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慕安安的心思
“你怎么包扎的,就不能輕點?”
慕安安撫著自己手腕,那張在人前乖巧恬靜的臉,此時變得格外兇悍,一邊呵斥著眼前的小護(hù)士,一邊用沒受傷的右手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
小護(hù)士被嚇得瑟縮一下,不由加快了手中動作,趕緊讓這人走吧,她可伺候不起。
“慕小姐,您剛手術(shù)完,切記忌口辛辣,一會醫(yī)生叫號需要您配合治療,在此期間不要劇烈運動,不要……”
小護(hù)士還沒叮囑完,慕安安就不耐煩地起身離開。
出了病房,她第一時間就是去尋覓楚翰的身影。
偌大的走廊空蕩蕩的,除了疾行的人流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哪還有男人半點身影。
“翰哥哥呢?”
慕安安恢復(fù)了以往乖巧的模樣,嬌弱地握著手腕,一雙杏眼輕垂,眼尾微紅,一副泫然欲泣脆弱的模樣,讓人看到就有種保護(hù)欲。
“慕小姐,楚總?cè)カI(xiàn)血了,您稍等片刻。”
慕安安眉頭驟然皺起,聲音都高了幾分,”獻(xiàn)血?給誰獻(xiàn)血?”
一旁的鄭梓如實匯報,慕安安聽得怒從心起,自己都割腕了,他竟然還有閑心管別人的閑事!
坐在冰涼的長廊椅上,慕安安眼底噙著怒意等著男人過來。
十分鐘,二十分鐘,還是不見男人的身影,醫(yī)生診治的時間眼看要到了,鄭梓只好硬著頭皮過來勸說,“慕小姐,您先去治療,等楚總來了我立馬通知您。”
“我要見瀚哥哥,他不來,我不會接受治療的!醫(yī)院的血庫難道是擺設(shè)嗎?干嘛他要去獻(xiàn)血!我要見翰哥哥,他人呢?”慕安安惱兇成怒,白皙惹人憐愛的臉龐,也因怒極變得通紅。
“慕小姐您別著急,我這就去找楚總?!?p> “還不趕緊去!”
鄭梓心中雖然不滿,但也不敢遲疑,立刻轉(zhuǎn)身去找,就是有點后悔沒一直待在楚翰身邊。
可他若是不來這位祖宗跟前,只怕醫(yī)院都得讓她給掀了。
鄭梓心里苦,可再苦也得咽下去。
此刻的楚瀚正站在醫(yī)院安全通道口發(fā)呆,找過來的鄭梓看到他一臉深沉,心里雖清楚不該上前打擾,可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
“楚總,慕小姐見您不在,拒絕治療,醫(yī)生們束手無策,您還是過去看看吧,否則……”
他話未說完,但慕安安鬧什么樣子,回過神來的楚瀚心中有數(shù),不由地皺了皺眉頭,眉眼低垂下流露幾分壓迫感。
這一年多來,她也不是第一次鬧自殺進(jìn)醫(yī)院了,每一次的目的都是為了逼他訂婚,只是他故意裝作不知道罷了。
“去看看。”
……
楚翰到了慕安安面前,冷冽俊逸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在抬眼看向她時,才略略柔和。
“瀚哥哥,我的手腕好痛。”
慕安安走到男人面前,那張剛剛還暴怒的臉,瞬間變得乖巧可憐,柔柔弱弱地將手腕伸到他面前。
“這幾日你好好休息,工作的事不用操心,我會給你安排好。”
“謝謝翰哥哥,不過就算是受傷了也沒關(guān)系,我還可以繼續(xù)工作,倒是翰哥哥這么忙還要去獻(xiàn)血,安安實在是擔(dān)心?!?p> 楚翰聞言抬眼,看著眼前那張無辜委屈的臉,微微皺了皺眉。
慕安安觀察著男人的神情,早就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了,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懷里。
因為割腕,她臉色有些蒼白,嬌美小巧的臉宛如脆弱的瓷娃娃一般。
楚翰心里的不悅,看到她這幅樣子后,也提不起氣來了,嘆了口氣,“我的血型剛好與產(chǎn)婦相配,事情緊急,我總不能見死不救?!?p> “翰哥哥是好心,安安知道,可人家心疼你啊,你每天那么忙,要是獻(xiàn)血對你身體產(chǎn)生影響,安安會心疼的?!?p> 一股茶味在醫(yī)院走廊蔓延開來,甚至隱隱蓋過了消毒水的味道。
“我從手術(shù)室出來后沒看到翰哥哥,心里害怕極了,在我心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見不到你的那一瞬間,天知道我有多慌張,情緒難免有些失控,你別怪我好不好。”
楚翰垂下眼簾,時常在眼里盤繞的寒意散去,像是一塊溫潤的玉一般,令人看一眼就想陷進(jìn)去。
他拍拍慕安安的頭,輕聲道:“我知道,下回不會了?!?p> 慕安安點點頭,仰起頭笑得格外甜美,心里心念一動。
“翰哥哥,安安也不小了。我們什么時候訂婚啊?!蹦桨舶驳皖^,臉上適時的飛上兩抹緋紅,有種少女的嬌羞感。
聞言,楚翰心神一震,眼里的溫潤褪去了幾分,抿了抿唇。
自從離婚后,整個楚家也一直催促著他再婚,尤其是母親林玥。
她之前就看不上蘇眠,再加上林家跟慕家有合作,所以一直希望慕安安能夠嫁進(jìn)來。
“翰哥哥,你怎么了?”
慕安安看到楚瀚的變化,眸中的怒意一閃而過,壓住心底的煩躁,無辜地眨了眨眼,搖了搖男人的胳膊。
“翰哥哥,咱們在一起這么久了,難道就這么一直以談戀愛的名義相處嗎?我真的很想名正言順的站在你身邊,我受夠了在暗處的日子,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都行。”
“伯母那里若是有需要我改進(jìn)的,我一定加倍改進(jìn),不會丟楚家的臉的?!?p> 慕安安心里清楚,林玥是看好她,讓她同意輕而易舉,眼下最著急的是讓楚翰同意定下婚約,到時候看誰還敢覬覦她的人。
楚翰有些出神,回過神時,看到的就是慕安安眼里含淚,泫然欲泣,頗有梨花帶雨收不住之態(tài)。
感覺到她挽著自己手臂的手又緊了緊,楚翰緊繃的唇線緩了緩,“沒有的事,你不要多想,婚是要定的,但這段時間公司很多事要忙,等忙完手頭的事我們就訂婚。”
慕安安壓住心底的雀躍,心中格外得意。
只要瀚哥哥答應(yīng)訂婚,就算蘇眠再次出現(xiàn),也不會有什么可乘之機的。
慕安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自覺去接受治療,努力恢復(fù),她可不想穿婚紗時手腕還帶著疤。
她每天期待著,等著訂婚之日的到來,每天歡心雀躍,幻想著訂婚那日要如何氣派闊氣。
可左等右等,楚翰像是被公務(wù)包圍了似的,怎么也忙不完。
不是早出晚歸就是各種應(yīng)酬,用神龍見首不見尾開形容一點兒都不夸張。
終于等到訂婚消息時,已是兩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