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
饒是穆淮策再處變不驚,半夜一睜眼發(fā)現(xiàn)懷里抱個小姑娘,也不免驚呼出聲。
“東家不記得了么?”
盛季被吵醒后,稍稍轉(zhuǎn)睛,就用雙手羞憤地捂住微敞的衣領(lǐng),欲言又止瞧他一眼,一副被欺負(fù)了還不敢申辯的小可憐模樣。
“我該記得什么?”
穆淮策目光順著盛季的雙手動作,觸及她松散衣領(lǐng)處的白嫩,眸色一暗,隨即別開眼。手間指法輕轉(zhuǎn),操縱床上的被子將盛季卷成一只蠶蛹,從脖子到腳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盛季:“……”
知曉他是君子,沒想到這么君子。
這么大的美人在前,都能坐懷不亂,該不會那方面有問題吧?
與此同時,穆淮策轉(zhuǎn)身整理衣物。
睜眼時那一瞬的溫軟香玉之感沒來由地再度浮現(xiàn),一絲旖旎悄然襲上心頭,系扣子的手指忽然就有些不聽使喚……
不過也就一瞬,他很快收拾好自己,轉(zhuǎn)身嚴(yán)肅瞧著盛季。
本想訓(xùn)誡一番,偏對上一雙悲戚膽怯的小鹿眼,再想到她白日遭遇,開口時嗓音已是和緩:“我先前睡得熟,你來說說這是怎么回事?!?p> “我本來也早早歇下了,可沒一會就聽見房間里有老鼠叫,還不止一只呢?!笔⒓菊f到這瑟縮了下,軟軟嗓音也發(fā)顫:“本想找流影幫忙,可他不在房里。這才想著來叨擾東家,不曾想……”
盛季又怯怯瞥他一眼,穆淮策面無表情地示意她繼續(xù)。
“不曾想東家睡得不安穩(wěn),忽然一把將我抱在了懷里?!闭f到這,盛季委屈地紅了眼圈,“我有叫您的,喊了幾聲才想到您雙耳有疾……”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她咬了咬唇瓣,不敢再多言。
穆淮策耐著心思聽完,理出大致意思,合著她是來請他捉老鼠的,反倒叫他把自己給捉住了。
“你這話說得不實(shí)在。”他一語道破她話中的漏洞:“我雖聽不見,但你可以推醒我?!?p> 盛季沒料到他反應(yīng)這么快,“我……”
“說實(shí)話。”
小姑娘眉眼閃過猶豫,穆淮策心里已掌握七七八八,肅著臉坐到她對面,不怒自威。
“是真的?!?p> 盛季被瞧得更心虛,不敢再去和他對視,快速思量對策。
這事呢,肯定打死也不能改口。不過他既然已起了疑心,她也就不能一味否認(rèn)完全沒有私心。
再說話時,軟糯嗓音已染上哭腔,半羞愧半自責(zé)道:“我想著反正也是您的人了。您若能盡興,我也算報答您的救命之恩。您是不是嫌棄我出身不好,還克死爹娘,活該我孤苦一生……”
說著,杏眸里蓄起一層水霧,緊咬住唇瓣不肯哭出聲來,無語凝噎。
話本子上,不想和男人講理時就要裝弱。
這年頭,誰弱誰有理。
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不惜以身相許,這種事倒是司空見慣。穆淮策輕嘆了聲,心頭僅有的一點(diǎn)薄怒散去,“我不是早就說過了,無需你報答。”
小姑娘都快哭成淚人,任誰也氣不起來。但總得叫她認(rèn)識到錯誤,不好對這似水兒作的女子下狠手,穆淮策略略沉吟,故意板起臉,戲謔地用靈力操縱被子上的流蘇,在盛季鼻尖處輕輕拂動,一下,兩下,三下……
“即便是面對恩人,姑娘家也要愛護(hù)自己,你可記住了?”
“咯咯咯……癢……”
盛季鼻尖輕癢難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連連求饒:“記住了,以后再也不會了,東家快停手罷?!?p> 這懲罰侵略性不大,但殺傷力極強(qiáng)。
穆淮策沒立即停手,緩了緩才道:“真記住了?”
“真的,真的……”比對你的真心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