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這張臉,她竟然……下不去手
過到馬路對面后,宋柏舟并沒有放她下來,也沒有立即奔向餐廳,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女鞋店。
男人將她放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不知道跟銷售員說了什么,過了一會,銷售員拿來一包濕巾。
宋柏舟接過濕巾,從里面抽了兩張出來,蹲在她腿邊,剛碰到傅婧霜的腳踝時,她就抽了回去。
他抬頭問她,“怎么了?”
傅婧霜笑得極不自然,“我自己來就好?!?p> 宋柏舟也察覺到她的小心思,并未強求,將手上的濕巾給了她。
傅婧霜擦完雙腳之后,眼前多了一雙香檳色的高跟鞋。
她是個很挑剔的人,但這雙鞋卻很符合她的品味。
這一次,宋柏舟不容她拒絕,躬身替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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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到尾聲的時候,傅婧霜才意識到一件事——她沒帶錢。
手機沒帶,身上更是身無分文。
那請個毛線。
她心虛地看了一眼坐她對面的男人,到底不知該怎么開口。
宋柏舟看著她扭捏了半天,要說不說的樣子,忍不住主動詢問,“想上廁所?”
她搖搖頭,扯出一抹笑,“不是?!?p> 空氣安靜了片刻后,傅婧霜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坦白道,“那個……我今天出來的急,沒帶錢……”
宋柏舟聽此,勾了勾唇,說,“那就欠著?!?p> 出了餐廳之后,傅婧霜突然說自己要回去了,說著就要離開。
辛苦找了一個月的女人,宋柏舟怎么可能輕易讓她離開,“傅婧霜,你真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傅婧霜抽回胳膊,往身后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雖然眼前的男人幫了自己,但并不會就此縱容他得寸進尺,她抬起右手對他說,“宋先生,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請自重?!?p> 宋柏舟的心再次被這枚鉆戒刺痛。
他盯著鉆戒愣了片刻后,收起眼底的情緒,對她說,“我送你吧?!?p> “不用?!备垫核敿淳芙^,她還是有分寸的。
說著,她繼續(xù)朝前走。
沒走兩步,她才想起來自己沒有錢,來時擠在一車的老太太老爺爺中,司機根本沒注意到她沒刷卡。
沒有錢就意味著她只能走回青居別墅。
此時的她有點后悔上一刻的口舌之快。
思量再三后,傅婧霜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對跟上來的宋柏舟說,“那就麻煩你了。”
宋柏舟正瘋狂在腦海中尋找借口時,傅婧霜轉(zhuǎn)臉就變了卦,瞬間有點受寵若驚。
他勾唇,“我的車在對面?!?p> 傅婧霜跟著他去了對面,坐進車里的那一瞬間,腦海里忽然閃現(xiàn)過自己曾坐在這輛車里的畫面,腦袋嗡鳴,有些疼。
宋柏舟見她捂著頭,似乎很痛苦的模樣,急忙問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傅婧霜朝他擺擺手,“我沒事,可能有點暈車?!?p> 宋柏舟伸出去的手落空后,訕訕地收回,接著按了旁邊的按鈕,副駕駛座的車窗便搖了下來。一路沉默。
車子快到青居山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女人突然問他,“我以前認識你,對嗎?”
宋柏舟暗眸一亮,“你想起來了?”
“你以前是不是當過周郁川的司機?”
要不然她為什么對他,對這輛車如此熟悉?
唯一能解釋通的似乎只有這一種猜測。
問出這句話時,傅婧霜并未注意到握在方向盤的手暗自收緊。
片刻的沉默之后,宋柏舟問,“他這樣跟你說的?”
這下輪到她沉默了。
車子駛上青居山,還沒抵達青居別墅時,宋柏舟便遠遠地看見別墅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那人正是周郁川。
他似乎在此等候多時。
傅婧霜從車里下來后,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走到他面前,她拽著周郁川的袖角,撒嬌地晃了晃。
看到這一幕時,宋柏舟頓時打消了下車的念頭。
此時站在車頭的周郁川透過玻璃看著他,他緊緊地拉著傅婧霜的手,似在挑釁。
宋柏舟坐在車里,看著他們一同走進別墅中,他握在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
他愿意送她回來,是想在弄清楚一切之后再做打算,現(xiàn)在的傅婧霜只當他是一個陌生人,貿(mào)然帶她回去的話,他不敢確定會發(fā)生什么。
而重新回到別墅的傅婧霜開始對周郁川有了疑心,尤其是他明確下令禁止她再出別墅,這也惹惱了傅婧霜。
她覺得周郁川一定對自己隱瞞了很多事。
第二天醒來,傅婧霜發(fā)現(xiàn)別墅里外多了十來個黑衣保鏢。
她站在窗邊,至上而下地望去,腦海里突然閃過相似的畫面,同樣是在一棟別墅里,她坐在一處飄窗看樓下的人。
下一瞬,她的腦海中竟閃過宋柏舟的臉。
傅婧霜捂著胸口,頓時陷入一團混亂。
她到底是誰?
