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星夢遠遠認出了袁一舟,快步迎了上去,對方顯然也認出了她,脫離了隊伍跑了過來。
雙向奔赴的兩個人,很快緊緊相擁到了一起,短短不到96個地球小時的分離,讓二人恍若隔世,崔星夢覺得一定是袁一舟帶過來的水氣,熏濕了自己的眼睛,這么多天的驚嚇,委屈和思念全都隨淚水涌了出來,濕潤了他的肩膀。
袁一舟感受到她的身體在自己的懷中顫抖著,他輕吻著她的頭發(fā),默默的相擁著,他的夢夢終于又回到了他的懷抱,過去幾天度日如年的煎熬在此刻煙消云散,他多么希望時間能在此定格,讓這瞬間的美好延續(xù)下去。
眾人慢慢的向二人聚攏,并不急于打擾他們。待崔星夢的情緒稍微平復,她抬起頭,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袁一舟,在他的懷里嬌嗔的怪他說:“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人家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闭f著就又趴回了袁一舟的肩膀繼續(xù)抽泣。
“寶貝兒,這里是火星耶,我可是近光速穿越時空過來找你的,”袁一舟此時已經(jīng)注意到了跟在崔星夢身后的包犧,調(diào)侃她說,“而且,就算我沒來,這幾天你不是也有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大帥哥陪著嗎?!痹捳Z中不乏醋味兒。
崔星夢顯然沒有理會袁一舟的醋意,但被袁一舟這么一說,想起來二人還有正事要辦,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小女人的樣子被眾人看了個完全,瞬時有點害羞,忙拉著袁一舟轉移話題,“一舟,這位跟你長得一樣的帥哥是伏羲,這里的名字叫包犧長老,我眼光真不錯,地球上那么多男人,我挑的老公竟然是人皇伏羲的后裔?!?p> 從剛才的梨花帶雨,到現(xiàn)在的洋洋自得,崔星夢無縫切換,袁一舟已經(jīng)習以為常,但包犧長老已經(jīng)被她整的有點懵了,水在天說的混亂就是這樣的?該不會息壤轉化后出現(xiàn)不穩(wěn)定狀態(tài)了吧,一會兒要不要炎長老再給她檢查一遍。
“你以為我挑老婆的眼光會差嗎?我們家夢夢也是上古女神的嫡系呢!”袁一舟針鋒相對的回復。
“上古女神?!哪位女神?”崔星夢努力的在大腦中思索著,從醒來到現(xiàn)在,水在天,包犧和炎長老都是男的呀,剩下的什么火星長老院,一聽就很老,估計都是老頭子,跟女神扯不上半毛錢關系。
“這位是長老院的倉希長老,我們神話故事中的女媧娘娘!”袁一舟一側身,把崔星夢讓到了倉希面前。
崔星夢看清了倉希長老的長相后,瞬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怎么像照鏡子似的,倉希長老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連膚色都是一樣的半透明藍色,“女媧娘娘?。?!幸會,幸會。”驚掉的下巴好容易歸位,舌頭和腦子卻跟不上了,只擠出了個“幸會”?!崔星夢對自己的狼狽有點懊惱。
袁一舟看著她,笑著說道,“正常,我第一次也只說了謝謝兩個字。”
倉希長老慈愛的看著兩個人,并沒有插話,只是對崔星夢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葉清河走上前來,說道:“謝謝二位長老幫我坐鎮(zhèn),成功轉化一舟和星夢。接下來兩天,就交給我培訓他們吧。對這次的長老院審查,我一定竭盡全力,不讓開拓派失望。”葉清河信誓旦旦,“二位長老這幾天費心了,請回營養(yǎng)艙休息吧?!?p> 包犧長老與倉希長老對視了一眼,說道,“這一世的種子培育的非常不錯,那剩下的就辛苦你了。”說完就攜倉希長老向地心膠囊走去。
