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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公公,在古代掀起考公狂潮

7 “特急”、“急件”與“平件”

  “圣上,微臣可是您的親表弟啊!您勿聽他人挑唆?。?p>  微臣只想撈點油水,誅九族的事情如何敢干啊圣上!

  微臣和您沾親帶故,只要不作死,便可保一生一世的榮華富貴,又怎么會去做通敵這種自掘墳?zāi)怪掳。 ?p>  他哭的凄慘,還連帶著不住的叩頭之聲;寒隱初聽得心煩,只淡淡地讓他起來吧。

  看樣子,自己的這個表哥屬實是有點狗膽,但也不屬于狗膽包天的那種;

  今日這么一恫嚇,不怕他不盡心盡力、干干凈凈的修水渠。

  于是,便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自覺拾回一條命的夏日森,三魂七魄逐漸歸位,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四肢。

  他先是抹了額頭上的一把汗,不小心擦到了紅腫起來的額頭,“嘶嘶——”地直吸冷氣,廢了老勁才撐著膝蓋站起身來。

  寒隱初斜晲了他一眼,無喜無悲地說:“去太醫(yī)院自己個上藥去。”

  夏日森又要作勢跪下謝恩,寒隱初止住了他的動作,便繼續(xù)拿折扇遮臉。

  夏日森一瘸一拐的離開時,腦海中仍不住的盤旋著那皇上表弟看向自己那寒涼的視線……

  如果忽略眼神,只看面容,端的是一副人間難得的好顏色:

  似乎只在那一張玉顏上,便能看盡萬川平湖,攬盡人間風采。

  只是山川險重,平湖暗涌,他玉面公子的表象下,從來便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

  當寒隱初再次踏進養(yǎng)心殿的時候,臆想之中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的關(guān)與君不僅沒有被奏章所累,相反龍案上是一沓沓歸類齊整的奏章,他本人正美滋滋的倚在柱子上睡覺。

  “他什么時候整理完的?”寒隱初問一個侍衛(wèi)。

  “約莫半個時辰吧!”侍衛(wèi)低聲回答。

  “那他就這樣睡了許久?”

  “回稟圣上,倒也不是,他先是問我們什么時候開飯,無人理他后,拉了個公公問路,自己便出去刨食吃了;

  我們攔著不讓走,他說他已經(jīng)整理完了,吃個便飯去去就回;還說在宮里當差的,總不能讓人飯都吃不飽吧?”

  寒隱初皺皺眉,實在是光明正大的理由:

  “那他去了多久?”

  “回圣上,也沒有多久,確實是‘去去就回’了,約莫也就一炷香的時間?!?p>  那也就是說,這小子起碼睡一個半時辰了。

  寒隱初瞇了瞇眼看著墻角睡得正香的人,手里卻是很癢。

  這可是兩京一十三省堆積了三天的奏章,他半個時辰就分完了?

  而且這么好的睡眠,自己哪晚都沒有像他這般如此安眠過……

  自己待會看看,若是他敢耍什么小聰明,想著胡亂分分糊弄人,不如賞個腰斬如何?……

  “哎呦!——”

  關(guān)與君睡得正香,夢里是一盤肥美的豬肘子,剛準備大快朵頤,忽然被猛然襲來的一股大力推搡,被迫離開了一直倚靠的柱子。

  “誰啊這么不長……”話說到最后,關(guān)與君看見那雙僧鞋,咽了咽唾沫。

  剛在深宮之中穿的如此不同尋常,還會有第二個人嗎?……

  合著方才就是這鞋子的主人踹了自己一腳?關(guān)與君欲哭無淚,但還是得強打精神的說:

  “圣上,奴、奴才該死,給您擋路了……”

  “無礙,既是整理累了,總得歇歇……”

  寒隱初似乎心情很好,兩手揣袖做了個農(nóng)民揣的姿勢,身子搖搖晃晃就蹲在了關(guān)與君的身旁,一邊檢視,一邊好整以暇的問:“都怎么分的???”

  關(guān)與君分別指著三大摞:

  “這都是六部以及都察院之都御史、通政使司通政使、大理寺卿這‘三卿’,還有‘三公’、‘三孤’幾位大人上來的;”——大致相當于平行文。

  “中間這一大摞是各省地方上的奏章,我按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揮使司所轄分門別類了;”——這都是上行文,三司分管民政、刑獄以及軍政,很好理解。

  “至于剩下的這些,都是各地的知府、知州、知縣所上的五花八門的奏章……”——這些都是越級行文的了。

  寒隱初隨便拿了兩本看了看:“哪些又是朕最該先看到的?”

  關(guān)與君細長如蔥白的指尖一指,封皮上“特急”兩個字映入眼簾。

  寒隱初一掀長眉,果不其然又看到其他奏章皮上也寫著字:

  總歸是“特急”、“急件”或“平件”三種,甚至還貼心的寫上了建議的辦理時限。

  關(guān)與君狗腿的說:

  “圣上,你讓我看這些奏章,內(nèi)閣閣老們不會生氣吧?哎~這奏章整理起來也確實有些好玩,圣上,您看一眼!”

  寒隱初隱隱約約覺得有些古怪,但還是就著關(guān)與君雙手上攤開的一本奏章,看著上面內(nèi)閣做出的草擬。

  “嘶——圣上,要是秉筆公公知曉了是我讓您看到的內(nèi)閣草擬,秉筆公公不會吃醋吧!?”

  關(guān)與君口氣夸張的繼續(xù)說道,甚至這還沒完:

  “圣上,您今日把我留在養(yǎng)心殿,六部尚書們知道了不會揍我吧?

  六部尚書們真可怕,不像我,我只會心疼圣……”

  “再學后院女人們那爭風吃醋的把戲,舌頭割了。反正沒有舌頭這照樣能分奏章?!?p>  寒隱初冷冷地合上一本奏章站了起來,頎長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正好籠罩住關(guān)與君。

  那最后的“上”字,卡在喉嚨里上不去也下不來,最后關(guān)與君還漲了個大紅臉。

  看到他這副模樣,寒隱初才終于覺出些快意來,仿佛剛才威脅割人舌頭的又不是他了,又滿面春風的問:

  “不過小關(guān)子,你分的還是太籠統(tǒng)了些,對朕每日的工作量沒有絲毫幫助啊……”

  寒隱初的話音從上傳來,似乎聽來格外悠遠綿長、耐人尋味。

  呵呵~關(guān)與君冷笑一聲,就知道你這狗皇帝要挑刺。

  笑話,《公文處理條例》的出臺是白出臺的嗎?

  用公文的那一套邏輯幫你分分奏章,實在是“殺雞焉用宰牛刀”了好嗎?

  “圣上,奴才方才還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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