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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女首輔

第六章監(jiān)視

大梁女首輔 春花冉冉 2127 2023-06-01 20:00:00

  “這話你也說得出口,你這是去道歉嗎?你這是想逼死他?!?p>  玄帝佯裝發(fā)怒,將手里的奏折朝溫昱庭扔過去。

  溫昱庭不避不讓,奏折摔在地上,玄帝朝身側(cè)的衛(wèi)奕使個眼色,衛(wèi)奕趕忙蹲下去撿奏折。

  而坐在椅子里的男人,好笑地看著這一幕,不再故意激怒玄帝,清了清嗓子開口。

  “那陛下想讓我如何?”

  見他終于接茬,玄帝整理了下衣袍,也清了清嗓子道:“周疏自請為泗溢縣縣令,三日后即將前往湘州赴任,你既有心道歉,就同他一齊前往吧?!?p>  他上任與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溫昱庭這樣想著,也這樣問了。

  話一出口就得到玄帝一個白眼。

  “上次賑災銀丟失,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這一次,你和奉天將軍一起去押送,順便再幫周疏找到丟失的賑災銀?!?p>  眼見他還要反駁,玄帝又補充了句,“這樣才能彰顯你的誠意,也能堵住御史臺那些人的嘴。”

  “除了你,朕也無人可信了?!?p>  最后一句話說得頗為感傷和憂愁。

  偌大個朝堂,他卻說無人可信,只能將如此重要的事,托付給他一個紈绔侯爺。

  不出玄帝所望,溫昱庭大為觸動,當即一拍胸脯,便應承了下來。

  “原來小爺我如此重要,那好吧,小爺便隨那周疏走這一遭。”

  “嗯。”玄帝淡淡地嗯了聲,斂下眼底陰翳,“朕會下旨任命你為湘州巡撫,派奉天將軍王友賢隨同你押送糧草和賑災銀前往泗溢縣,此番前往的目的,一是賑災濟民,二是找到丟失的賑災銀,好好替朕懲治那些吃了皇糧卻不作為的貪官污吏。”

  聞言,溫昱庭一改之前的散漫,撩袍,單膝下跪,叩首。

  擲地有聲,“臣溫昱庭領(lǐng)旨謝恩?!?p>  從御書房出來,溫昱庭沒有著急去周府,而是半路改道去了他常去的青樓——花滿樓。

  他剛出現(xiàn)在門口,老鴇便熱情地迎了上來。

  “哎喲,溫小侯爺來了?快請進快請進。”說著,用滿是脂粉味的帕子輕輕打在溫昱庭臉上,拖著他往里面走去。

  邊走還邊親切地和他說著花滿樓里的姑娘,在他沒來的這些時日里,對他日思夜想,身材都消瘦了。

  從始至終他嘴角都噙著抹淡笑,余光不經(jīng)意撇過身后那道尾巴,任由老鴇拖著他往里面去。

  沒一會,包廂內(nèi)便傳出姑娘們的歡聲笑語。

  而被玄帝派來監(jiān)視溫昱庭的暗衛(wèi),見狀悄無聲息離開,往皇宮里去。

  等他走后,溫昱庭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揮手遣退所有姑娘。

  在姑娘們都退出房間后,老鴇走了進來。

  朝他福了褔身,“主人?!?p>  “花月,我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花月一改之前風情萬種的姿態(tài),面容嚴肅,聲音冷峻,道:“主人,自從李林上吊自殺,他家女眷便不知所蹤,我們的人沒有查到她們下落,不過……”

  說著停頓了一瞬。

  對她支支吾吾的態(tài)度不滿,溫昱庭神情冷淡,“不過什么?花月,你何時學得這般吞吞吐吐?”

  “請主人恕罪?!被ㄔ鹿蛄讼氯?,繼續(xù)道:“我們的人在尋找李家女眷時,偶然見到了逍遙王。”

  蕭元朗?他去那里干什么?

  看來,這件事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溫昱庭心里有了打算,整理了下衣袍,起身,準備離開。

  見到他動作,花月立即從地上起來,走到一面墻前,掀開掛著的畫,按下一個機關(guān),下一刻,白墻一分為二,露出一條暗道。

  溫昱庭邁步往里,沿著暗道的方向,一路向前,來到一處暗門前,推門,出去,又進到一間書房。

  原來這暗道連通的是花滿樓和溫家書房。

  在外人眼中,溫昱庭是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少爺,整日無所事事,就連溫家的下人們,也當他是扶不起的阿斗,從沒進過書房來打掃。

  溫昱庭坐在書案前,提筆將花月查到的線索,以及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寫在紙上。

  一樁一件,看似毫無干系,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此前他還煩惱該找什么借口離京,今日玄帝為了試探他,要他和周疏一同前往泗溢縣,倒省了他許多麻煩。

  也不枉他故意在大街上縱馬,差點撞翻周疏馬車了。

  長指捏起那張紙,用火燒毀。

  隨后,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燼,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

  兩日后,周家。

  因周疏即將前往湘州赴任,周家的下人們?nèi)济β盗似饋怼?p>  周家祖籍在南方,此前這座宅子一直無人居住,還是周疏上京趕考,周母才讓人收拾了出來,供兩兄弟居住。

  如今周疏即將離京,下人們自然要跟著她一同前往湘州。

  要帶的東西很多,拂袖憂心山高路遠的,周疏身子骨會吃不消,一早便去了街上的藥鋪和衣行。

  春日陽光明媚,吃過早飯,周疏坐在書房外的長廊下看書。

  太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竟帶來一兩分困意。

  昏昏沉沉地闔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周疏突感身上一重,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是你啊秋旻?!?p>  “是我,公子?!鼻飼F邊回答,邊替她掖好披風,“拂袖姐出去采買還未回來,我擔心公子你睡在外面受涼,便拿了披風過來給你蓋上。”

  “嗯?!?p>  周疏揉著額頭,攏好披風,坐直身子,看著外面的日頭,問秋旻,“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拂袖怎的去了這么久?”

  她心里隱隱有不安,剛想要秋旻出去尋人。

  院子外就響起兩道腳步聲,一道沉穩(wěn),另一道腳步輕快,她認出來是拂袖的。

  只是和她一同而來的男人是誰?

  心中困惑,還不待她細想,又聽得一聲冷喝。

  “站??!”

  是兄長的聲音。

  周疏在心里說道。

  但……被他呵斥的人又是誰?

  “秋旻,隨我一同出去看看?!?p>  說完,率先往院子外走去。

  她身子骨弱,從書房到院子門口,不過短短一段路的距離,她卻走得氣喘吁吁。

  因心里著急,還嗆了幾口冷氣,喉間瘙癢難耐,壓著聲音,低低咳嗽了起來。

  院門外兩人還在對峙。

  “溫小侯爺,你前日在大街上縱馬,差點撞翻舍弟馬車,害他摔傷,今日又不請自來我府,難道就因為你是溫家人,就可以無法無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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