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山靜靜的坐在一個沒人的角落里,很是好奇的在四周打量著。長這么大,這還是他第一次出入這種地方。在進(jìn)來之前他心里還有些忐忑,生怕這里的一杯酒會要掉自己幾個月的飯錢。進(jìn)來了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酒吧不是一定要消費的,原來只是進(jìn)來坐坐不花錢也是可以的,還沒有人趕他,這讓他很高興。
也不知是不是他穿得太過寒酸還是長相太過稚嫩的緣故,他在這里坐了大半個小時,竟是無人打擾,就連那些酒托都沒有上前,似乎是看出了他沒有什么消費的能力。至于那些想釣大魚的美人,在看到他的穿著后就敬而遠(yuǎn)之了,哪怕是他長得也不算太難看。
在這種地方,女人從來不看男人的長相,他們關(guān)心的只是他們口袋里錢包的厚度。只要你的錢包足夠厚,哪怕你長得像二師兄那樣別出心裁,也照樣有人爭著投懷送抱。
坐在這個角落里觀察了大半個小時,在從四周不時議論這件事的人確認(rèn)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后,他就開始尋找趙天成,很快就從蘇青言的小動作里找到了他的位置,然后饒有興趣的在暗中打量著他,然后知道了什么叫做飛揚跋扈,什么叫做目中無人。
根據(jù)他跟著師傅游歷多年的經(jīng)驗,僅僅是從這個人的言行舉止他就可以判斷出來,他的來頭不小,背景不淺。不過這對他沒有什么威脅,反正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就算是得罪了他,他明天離開這里就是了。他沒有跟他作對的能力,但如果他要逃離這個城市,他自問還是可以做到的。
在聽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他心頭也猶豫了不短的時間。畢竟,剛來到這里就得罪一方權(quán)勢,這對他可沒什么好處。畢竟,這對姐妹跟他可沒什么關(guān)系。
但他最終還是決定幫一把。原因無它,因為他覺得這個這對姐妹值得幫。這對姐妹都是可以為了自己的家人付出一切的人,他佩服和欣賞她們。
看著時鐘已經(jīng)指向九點,被這酒吧內(nèi)震天響的音樂震得有些口干的陳有山終于是站了起來,徑直穿過人流,走到蘇青言身旁,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很是輕浮地說道:“美女,一起喝杯酒吧?!?p> 蘇青言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下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身旁這個身著普通面帶微笑的男人,一時間竟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作為一個也算是見過一些風(fēng)雨的人,她當(dāng)然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中上班少不了會被人占便宜。而在前面的幾個月里,她也確實被不少顧客占過便宜,輕則摸摸小手碰碰大腿,重則勾肩搭背攔腰橫抱。但不管是怎樣,她都堅守住自己的底線,以最快的速度脫離困境。
大概是因為這間酒吧老板能量不小的原因,來到這里的顧客也都有分寸,沒有做出什么太過份的事情來。所以在這段時間里她也沒吃什么大虧。當(dāng)然,趙天成的事情除外。
因為趙天成的原因,近半個月來所有人都對他避而遠(yuǎn)之,不說占她的什么便宜,他們甚至連跟她說一句話的膽量都沒有。托趙天成的福,這半個月是她在這間酒吧最為清靜的日子。
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居然還有人敢來招惹自己,而且還是一個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來頭的人,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眼角余光看到趙天成微微欠身,蘇青言臉色一變,直接將陳有山的手臂從肩頭甩了下來,轉(zhuǎn)身就走??蛇€沒來得及邁出腳步,她的手臂又被陳有山抓住。
“喝杯酒而已,用得著這么驚慌嗎?”陳有山直接伸手從蘇青言的托盤中拿出一杯不知道什么價錢的酒潤了潤有些發(fā)干的嗓子。他不知道這杯酒值多少錢,他也不關(guān)心,反正他可以確定,這杯酒肯定不會要他付錢。
幾乎不喝酒的他自然品不出這酒的好歹,但他可以嘗得出來的是,這酒的味道好像也不怎么樣,還不如白開水來得好喝。
蘇青言有些無奈的看著陳有山:“你要是不想惹上麻煩的話就趕緊放開我,不然你會后悔的?!?p> 陳有山一臉茫然,問道:“喝杯酒還會惹上麻煩嗎?”
蘇青言眼中流露出一個不解的神色,暗道你到底是真蠢還是假傻,難道你沒有你沒有聽說過這件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這時,一旁有個染著黃頭發(fā)的女子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好心提醒道:“喂,小帥哥,這是被趙天成看上的女人,你可悠著點?!?p> “趙天成?”陳有山繼續(xù)裝傻充愣,問道:“趙天成又是誰?”
黃發(fā)女子似乎是被他這個驚世駭俗問題嚇到了,一臉吃驚的看著他。
陳有山看著不停掙扎想要從他手中逃脫的蘇青言,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樣,問道:“你是那個叫什么趙天成的女人?”
“你快走吧,那個人不是你能招惹的。”蘇青言顯然是沒有什么心情跟他說太多,使勁從他手中掙脫開來,快步離去。
陳有山再次抓住她的手臂,說道:“既然你不是那個什么趙天成的女人,那就陪我喝一杯吧,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
“你快放開我。”蘇青言大急。
陳有山一臉蠻橫:“不喝一杯,你哪也去不了?!?p> 蘇青言又急又怒,說道:“我告訴你,趙天成現(xiàn)在就在這里,你要是再繼續(xù)纏著我,你今天恐怕就不是回家而是要去醫(yī)院了?!?p> “就算是去醫(yī)院也是我的事,你先跟我喝一杯再說?!标愑猩綕M臉無所謂的神情,就是抓著她不放手,做足了一副二世主的派頭。
蘇青言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朝著右手方向看了一眼,急道:“你要是現(xiàn)在放開我還來得及,你再不放開我就真的要惹上**煩了。”
陳有山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然后臉上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色,問道:“那個朝這里走到的家伙就是趙天成?他也沒有三頭六臂啊,你干嘛這么害怕?”
蘇青言在心底輕嘆了一聲,一有同情的看著這個看上去什么都不懂的青年,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也沒有再掙扎,任由他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