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楓信札（48）1998.08.04
寒楓：
快來救命！救救曉薇吧！
不太長的一段日子，曉薇竟被自己弄得疲倦萬分，被幽長無盡的思念撕扯得魂不守合，恍恍惚惚，感覺別離的日子已有幾個世紀般長久！
那一刻，捧你的信于胸口，心因期待而激動，因激動而狂跳！楓，讀你的信，曉薇被你十七張紙的柔情、纏綿，被你那些灼熱的句子，被你為曉薇而編織的夢境弄得心醉神迷，不知身在何方。身體軟軟的，輕輕的，感覺就像膨脹了的氫氣球，隨空氣輕輕地飄起來。我閉上眼睛，陶醉在這種飛起的快感中。任氫氣球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帶我去夢境中那美麗醉人的地方，耳畔傳來一種流動的聲音，好悅耳，好輕柔，猶如仙子甜美的吟唱，又仿佛走進了童話的世界。腳下踏著一種好軟綿的東西，用手觸摸，卻驀然驚覺，握在手中的只有一種涼涼的輕柔暢爽的感覺！睜開眼睛，卻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原來，傻丫頭隨氫氣球飛進了云的世界！在片片浮云的擁抱中！放眼之處，是如雪般瑩潔、如絮般輕柔、如霧般飄忽的流云……傻丫頭被浮云的輕盈、灑脫所誘惑，傻傻地陶醉在這種輕柔、綿軟中，競忘了紅塵中凡俗的手是握不住飄流的浮云的！
傻丫頭想要更深切地握住這飄然的快意，想要更真切的與浮云擁抱、私語……
“扯片飄動的浮云，為你做夢的衣裳……”楓，握緊曉薇的手，讓浮云帶我們?nèi)ツ莻€美麗的夢境，好嗎？我們相擁著坐在浮云中，讓生命飄向夢的深處，感受那超然的境界！好嗎？
哦，不對！楓的手怎么也如云般的輕柔？楓，怎么不說話？
楓，你怎么了？……
回答傻丫頭的只有轉(zhuǎn)而即逝的輕風與流動的浮云。
傻丫頭睜開眼晴，沒有楓！“楓呢？楓，你去哪里了？？？”
傻丫頭好擔心好焦急，問流風，問浮云，“楓在哪里？”流風、浮云默然不語。傻丫頭向著天空呼喚：楓，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快回來……
可楓怎么也不回答，也不回來，傻丫頭好害怕，好難過，再也顧不得什么，好傷心，好委屈，無助地哭起來……楓，回來吧，快回來，楓，你不要你的傻丫頭了嗎？楓，楓……
“傻丫頭，又跑哪里去了？天要黑了，快回家?！?p> “楓！”是楓的聲音！是楓！楓在呼喚他的傻丫頭。
“楓，你在哪里，快來帶我回家。楓，你在哪里？”
“我當然是在我們的家里了。傻丫頭，不告訴我就跑出去，跑丟了怎么辦？我到哪里去找你？聽話，快點回家，好嗎？”
“楓，你究竟在哪里嘛？我怎么看不見你呢？”
“你這個小壞蛋，別再和我捉迷藏了，我在家里，我們倆的家?。 ?p> “可，可我們的家又在什么地方呢？”
“傻丫頭，你真的不知道嗎？那間亮著溫馨的燈光的小屋就在我們夢中相約的地方！就在那個幽靜的山谷中，就在那片美麗的草地上，就在那片燃燒著的楓林邊……”
“我看不見嘛，為什么會這樣？”傻丫頭無助而絕望地低下頭。??！在那兒！真的在那兒??！
在那幽靜的山谷中，在那繁花似錦、綠草如茵的草地上，楓正深情地遙望遠方，望向小路的盡頭，耐心地等待他的傻丫頭，夕陽在山谷身上披上了一件艷艷的盛妝……
“快來救救傻丫頭，我下不去了……”
寒楓，接到你的信，曉薇便瘋瘋傻傻地做起夢來，竟然飄上浮云，差點下不來了。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地上吧，不然……再不聽話可要挨打的喲！這不，晚上再不敢浮想連翩，只好獨對一盞孤燈，在這小小的房間里與蚊蟲對抗，給你寫信。楓，好想好想你……
