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衍微微勾起唇角,原來被人堅定的選擇,感覺是如此美妙,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叫囂著喜悅和難以復制的快樂。
“阿衍,既然你執(zhí)著于這一條路,我也不過多的阻攔,但是你想好將來的路怎么走了嗎?”柳妍姝滿臉擔憂地看著蘇衍,聲音頓了頓,繼而道:“蒼梧書院目前是肯定不能回去,就算可以回去咱們也不能回去。”
聽見這話,蘇衍稍稍擰了一下眉頭,他明白蒼梧書院自己是回不去了,只是,章夫子還在那里,即使夫子先前就說過在四書五經(jīng),講學禮儀上面自己完全達到了出師的水準。
只不過,這可不代表著他已經(jīng)達到文韜武略樣樣皆通。
此一劫,蘇衍明白一個人在治國方面強悍如斯,可是沒有一個極好的身體是斷然不行,其他的他不敢肯定,落得個早亡的下場是毫無疑問。
從前或許是無所謂,現(xiàn)在他可是想活得久一點。
先前,他自以為他的身體即使算不上強中之強,最起碼也靠在前面,現(xiàn)在看來,一個小小的傷寒,自己竟是睡了睡幾天幾夜。
曾將他引以為傲的東西,在天地之間顯得如此渺小。
“我想等你的身體好一點,咱們即刻起程離開這里,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能呆在這里?!绷o靜看著垂眸沉思的素顏,她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在她心中,蘇衍絕對不能在這里久呆,此處并不是一個洞天福地。
蘇衍點點頭,他與謝家姐姐是一樣的想法。
蘇衍看向謝家姐姐,低聲道:“謝家姐姐,根據(jù)你對現(xiàn)狀的了解,認為咱們最少要在這個地方呆多久適宜?”
有了先前曹老的診斷,再加上自己的判斷,柳妍姝不假思索道:“最少都得三個月。”
蘇衍心下漠然,他明白若是可以,謝家姐姐定然一刻也不想多呆,可是為了自己她不得不在這里待上三個月。
心中對謝家姐姐的愧疚更是多了起來,就是因為自己,謝家姐姐才淪落至此。
不過,蘇衍并不是一個久久沉迷傷痛之人,他與柳妍姝最大的區(qū)別在于遇見傷痛,他能很快地轉(zhuǎn)化為自己的動力,逼迫自己不斷前行。
而柳妍姝則是會短暫地忘卻傷痛,之后無論過了多久,遇見的不同事情,會使她反反復復揭開傷疤,每每傷口愈合,便被她撕開,鮮血淋漓。
若是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傷疤也只會被不斷地撕開,直至徹底腐爛,無法愈合,成為她永遠的心病。
蘇衍微瞇了瞇眼,一手撐著額頭,神情露出些許疲憊來。
柳妍姝見狀,便將蘇衍扶到床上躺下,扯了扯被子,輕聲道:“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等咱們稍后再慢慢討論也不遲,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p> 蘇衍點點頭,沒有否認謝家姐姐的話。
大事上面自己向來有主見,可是在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上面,自己對謝家姐姐的話定然是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的反駁。
他怕,謝家姐姐再次毫不猶豫地扔下自己,做一個聽話的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柳妍姝一直等到蘇衍徹底熟睡之后才離開,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門。
抬頭凝望著天藍白云,突然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也沒什么不好,即使流離失所,可她愛護的親人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
若是自己榮華富貴,卻只能獨享孤獨,還不如現(xiàn)在這般流離失所。
柳妍姝深吸一口氣,抬腳走向小豆子的房間,在蘇衍養(yǎng)病期間,她可不想一直寄人籬下。
雖說,曹老和李老的關(guān)系甚好,因為李老的緣故,對待他們也一直都是慈眉善目,可是,她心里明白這也只是看在李老的面子上,她和蘇衍終究還是外人。
有時候,連柳妍姝自己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多疑,明明人家皆是一番好意,可是,這好意總是被她翻來覆去地想是個什么意思。
這樣的柳妍姝連自己都有幾分嫌棄,可是,人生在世隨時都會面對生死危機,這些東西容不得她不多加思考。
柳妍姝剛到小豆子的房間,就見他端著一籃子的藥材往外走。
小豆子也看見了柳妍姝,不明白她這個時候為什么會來到自己這邊,一臉詫異的看著柳妍姝。
“屋里說吧。”柳妍姝定定站在小豆子的面前,低聲說,二人前后腳邁進小豆子的房間。
柳妍姝剛剛站穩(wěn)腳跟,定睛一看,便被眼前所見給震驚到了,饒是她見慣了眾多不同男子的房間,在看見小豆屋內(nèi)的擺設(shè)時,也不由得發(fā)出一聲‘哇’。
敬佩之情難以言表!
身為女子的她都感到一陣慚愧,自己也是每日都在整理房間,不過,她再怎么整理,屋內(nèi)多多少少看起來還是有一點點亂。
也不是太亂,就是······
柳妍姝抿了抿唇,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強忍著羞愧,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來,呆呆地看著面前這個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房間。
自從離開皇宮之后,她還是頭一次見著如此很干凈整潔的房間。
蘇衍的屋內(nèi)也很整齊,但是多多少少還是透露出一點子違和感,她現(xiàn)在想想,大概是因為蘇衍從小便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沒有干過雜活。
見慣了有條不紊的宮女太監(jiān)收拾屋子,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親自動手收拾過,所以,他的房間有些東西擺放的位置看起來格外的怪異。
至于祈望和周子豪,他們的房間可以用慘不忍睹來說,用一句很好的話來形容,除了他們自己,沒人能知道要用的東西放在哪里。
有那么幾回,他們二人拜托自己從他們的房間找東西,柳妍姝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時候的自己有多絕望。
進了門,無處下腳不說,只說眼前一片眼花繚亂,手都不知道開始從哪里下爪,足以見得,他們的房間有多亂。
若不是蒼梧書院定期派人來檢查他們的內(nèi)務(wù),想必,房間就不僅僅是一個‘亂’字了得。
辣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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