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亦或著刻意?
她完全不知顧卿是如何安撫姜知月的,只道“小姐安心?!?。
果真,回到這里姜知月并未問她這一個時辰去了哪兒,就連跟去的侍衛(wèi)也神色自若站在一旁。
沈安歌腹誹道:她的重生改變了宿命的走向,一切已經(jīng)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fā)展。
顧卿大業(yè)未成,倘若他與沈家的關(guān)系擺到明面上來,皆會引起帝王的殺心和猜忌,對顧卿和沈家都不利。再者對于殺害她的兇手,沈安歌也只得到零星的猜測。
如今,兩人各歸各位,她能做的便是穩(wěn)住父兄,勸解父兄帶著沈家站在顧卿一邊。
直到他如前世那般,身無牽掛所向披靡,登頂最高的位置。
不相熟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多時,雅間的門被人推開,小廝笑瞇瞇端著木質(zhì)托盤走進來,扯下肩膀上的布帕擦擦桌面。
“沈小姐,這是掌柜吩咐贈送的新品?!?p> “這……是何故?為何贈這梅子酪?”姜知月疑惑出聲。
小廝只笑笑:“掌柜說了,沈小姐是熟客,多多照顧我們生意,一碟子點心不成敬意?!?p> 聞言,姜知月也未再過多詢問,只羞著臉道:“安歌……你常同沈大哥一起來的嗎?他也喜歡吃甜食?”
“嗯,哥哥常陪我一起來。”沈安歌面無表情,淡然點點頭。
沈安歌這日同姜知月見面后,兄長的婚事被徹底提上了日子。
將軍府的少將軍成婚,長淵城內(nèi)多數(shù)的的世家大族都來恭賀,趙之吟帶著禮物過來時,神色可謂是瞬息變幻。
沈安歌向母親說了幾句,朝眾人告退就帶著人回到了自己院子。
憑借兩人閨中情意,趙之吟也改了稱呼。
“新嫂嫂哪里人?看著柔弱如水般?!?p> “城東那頭,姜家,書香門第,姜大人也在朝為官,只不過姜大人酷愛讀書,就做了藏書院丞。”
“噢,姜家。”趙之吟煞有其事點點頭。
沈安歌見狀問到:“你知道?”
“嗯嗯,小時候見過?!?p> 談及小時候,不免有些心煩,索性趙之吟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長長嘆了一口氣。
“今日大喜,本不該這樣的。安歌,半月前我告訴你的祖母要為我相看訂婚之婿,你還記得吧?”
“嗯?!?p> “人到了我才發(fā)現(xiàn),竟是溫祈年?!?p> “?”
沈安歌愣了一會兒,這個名字頗為耳熟隱約記得有這么一個人,她復又問了一遍。
“溫祈年?”
“嗯,溫祈年,祈禱的祈,年歲的年。”
趙之吟疑惑的端詳著沈安歌的神色,問:“怎么了?”
就向之吟說的,還真是他!
沈安歌木然半晌,忽而移步到她身旁的椅子,鄭重拉著趙之吟的手,“之吟,若真的是他,你可以試著和他相處看看,真的”
靠在椅背上的趙之吟側(cè)首瞧見她如此認真,沈安歌對他的態(tài)度讓她詫異。
“你就如此看好他?他是因為溫家沒人了,祖母為報答好友恩情才將他接過來的?”
沈安歌不記得兩人最后的結(jié)果,她只隱約記得前世攝政王府書房內(nèi),與顧卿商談的人就叫溫祈年。
那時,他便是常常跟隨在顧卿身側(cè),在南朝十二年中榜新科文狀元后沒多久,便升任大理寺丞,更是在審理通敵內(nèi)奸上雷厲風行,頗有顧卿幾分影子。
就算兩世皆不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不論為了顧卿還是之吟,都必須將此人留下來,至于他們兩人是否有情,船到橋頭自然直。
趙之吟剝了顆喜糖丟到嘴里,臉上是莫名的神色,舌頭將嘴里的糖從左邊卷到右邊。
“安歌,今兒個是沈大哥成婚,你糊涂了?這么急著給我張羅婚事?!?p> “我不是這個意思?!鞭D(zhuǎn)念一想沈安歌換了個理由。
“我從兄長哪里聽來的,聽說此人有謀略有膽識待人以誠,且也會參與科考,哥哥很是看重他,想必會有高中的那天?!?p> 趙之吟滿不在乎的“噢”了一聲,嘴里嘟囔著既然如此那我就聽你的。
待趙之吟走后,沈安歌來到前院,遠遠一個高大的身影同爹爹并排。
沈安歌腳步頓在石子路上,斂眸想了想她還是朝著爹爹走去。
身旁路過三三兩兩的世家大臣的夫人,速度不快難免聽了那么一耳朵。
“誒,你們瞧,那個是周家公子吧?站在沈?qū)④娚磉吪阃粫r兩家人好事將近?”
黃衣夫人嬉笑了下,用帕子似遮住的動作附和著“誰說不是呢,聽說退了婚周家公子還是一心一意對沈家姑娘,你瞧這沈家大公子成婚,他忙前忙后幫襯著,說不定這事兒成了?”
“對啊,前不久沈家二姑娘病中,他還日日到府看望。”
聽著莫須有的傳聞,病重數(shù)日她竟不知傳聞這般離譜。
她明明已經(jīng)同景哥哥說清楚了呀,何況那日的不愉快,周伯伯周伯母也同意?
這些傳言,景哥哥知道嗎?
心理有些不悅,沈安歌私心認為周景也不知曉此事,定是旁人故意散播的謠言,畢竟景哥哥從未強迫過她,也從來都是溫潤模樣。
漸漸走到了阿爹身旁,不想與他交談的大人也在說著此事,什么雙喜臨門,有這么一個好女婿,沈安歌抬眼看了看周景,他并未有過多的解釋,臉上只有笑意。
“爹爹。”
“喔,你來了,快來見過吳大人?!?p> 寒暄過后,眾人面前,她的解釋蒼白得站不住腳。任她再怎么解釋旁人就只笑著看向周景和自己,仿佛再說好登對的璧偶。
她時不時抬眸看向周景,期望他也能像之前一般站在她這邊,卻不想他無視自己的窘迫境地,幾句話過后更是將她的解釋攪渾得沉入水底,就好像刻意讓旁人誤會似的。
腦海中浮現(xiàn)著他迫人的模樣,什么時候景哥哥變成了這個咄咄逼人的樣子。
索性在院子里走動時,她直接問出了口。
“景哥哥,你為何要故意讓旁人誤會我和你的關(guān)系?不久前我就同你說過,我并沒有嫁人的心思,你這番,景哥哥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祁夭妖
周景要黑化了,親梅竹馬喜歡上了別人,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