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既明一進門就聞到了一陣濃烈的中藥味。
來到客廳,許枝剛把已經(jīng)空了的瓷碗放下,面露苦澀。
嘴巴的苦味刺激的她快要嘔出來了,一只手搭在胸口處,那種痛苦的想吐不能吐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錢媽從廚房拿了一盒陳皮糖出來,半蹲在許枝面前。
將已經(jīng)解了包裝的糖果塞進她的嘴巴里。
糖果的甜味中和了藥的苦澀,錢媽一只手還落在她的后背上輕輕拍撫著,滿臉心疼。
商既明聞著藥味上前,視線從許枝身上轉移至桌面另一碗還冒著滾燙熱氣的瓷碗。
“做什么?!?p> “先生,是夫人吩咐的,以后每晚睡前您與太太都要按時喝藥,都是一些強身健體助孕的好東西,另外這一碗是您的,太太的已經(jīng)喝完了。”
男人聞言,微蹙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不大確定的問:“你都喝了?”
許枝一手還捂著胸口,聞言抬起幽幽的眼神看向身側的男人。
如果眼神可以刀人的話,她真恨不得往商既明身上來上幾刀的。
“你說呢?都答應媽了,難道還作假。”
她現(xiàn)在說話都覺得一嘴的味,實在是難受的緊。
“我先上樓休息了?!?p> 說罷,許枝站起身,拎著自己的包一路小跑著上樓。
商既明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收回視線再度看向自己面前那碗黑黝黝的,幾乎完全倒影出他模樣的那碗中藥。
伸手拿過碗,也是沒有猶豫的一飲而下。
灼熱的溫度,再加上苦澀的味道,一度讓他的舌頭失去味道。
費女士這些藥可都是找老中醫(yī)按照他們體質(zhì)特意抓的,用的藥材也都是精挑細選最好的,故而這藥效自是不必說的。
商既明伸手拆了一顆糖果放進嘴里。
酸甜的口感立刻覆蓋了中藥的苦澀。
他現(xiàn)在有點能體會許枝剛剛看自己的眼神為何那般幽怨了。
這中藥,若是連續(xù)喝個一段時間,怕是他也要瘋了。
傭人收拾了桌面上的空碗準備離開時,卻被商既明叫住:“等等。”
“先生,還有什么吩咐嗎?”
“把我媽拿來的那些中藥全部拿出來?!?p> “昂?”傭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喝都喝完了,難不成準備再喝一碗?
就算急著生孩子,可這藥也不是能隨便亂喝的吧。
“先生,夫人交代了,這藥早一次晚一次就行,喝多了也沒用的?!?p> 商既明頭都大了。
怎么早上還有。
“讓給你去拿,直接拿出來就是?!?p> “哦,好。”
傭人瞧著他沉郁的臉色,一時也不敢說太多,連忙轉身去把剩下的幾包拿了過來。
……
許枝洗完澡吹干頭發(fā),又刷了牙,這才從浴室里出來。
房間里的溫度適中,她穿著一條吊帶真絲睡裙從里面出來,一頭曲卷的長發(fā)軟軟搭在肩膀上。
彼時商既明正好剛從屋外進來,兩人四目相對了一瞬。
許枝一臉平靜的將胳膊上的身體乳抹開,走到床邊坐到,又將手上多余出來的身體乳抹到了兩條又細又白的小腿上。
清醒的綠茶香混雜著沐浴露的香氣,在房間里彌漫開來。
許枝自己是個調(diào)香的,所以對香氣方面格外敏感。
知道什么樣的味道,香而不膩,但又能勾人于無形。
商既明踏進房間的那一刻,目光仿佛被膠定在她身上一般,久久的挪不開視線。
房間里明明開著空調(diào),可他卻莫名覺得身體好像漸漸地燥熱起來。
再加上那股似有若無的香氣時不時縈繞在他鼻尖,仿佛正催著他,趕緊向她靠近。
商既明伸出手,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落在領口的領帶上,稍一用力,扯松。
順勢,單手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
清冷的眉眼好似也被染上了一抹微紅。
許枝抬起頭的時候,男人已然站到自己面前。
頭頂?shù)拇笃瑹艄馊急凰纳碛罢谏w了,許枝正準備退讓開時,卻不想他忽然隨著自己的動作挪動。
她往左一分,他便跟著往左動一步。
她往右兩分,他便跟著向右兩步。
幾乎是寸步不離的擋著了她的去路。
當下,許枝抬起頭朝他投去了困惑不解的目光。
“你干什么,讓一讓我要拿手機?!?p> “那藥有點不對勁?!?p> “什么?”
商既明的聲音很輕,許枝一時間有些沒聽清。
頭頂?shù)臒襞镜囊幌麦E然暗下。
連帶著別墅外面的光亮好像也在一瞬間全部熄滅。
停電了?
許枝剛朝陽臺看了一眼,一道高大的身影驟然朝她傾覆而下。
“誒?你干什么?!”
“你說呢。那藥你也喝了。”
悶悶的的聲音,語氣里好像還藏著些許委屈。
隔著薄薄的襯衫,手掌下那燙人的溫度。
商既明埋首于她的頸窩。
溫熱的氣息盡數(shù)噴灑在她的皮膚上。
激起陣陣,顫栗。
許枝聽著他的聲音,眼簾一個勁兒的輕顫著,“你,你先去洗個澡?!?p> “一會兒再洗?!?p> 商既明好像一座大山,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混雜著身體里的藥性,徹底爆發(fā)了。
電來的時候,驟然的光亮刺的許枝一度睜不開眼。
依稀間,她仿佛看到了商既明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連帶眼尾上那顆小小的痣都看的一清二楚。
許枝抬手,撫摸上這張臉。
這個男人,這張臉,至少此時此刻是屬于她一個人的。
她放軟的聲音,“既明,我們要個孩子吧?!?p> “專心?!?p> 商既明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甚至故意使壞。
意識徹底潰散的最后一刻,許枝心里還憋著一口氣,瞧準了他肩膀位置,張嘴毫不猶豫的重重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