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平平無奇的D級

　　第二日。

　　早上八點半，林祖祖一身輕便運動裝扮，按時到達11隊報道。

　　不出所料，她腹部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

　　李清和煦地跟少女打招呼，相比于他的滿面春風(fēng)。伊廷邪則是一臉郁悶，胡子才一天沒刮就顯得有些憔悴。

　　當(dāng)然，李沁還是那樣波瀾不驚，一項項地講出了今天的安排。

　　“另外，伊莉絲的情報暫未更新?！?p>　　林祖祖沉默地點了點頭，繼而問道：“所以，拜師的話，我需要做什么？”

　　「劍圣」公一衍，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劍法，40年前突破成為S級越界者。傳聞?wù)f他能以利刃破山河，劍氣直指千里之外，即使是空間也能斬開，萬物更不在話下。

　　收徒標(biāo)準(zhǔn)嚴(yán)苛，公一衍一生只收過3位弟子，而伊廷邪就是他老人家的關(guān)門弟子。

　　那隊長豈不是也強得沒邊？

　　林祖祖看了看眼伊廷邪，發(fā)現(xiàn)他正無精打采地打著哈欠，一副沒有干勁的樣子。

　　嗯……應(yīng)該吧。

　　“磕頭、奉茶、獻禮、訓(xùn)誡吧……”李清回憶了小時候拜師流程。

　　林祖祖聽到這話，立刻俯身就要沖著男子跪下。

　　伊廷邪嚇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停下她的動作，只能伸直手托住她的下巴，硬是阻止她下跪。

　　“不是，你在干嘛？”他松開手。

　　“拜……拜師？”林祖祖的動作停在空中，一時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叫你跪你就跪？”伊廷邪沒好氣道。

　　“那……我應(yīng)該……”

　　林祖祖腦子里只有快速變強這個想法。

　　尊嚴(yán)？教條？

　　她不在乎。

　　“行了行了，咱不整那些封建糟粕，這樣……你去給我買條福眾?！?p>　　對，把封建糟粕換成380一條的焦油和尼古丁。李清暗暗吐槽道。

　　“這樣就行了？”少女不解。

　　這位「劍圣」的三弟子多少有點……不拘小節(jié)。

　　“嫌少?。俊?p>　　伊廷邪一臉“這可是你自找”的表情。

　　“那行，以后我的煙酒零食飲料你全包了?！?p>　　“隊長你是收徒，不是收長期飯票?！崩钋宓吐曁嵝训馈?p>　　“那我可不管，好了時間緊迫，該干嘛干嘛吧?！?p>　　發(fā)現(xiàn)自己未來的日子不用抽囍牌了，伊廷邪的興致總算是上來了一些。

　　希望這是個省事的徒弟吧……

　　看著正拿著手機新增外送地址的少女，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這時，李沁托著電腦走過來，遞給少女一條黑色手環(huán)。

　　“那么，今日第一項——定級測試?！?p>　　測試內(nèi)容分為耐力、力量、速度、技巧、感知、特殊6項進行，為保證數(shù)據(jù)精準(zhǔn)，每項測試之間都會有足夠的時間休息，耐力測試放在最后進行。

　　林祖祖戴上手環(huán)，注意到六邊形的圖表上在特殊那一欄已經(jīng)有了分數(shù)。

　　特殊——4

　　“特殊項針對個人的獨特天賦進行的加分，例如有些氣功世家，對呼吸方式很有一套，在水下作戰(zhàn)就會有很大的優(yōu)勢，那么特殊項就會加分?！?p>　　“而預(yù)備隊員你可以依靠惡魔之血獲得力量，力量爆發(fā)時擁有B級實力，但時長和啟動方式并不穩(wěn)定，所以只有4分。”

　　說罷，李沁徑直走進訓(xùn)練室。

　　柜門早在昨晚的打斗中報廢，還沒來得及修。

　　少女趕緊跟上。

　　速度——10米、20米、50米沖刺跑

　　得分：2分，普通人類水平。

　　力量——握力、臂力、臥推、深蹲等；

　　得分：1分，普通人類水平。

　　技巧——因試測者從無訓(xùn)練基礎(chǔ)，所以針對刀法基礎(chǔ)十三式的組合技進行現(xiàn)場教學(xué)，一小時后查看掌握情況；

　　得分：2.5分，稍好于平均水平。

　　接下去是第四項，感知測試。

　　李清將從遠處靠近背對著他的少女，并從不同的角度發(fā)動“攻擊”，然后觀察她的反應(yīng)。

　　“是只要我發(fā)現(xiàn)前輩靠近了就說還是要等他出手再做出反應(yīng)?！?p>　　“可以立刻說出來，但不可以依靠猜測?！?p>　　林祖祖點點頭，微垂著腦袋，集中注意力置于身后。

　　整個訓(xùn)練場安靜無聲，五分鐘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腳步聲或是其他什么跡象能夠給她信息。

