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東西以后,鐘越主動走到鐘珊身邊,“媽,我來背珊珊,您拿東西就好。”
十五歲的男孩兒正湛湛邁向了青春發(fā)育期,鐘越原本從小就很注重體育鍛煉,身子自然比一般人要壯實不少,但是要背的動鐘珊,馮碧青也還是存了幾分擔(dān)憂,只怕是在醫(yī)院好吃好喝的養(yǎng)了這些天,鐘珊肯定又胖了不好。
看看原本就大且圓的臉盤子,這又大了兩圈,哎……
馮碧青有些發(fā)愁,“要不,媽來背算了,你……”
“不用,我背的動。”鐘越擺手,已經(jīng)將鐘珊給背了起來,多年的力量訓(xùn)練終于是在這個地方有了用途。
鐘珊羞恥的趴在鐘珊的背上,她倒不覺得自己哥哥背自己有多羞恥,她原先小的時候,經(jīng)常就是在兄長的背上被背著長大的,只是那個時候的自己才多重?現(xiàn)在這個身子有多重?
看著自己胖乎乎的手,和坐在床上都能感受出來行動不便的身子,還有肚子上那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游泳圈只能叫銅墻鐵壁的贅肉,鐘珊目測這身子的體重只怕是不少于一百三十斤!
一個女孩子,一百三十多斤。
這完全超出了鐘珊的認(rèn)知范圍之外,若是她行動方便,可以自由活動那也就罷了,然而這得別人照顧自己這么一灘肉,鐘珊多少覺得真的是羞恥之極的事情。
她趴在鐘越的背上,心里暗暗下定決心,等到回去以后,就要開始減肥了。
婀娜的身材本就是一個姑娘家該引以為傲的資本。
從古至今,哪個男人看姑娘不是先看外表,再看心思?別說男人了,就是女人看女人也是一樣的。
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沒有一個好的身材,其他的方面再好又有什么用?早就被那一層層的肥肉給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暗無天日。
馮碧青還是不放心,想了想說道,“要不然咱也去買個輪椅?這樣子推著也方便些?!?p> “沒事兒,媽?!辩娫酵辛送戌娚?,說道,“輪椅不便宜,而且珊珊這不過就是骨裂,再養(yǎng)個兩個月也就差不多了,何必去浪費那個錢?再說了,回去以后上樓,輪椅還是個麻煩,算了吧?!?p> 既然聽得自己兒子如此說,馮碧青這才作罷,倆人就這么一個背著鐘珊,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出院了。
在醫(yī)院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鐘越先把鐘珊安置在后座上,自己這才坐進(jìn)去,看著鐘珊滿臉好奇的神色,笑著給鐘珊小聲解釋道,“這叫做汽車,在地上跑的很快,是這里人出門的一種代步工具?!?p> 前排的馮碧青聽鐘越耐心的給鐘珊解釋這些,自顧自的會心一笑,她這輩子最自豪的就是生了這么個聰明懂事的兒子。
車子發(fā)動起來,在路上飛馳,鐘珊驚奇的看著這鐵皮箱子在路上飛奔,道路的兩邊都是和這個鐵箱子差不多構(gòu)造的汽車,只是顏色形狀稍稍有些不同罷了,越過了馬路,就看著一棟棟高高的房子矗立在道路兩旁,鐘越坐在鐘珊旁邊給鐘珊耐心的一一解釋,“這叫樓房,別看外面挺高的,其實里面是分成了一個個小格子,一棟樓里面住幾十上百號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p> “這么多?!”鐘珊驚呼。
“自然,你若是去學(xué)校就能看到更多,一棟樓里能裝幾千人。”鐘越淡定點頭。
開車的司機聽到兄妹倆的這對話,終于是忍不住了,扯開他那帶著方言的粗嗓子就說道,“我說小妹妹,你是從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吧?”
鐘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丟人了,連忙閉上了嘴,低下頭悶在鐘越的懷里不說話了。鐘越的神色有些冷,正要開口說話,馮碧青這個時候笑吟吟的接過了司機師傅的話,“可不是嘛,這孩子打小腦子就不太好,說的東西都記不住,只能是麻煩她哥給她一遍遍的重復(fù)了?!?p> 馮碧青這話不硬不軟的讓司機鬧了個大紅臉,沒想到他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居然就戳到了人家的肺管子,司機尷尬的只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他動了動嘴,想要道歉,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家女兒是個傻子?
這明顯不太可能吧?本來腦子就不好,還說人家傻子,不是雪上加霜嗎?
于是,在馮碧青笑呵呵的目光下,司機師傅的臉色終于是紅成了那熟透的“西紅柿”。
“西紅柿”司機在后面的一路上不再對這對兄妹倆奇怪的談話發(fā)出任何質(zhì)疑,只顧著自己一言不發(fā)的一路開往不遠(yuǎn)的前方。鐘珊則是饒有興趣的回味了剛才馮碧青這手漂亮的反擊,附在鐘越的耳邊說道,“咱娘,哦不,咱媽可真不是一般人?!?p> “那自然,你我的媽,哪能是一般人?!辩娫胶Γz毫沒有謙虛之意。
鐘珊也是跟著笑瞇了眼,她看了看鐘越的身材,說道,“等我傷養(yǎng)好了,哥,你帶我一道出去訓(xùn)練唄?”
“好?!辩娫矫娚旱哪X袋,答應(yīng)的非常痛快。
前面的馮碧青聽到鐘珊這么說,也沒說什么話,如今女兒已經(jīng)恢復(fù)成正常人,這一身的脂肪自然也是要褪去的,不然日后如何在這個殘酷的世上立足?即便是再學(xué)富五車,再能力超群,對于一個年輕的女孩兒來說,身材必將是伴隨一輩子的資本。
讓鐘越帶著她出去鍛煉鍛煉也好,想必兒子自然是知道分寸的,這個不用她來擔(dān)心。
出租車行駛過大道,進(jìn)入了一條較為安靜的路,又行駛了一會兒再進(jìn)入了一條更窄的道路。
也不知道如何七彎八轉(zhuǎn)的,一直到鐘珊被轉(zhuǎn)的腦子都已經(jīng)打結(jié)了,早已經(jīng)辨識不清楚東南西北的時候,這小車終于是在一片看起來比較舊的灰色樓房前停住了。
“到家了?!辩娫秸f完自己下了車,在馮碧青的幫助下,再將鐘珊給背在背上,先行上樓去了。
留下馮碧青在后面付錢,司機收了錢,這才撓了撓腦袋,甕聲甕氣的說了句,“大姐,對不起啊?!?p> “沒事兒?!瘪T碧青笑笑,朝著司機師傅點點頭,自己轉(zhuǎn)身也趕著上樓去了。
她要趕緊去給倆孩子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