周郁川真的是她的丈夫嗎?
宋柏舟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
她慢慢蹲在地上,使勁甩了甩腦袋,似乎這樣就能將所有煩心事都甩掉。
晚上吃飯時,傅婧霜盯著盤子里精致的意面,沒有半點胃口,周郁川見她遲遲不動叉子,便問道,“霜霜,你怎么不吃???”
她回了句“不餓”。
周郁川放下叉子,起身去了廚房,再出來時,手里多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他將熱氣騰騰的粥放到她面前,“霜霜,嘗嘗味道怎么樣?”
傅婧霜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抬頭問他,“我真的是車禍失憶的嗎?”
周郁川愣了一下后,笑著回她,“我不是給你看過你的病歷了么?”
她收回目光,拿起手邊的勺子喝粥。
“霜霜,你怎么忽然問起這個了?有人跟你說了什么嗎?”他問。
“就隨便問問?!?p> 她到底是不是隨便問問,周郁川心里很清楚。
于是,當天晚上,別墅外圍的保鏢又多了幾個。
上午十點,傅婧霜還埋在被窩里,與周公相會。
最開始她以為屋里的動靜是女仆在打掃房間,隨著動靜戛然而止,屋內(nèi)的死寂讓她越睡越不安穩(wěn),她總覺得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她翻過身,霎時對上一雙深綠色的眸子,嚇得她立即從床上跳起來。
“你怎么進來的?!”傅婧霜瞪著眼前的宋柏舟,捂著胸口,生怕心跳一不小心就跳出胸腔。
宋柏舟指了指大開的窗戶,“難道不是你專門替我留的窗嗎?”
“胡說!”傅婧霜有惱又赧,“你這個人看起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怎么說起話來如此輕薄?!?p> 她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犯了什么病,被自己罵了還有臉笑出來,“你最好趕緊離開這里!”
宋柏舟不僅將她的話當作耳旁風,甚至大有一種“我就賴在這了”的架勢。
他走到身后的懶人沙發(fā)上一趟,雙腿微曲,散著笑看她。
傅婧霜本就沒睡好,一大早還被他嚇醒,此時胸腔中的火氣直竄,“你如果再不離開,我就叫人了?!?p> “你難道不想弄清楚自己是誰嗎?”宋柏舟問她。
這一周以來,他可是將這棟別墅研究了遍,否則他如何能輕而易舉地躲過一院子的保鏢,翻窗找到她的房間。
而且,他發(fā)現(xiàn)別墅里的保鏢是這幾天剛調(diào)過來的,為了就是防止傅婧霜再次溜出去。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可不是一個甘愿被囚禁的籠中鳥。
她和周郁川之間的關(guān)系一定有了裂縫,這個時候他出現(xiàn),再合適不過。
所以,當他問她這句話的時候,傅婧霜有一絲的動容,這就說明他猜的不錯。
“你不想知道他為什么不想讓你離開別墅嗎?”宋柏舟再問。
傅婧霜當然明白他話中的“他”指的是誰。
她是很想知道自己是誰?為什么周郁川總是關(guān)著她?關(guān)于她以前的所有事情,她都想知道。
但面對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甚至還翻她的窗進來,她不可能輕易信他。
宋柏舟也沒指望她會相信自己的話。
所以,他提了意見,“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帶你出去?!?p> 傅婧霜早就想出別墅,她沒理由不答應(yīng)。
從大門走出去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當她跟宋柏舟懸在檐壁上時,她心理一百個后悔跟他出去。
“抱著我?!彼伟刂蹖⑺约荷磉吚死滤乱豢叹偷粝氯チ?。
起初傅婧霜還有些扭捏,但在生命面前,她果斷選擇的生命。
傅婧霜抱住宋柏舟的那一刻,莫名的安心還有……熟悉。
就在她發(fā)愣之際,宋柏舟已經(jīng)帶著她從二樓翻到了一樓,恰好落地的點是院子里的假山,假山周圍掩了一片竹林。
她跟著他朝竹林里一走,發(fā)現(xiàn)竹林里竟然被踩出了一條道。
不用說,就知道是誰干的。
能走出一條道來,就說明他不止一次進過別墅。
剛出去,傅婧霜就甩開他的手,“你是不是早就去過我的房間?”
如此輕車熟路,她不信他沒去過。
“我說沒去過你信嗎?”他笑著回。
“你都是白天去的?”
他輕輕咳了一聲,“你說是就是。”
他的話說完,傅婧霜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握緊拳頭的那一刻,真的很想揍得他連親媽都不認得。
可看著他這張臉,她竟然……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