　　李清是從100米外緩步靠近的，擁有B級中位力量的他足以做到悄無聲息。

　　前輩已經(jīng)行動了嗎？

　　林祖祖逐漸開始緊張。

　　冷靜點，如果這是在戰(zhàn)斗中……

　　她深呼吸了幾下，繼而放緩了頻率，降低干擾。

　　突然，她感覺到有什么從左后方襲來。

　　林祖祖猛地向前跨一步后快速轉(zhuǎn)身，李清的手刀剛好落空，僅僅擦過了她晃動的發(fā)絲。

　　這……偶然？

　　李清當(dāng)然沒有用出全力，可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李沁在感知一欄中填上了5分，優(yōu)于普通人，算是摸到了正式隊員的門檻。

　　“姐，不用再次驗證嗎？”李清有些吃驚于她的果斷。

　　“通過預(yù)備隊員和卡洛斯戰(zhàn)斗視頻資料，可以看到她對于攻擊的本能的躲避反應(yīng)，否則在第一擊時，便勝負已分?！?p>　　林祖祖想起了她偏過頭躲開的那柄明晃晃的銀刃。

　　“昨晚，在隊長砍門的時候，如果她沒有躲到安全距離，那受傷的就不僅僅是腹部了?！?p>　　此時，始作俑者正在離他們很遠的角落里一邊抽煙一邊刷著短視頻，戴著耳機的他完全沒在意他們說些什么。

　　“那么最后一項，耐力?！?p>　　這項就非常簡單了，一個字——

　　跑。

　　速度保持在8公里/時以上，然后跑到跑不動為止。

　　一公里，馬馬虎虎。

　　三公里，氣喘吁吁。

　　五公里……生不如死。

　　原來在學(xué)校跑800米都要死要活的林祖祖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的的心臟快要爆炸了，全身肌肉在不斷地哀嚎著。

　　再撐一下，半圈，到那個轉(zhuǎn)彎就停下。

　　啊，我還能跑，那么下個轉(zhuǎn)彎再……

　　你想想你要做的事情，快想起來，那些痛苦。

　　媽媽……

　　……

　　林祖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訓(xùn)練場空曠的天花板。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腳被墊高，她知道這是為了保證大腦供血供氧的充足。

　　“哦，醒啦?！?p>　　伊廷邪盤著腿坐在她不遠處，手臂支在膝蓋上托著下巴，嘴里還叼著一根棒棒糖。

　　那是她早上剛下單的零食大禮包，沒想到下午就到了。

　　“跑吐的我倒是見過不少，把自己跑暈的倒是第一次見?！?p>　　不知道拿了幾分……林祖祖的腦子想著的是這件事。

　　伊廷邪擰開一瓶運動飲料插上吸管放到她腦袋邊上。

　　林祖祖口中黏膩，迫不及待噸噸噸地暴風(fēng)吸入。

　　“你喝慢點，會腹痛。那么，我來說說之后的計劃?！?p>　　伊廷邪正襟危坐。

　　“既然收了你的薄禮，咱就先拜2個月的師。”

　　“是，隊長?！睌z入水分后，少女感覺舒服了不少。

　　“以后在外還是喊我隊長，在隊里的時候再以師父相稱。”

　　“好的，師父?！?p>　　“我丑話說在前頭，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學(xué)就能天下無敵的武功秘籍，所有的古武者都是一點點修煉磨礪出來的。2個月，在大多古武者的習(xí)武生涯中只能算一眨眼的時間，連基礎(chǔ)都打不好?！?p>　　林祖祖點頭。

　　“我?guī)煾?，也就是你師公講究的是「極意」，讓自己更快、更強，并不拘泥于一招一式。能接下任何方向而來的攻擊，能從所有刁鉆的角度發(fā)動攻擊便是「極意」。”

　　林祖祖繼續(xù)點頭。

　　“招式是穿插在扎實基礎(chǔ)中的提升，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只有不斷積累戰(zhàn)斗經(jīng)驗，你才會知道如何更加準(zhǔn)確的應(yīng)對。初學(xué)者什么都不懂就學(xué)那些招式只可能事倍功半，等你老老實實打完一套軍體拳，早被人捅死了?！?p>　　林祖祖捧哏似地點頭。

　　“你真聽懂了？”伊廷邪猶疑地問道。

　　他知道自己說得冠冕堂皇，所以多少還是有些心虛。

　　林祖祖沉默，過了半響才開口。

　　“就是說，隊、師父你不準(zhǔn)備教我什么招式，并且還想時不時地揍我?guī)最D?！?p>　　一語中的。

　　“哎呀，你這孩子，怎么能這么說呢？”

　　伊廷邪打著哈哈，剝開一根西瓜味的棒棒糖塞在少女手上。

　　真的有病。

　　她有些無語，但還是放進了嘴里，畢竟這是她最喜歡的口味。

　　“還有，你的定級是D級下位?！?p>　　那不就是最低的等級？

　　林祖祖回憶起之前視頻資料中的信息。

　　“也就是說2個月，你要整整提升3階到達C級，你才有可能通過核定考試?！?p>　　真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對了！”

　　伊廷邪突然正色道，這讓少女不禁咽了口口水。

　　“以后的棒棒糖都要可樂味的哈?！?p>　　林祖祖忽然有了把其他還沒到貨的快遞統(tǒng)統(tǒng)退掉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