,實(shí)在行跡可疑!”
這番話一出,門后隊(duì)伍更是相繼爭吵,那師兄按了按眼角,語氣頗為煩躁,“戚霜已然過了顯蹤門,此事不必再說?!?p> 孫哲嘴唇囁嚅兩下,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那師兄掐住話題,“你若再滋生事端,我便向上稟告,取消比賽資格!”
戚言均與沈輕衣虎視眈眈,孫哲勢弱,他哼了一聲,甩甩袖子走了。
戚霜與戚言均向沈家二人道過謝,沈輕衣不甚在意地?fù)]了揮手,“沈戚二家既然結(jié)盟,自然是要互相幫助的?!?p> 沈裴宴對戚霜抬了抬下巴,“哎,你是怎么做到瞞過那個(gè)靈寶的?”
戚霜廢物體質(zhì)在雍城眾人心中已然根深蒂固,莫說沈裴宴對此心有懷疑,便是戚家之人也是這般想法。
沈輕衣皺眉,“沈裴宴!”
后者立刻縮了縮脖子,站在一旁不敢再開口了。
“裴宴素來嬌縱,二位不要見怪?!鄙蜉p衣抱歉一笑,又將目光在戚霜身上停頓了許久,語氣猶疑,“戚家妹妹,我們是否在哪見過?我竟有些眼熟?!?p> 戚霜心里一驚,面色不改,“五家常有來往,想來或許是什么時(shí)候見過?!?p> 沈輕衣了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知信沒信,她做了個(gè)請的動作,“芥中虛鏡復(fù)雜困難,我們四人不妨同行如何?”
戚霜與戚言均相視一眼,前者略微頷首,算是同意了這一提議。
不過有些人卻是不愿意了,沈裴宴將沈輕衣扯到一邊,壓低了語氣,“戚言均的實(shí)力我沒話說,但為何要帶著戚霜這個(gè)拖油瓶?”
沈輕衣輕輕搖頭,“這兩人之中,雖說戚言均實(shí)力較高,但看其處事,分明戚霜才是主位?!?p> “眼下沈戚聯(lián)盟不可滋生其他事端,你也把心收一收,嘴上有個(gè)把門,別得罪了戚家。”
沈裴宴撇了撇嘴,還是無奈地應(yīng)了。
四人于場中一處角落站定,彼此之間也交談著事宜。
未有多時(shí),鐘音鼓樂驟然響起,那素心真君起身,袖袍一揮,場中流沙顯蹤門化為流光飛入其中。
“此次初選所有參賽者已全在場中,本君宣布擢比初選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