三人目送二位長老的地心膠囊離開火山底,葉清河轉身對袁一舟和崔星夢說道:“今天不早了,我先帶你們?nèi)バ菹?,明天我們正式開始集訓?!?p> 葉清河的建議正中袁一舟和崔星夢下懷,這幾天二人的身心都經(jīng)受了非同尋常的挑戰(zhàn)。無論明天會發(fā)生什么,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共同面對,終究會比過去幾天的火地分離,來的要容易一些。而現(xiàn)在,兩個人有太多的話要對彼此傾訴,太多新的經(jīng)歷要同彼此分享,久別重逢后的今晚,將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兩個人五指交叉的牽著手,像連體嬰似的跟著葉清河進了地心膠囊,葉清河將地下坐標輸入到膠囊的控制盤后,就坐在角落閉幕養(yǎng)神,崔星夢靠在袁一舟的肩上,兩個人就開始聊起了這幾天各自的經(jīng)歷。
“一舟,你怎么也變成半透明的藍色的了?他們也用息壤轉化了你?你的息壤哪里來的?”崔星夢摸著袁一舟的手說。
“息壤就是我們的神話故事中,女媧娘娘用來造人用的泥巴?!痹恢蹨厝岬恼f,手指輕觸崔星夢到手指回應著。
“什么?我們真的是女媧娘娘捏的泥人?”崔星夢知道袁一舟是無神論者,對這些神話故事從來只是聽聽而已,他這樣回答,讓她有點驚訝。
“那是剛開蒙的人類祖先的解釋,其實倉希長老在滅蒙畫廊的書房書架上有很多息壤做的小泥人,并不是像我們這樣的活人。”袁一舟回憶道,“息壤很可能是一種核聚變的材料,在適當?shù)耐饨鐪囟群蜐穸葪l件,和催化劑的作用下,會釋放出大量的能量,這種能量足夠改變物質(zhì)的成分與結構。”袁一舟用他慣有的邏輯分析的口吻說道。
“還記得你拍的息壤拍賣宣傳片嗎?”袁一舟問到。
“就是那個把0.01克息壤扔到海水里,長出了一個小島的片子?”崔星夢想了起來。
“是的,那時你也上島查看了,為什么那個時候息壤沒有轉化你呢?”袁一舟探討似的問到,角落里的葉清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是呀,那時候的息壤,和我在拍賣會主拍賣臺端著的息壤,有什么區(qū)別呢?”崔星夢陷入了思考。
“息壤本身應該沒有區(qū)別,我想是外界條件不同而已,”袁一舟繼續(xù)分析道,“生成小島的息壤你從未直接接觸過,都是帶著手術的橡膠手套展示,等你最后上島用手碰的時候,那時的息壤已經(jīng)完成了能量釋放,與普通土壤成分無異?!?p> “是這樣的,”崔星夢點頭同意袁一舟所描述的細節(jié),“手術的橡膠手套是隔絕水分的,所以水分或者體液可能是我在拍賣臺上被息壤轉化的條件之一?!?p> “但是為什么是你,而不是其他人?當時你的助理也在臺上,是她把息壤遞給你的。除了體液和水分,還有什么條件是你有而你的助理沒有的呢?”袁一舟在崔星夢的結論的基礎上,繼續(xù)推演。
二人相視,瞬間一起說出了答案:“洛棠衣!”
“是的,那天我就穿的這件旗袍,包犧說這是高分子智能材料,可以根據(jù)外界環(huán)境調(diào)整我的微磁場!”崔星夢補充道,“這是費玉給我定制的,我的助理不可能有這個布料的衣服?!?p> “你知道費玉的布料哪里來嗎?”袁一舟也連上了線索,“是滅蒙畫廊送過去的,而且葉清河給我也做了一套?!痹恢壑钢砩贤瑯幼兂擅鼽S色的西裝說。
“還有一個漏洞,”袁一舟突然想起了什么,“當時在臺上的葉清河也穿的洛棠禮服,為什么息壤包圍的不是她?還有,那個蓋住息壤的精鋼底座真空罩是怎么碎的?”
談到這里,兩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移向了坐在角落里的葉清河。葉清河感覺到了二人目光的灼射,睜開眼睛,笑著說:“你們兩個剛才的推理很精彩,看來明天的培訓不需要花我太多力氣!”
這時膠囊緩緩的停下了,“到了,先去房間休息吧,我們明天有的是時間來討論這些問題!”葉清河一副今天到此為止的樣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