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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養(yǎng)惡犬

火漆印

馴養(yǎng)惡犬 山色成空 2150 2023-06-01 00:01:00

  “小墨,你好了沒有,我們要出發(fā)了?!鳖櫴缁蹚姆块g出來,行色匆匆,邊整理脖子上的絲巾,邊順帶敲了下顧墨的房門。

  他們今天要去拜訪的是近些年來在洛安市后起的名門——沈家。

  據(jù)蘇談墨說,九年前,沈家名不見經(jīng)傳,甚至因為公司龐大的債務危機到處求人拜佛,而身為洛安市的龍頭企業(yè)蘇家,自然是他們想要攀附倚仗的高枝。

  可當時,蘇談墨看了眼慘淡的評估報告,面對沈氏拖家?guī)Э诘钠蚯?,僅僅施手以微薄的援助,便沒了后續(xù)。

  自此以后,蘇談墨只大概知道他們轉戰(zhàn)去了國外市場,經(jīng)過了無音訊的幾年,卻不料他們再次回國時,已然翻身,甚至積淀頗深,在某些行業(yè)的風頭都要蓋過蘇氏。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趁著新年,在商戰(zhàn)中老謀深算多年的蘇談墨,自然要仿照當年的沈氏,攜妻帶子,上門探望如今的沈家,表面上托出敬意,敘敘舊情,實際則要根據(jù)對方的態(tài)度以及自己掌握的信息,為蘇氏集團下一步是否要與其合作的戰(zhàn)略計劃做打算。

  “來了?!?p>  顧墨小心翼翼的疊好信封,深陷的折痕逐漸在牛皮紙上出現(xiàn),他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松了口氣。

  緊接著,他蔥玉似的指尖環(huán)上自己的脖子,將藏在襯衣內(nèi)的白布金邊錦袋取了下來。

  這是顧淑慧找了據(jù)說能通神的大師,費勁千辛萬苦才給他求來的。

  那位大師說,他二十歲之前會逢臨人生大劫,甚至有生命危險,而帶著這個護身符,能保他渡劫成功,化險為夷。

  十三歲那年,顧墨就帶著它,顧淑慧曾千叮嚀萬囑咐,沒有特殊情況,護身符決不能離身。

  沒思索多久,仍留有余溫的錦囊就被放進信封中,顧墨屏氣凝神,最后將早已準備好的火漆印粘在信封背面倒三角的突出處。

  看著印章正面凸起來的刻痕,瓣瓣展開的是茉莉花的形狀,顧墨滿眼漾著幸福。

  在古代,火漆印十分堅硬,收信之人只有從信封上部用刀劃開才能將信件取出,這也就防止了信在被寄出的過程中被他人偷偷打開,而現(xiàn)在,這個印章也代表了他不曾言說于口的心思。

  他并不打算將除夕那晚發(fā)生的事說出,他能窺見她心底的情意已是意外中的意外之喜,而他希望她在作出最終判斷時,不受這件事的干擾。

  在理性和感性都能正常運作的情況下,她依然能接受他的感情,才是他愿意看到的。

  顧墨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蘇燈看到這封信,與他心投意合,就于今天晚上十點到二樓陽臺,他會在那里等她,而在這之后,他會對天發(fā)誓,許下承諾,會為她擋住壓力,沖破禁錮,無論未來發(fā)生什么,他會永遠愛她,并以行動證明這一點。

  反之,如果她沒有來,則視為拒絕,他會將這份心思永遠塵封在心底,緘默于口,哪怕未來看著她嫁作人妻,他也只會永遠默默的守護她,盡管是在見不得人的暗處。

  她愿意,他就永遠愛她,她不愿意,他就永遠只當她的弟弟。

  門外再次傳來催促聲,顧墨從未知的幻想中回過神來,他將信封妥善放進一個鐵盒中,再把鐵盒放進抽屜最深處,最后將抽屜里原本置放的東西壓上去。

  平時沒有人會進他房間,這么做應該足夠了。

  顧墨心滿意足的拿了衣架上的外套,出了房門。

  等從沈家回來,他便會把這封信親手交到蘇燈手中。

  *

  日上三竿時,蘇燈才從床上爬起來。

  沒有早八,一覺睡到自然醒,世上還有比這更愜意的事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她洗漱下樓,胡美娟正做好午飯,端著白瓷餐盤從廚房里出來。

  蘇燈跑上前,雙手合十,兩眼冒著星星,“又有我喜歡吃的油燜大蝦!”

  看著餐桌上大快朵頤的少女,胡美娟忍俊不禁,可又想到什么,嘴上忍不住說道:“小姐啊,今天一大早,老爺夫人帶著顧少爺就出門拜訪沈家去了,你那時候都沒醒,本來也可以跟著一起去的……”

  兩頰鼓如倉鼠的蘇燈咽了口飯,毫不在意道:“可別,幸好你沒叫我,我巴不得不去呢,在家里躺著總比去別人家賠笑好?!?p>  “你這孩子?!焙谰隂]好氣的睨了她一眼,心底悠悠嘆氣。

  她本來要去叫蘇燈起床,要敲門時卻被蘇談墨制止,她在蘇家干了二十多年,兩個孩子都是親眼看著長大的,老爺對二者的區(qū)別她更是心知肚明。

  然而,正開心吃著飯的蘇燈對這一切貌似一無所知,對落在自己身上關切的目光更是渾然不覺。

  午飯畢。

  蘇燈邊喝著酸奶,邊進去自己的房間,本想上線找范悅開黑,卻看到江舟的消息先彈了出來。

  江舟:滾滾最近又吃胖了

  江舟:圖片.jpg

  照片里,渾圓的貓咪背對著鏡頭躺在角落,熙熙碎碎的陽光灑在它柔軟的灰色毛發(fā)上,腦袋小小,身體卻圓似滾球,似是睡得極為舒服,還伸著一只小爪子擱在外面,憨態(tài)可掬。

  滾滾是他們一幫人在上初一時撿到的野貓,蘇燈本想自己帶回家養(yǎng),但由于懼怕蘇談墨,只能安置在江舟家了。

  當初,在大雨里濕漉漉的流浪小貓,如今已經(jīng)能安心歇息在溫暖如春的陽臺上,從瘦小變得健康,甚至看上去略顯肥胖。

  這一切,蘇燈要感謝江舟。

  嫣然笑著回了消息后,蘇燈想起前幾日房間內(nèi),江舟與她認真訴說的場景。

  對于他們還猶如襁褓中初生嬰兒一般的感情,面對那里面隱藏的脆弱與掙扎,江舟最終作出了讓步。

  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陽光滿溢的房間內(nèi),皎皎如竹林的男人握著她的手放在心口,纖細的指骨描摹著她茫然的眉眼,溫聲款款。

  “燈燈,也許是我操之過急,疏忽了你的感受,我再次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向你抱歉。這幾個月你對我的疏離是我最不愿意看見的,如果你還沒想好我們之間事,我愿意把時間留給你,讓你自己做決定,也許有一天你想清楚之后,會愿意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會等你,很久,很久?!?p>  話音伴著清淺的日光流進心田,滋潤里面還未茁壯長成蒼天大樹的愛意。

  蘇燈吸了吸鼻子,傾身抱住眼前的男人。

  “哥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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