曾幾何時，命運意外地恩寵傻丫頭，竟給了這個不懂事的傻丫頭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一個溫暖的可以躲進去做夢的懷抱，一間美麗的充滿油墨芳香的小屋，一個疼她、愛她、寵她、呵護她的溫柔愛人。哦，寒楓，曉薇好幸運，好快樂，好幸福！幸福的幾次從夢中笑醒！可多少年來，笑聲都一直與曉薇絕緣的?。?p> 寒楓，說真的，盡管不顧一切地留下來與你共赴心靈之約，但我卻一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總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是的，面對你這些突如其來的太多的柔情與疼愛，我不知所措。寒楓，曉薇真的好怕這一次又是一個錯誤的開始，好怕又是一次沒有結(jié)果的夢，好怕楓再一次從我的手中掙脫，好怕我們的家不過是一片空中樓閣！但不管怎樣，曉薇都會無怨無悔地做一名守侯者，為楓癡情一生一世！
寒楓，你是否知道，其實楓是一個比傻丫頭還傻的傻男孩？為了這毫不起眼的傻丫頭，放棄了那么多對世俗來說太貴重的東西，甘心陪她一起瘋瘋傻傻地做一些根本無法實現(xiàn)的夢，愿意隨她一起承擔無盡的風雨與苦難。唉！既然你如此執(zhí)迷不悟，既然你甘心“墮落”傻丫頭的懷里，愿意受苦受難，別人又能怎樣？勸你又不聽，還惹得你不高興，沒有辦法，好，既已如此，愛屋及烏，你就必須坦然地包涵傻丫頭所有的缺點了！楓，如若現(xiàn)在后悔還來的及……
不來了，楓，“你好壞！”口口聲聲說愛人家，卻又不相信人家的話，是什么意思嗎？哼，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很清楚你的心思，你一定是看傻丫頭整日瘋瘋傻傻地不懂世事，不識機關(guān)，存心欺負人家，對不對？你還在笑呢，好，給你點顏色瞧瞧，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什么，怎么收拾你？這不能告訴你，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嘛。
打你，罵你，不，我怎么舍得。再也不理你，也不，我又怎么忍心呢。聽沒聽說過，“眼淚是女孩子最有力的武器”這句話？要知道女孩子總喜歡用淚水扯著男孩子的心的！你若再那么壞，我就大哭特哭，讓淚水匯成小河，淹沒你？看你怎么辦？誰讓你欺負人家來著。不過，看到楓傻傻地季屈的樣子，好心疼！再也不忍，若真的淹沒你，我該怎么辦？到哪里去找楓呢？于是把手伸給你，拉你上岸了，只是，回到岸上后，你可要答應(yīng)我，再不許欺負人家了……
寒楓，不要再說這些，好嗎？既然曉薇愿意跟著你，就沒有后悔的道理，又怎么會害怕受苦呢？忘了嗎？我們早就相約，共同擔著風雨，一起迎戰(zhàn)困苦的！只要握緊楓的手，漂泊的苦楚又算得了什么，曉薇也曾一個人孤獨地漂泊了許久，歷經(jīng)磨難，在困苦憂傷中漸漸成長，又會在乎什么困苦不公嗎？楓，不要擔憂，面包總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吃青菜更好，青菜中豐富的維生素可以養(yǎng)顏駐容嘛，一舉兩得。再者，你也太小看曉薇了吧，雖然她很沒用，但也還能養(yǎng)活得了自己，就算有時吃不上飯，瘦瘦也沒什么不好。楓，答應(yīng)我，不管怎樣都不要再讓我們彼此受傷害了，好嗎？
寒楓，又笨又傻的傻丫頭對于你的考問，不知是否能夠取得理想的成績？是的。若按世俗的邏輯，必須是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才能稱之為成功。但生活中有多少人為這所謂的輝煌，付出太多太沉重太慘痛的代價，以至于丟棄自我，從精神走向物欲！這種“輝煌”換回的是靈魂的墮落！“輸?shù)闷稹蹦軌蜈A回輝煌的成就，而“贏得起”則是對自我靈魂的拯救，自我更新的完整的塑造！也就是所謂的“贏得起才是真正的成功！”
“安心淡泊”并不是安于現(xiàn)狀不思進??！而是對人生價值更深刻的衡量，并非丟棄奮斗的本性，而是對生命蛻變的一種肯定，以促進人生追求質(zhì)的轉(zhuǎn)變！三毛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人生中，刻意去尋找的東西往往是找不到的！”這句話不是道出了一個人生至真的真理嗎？也許三毛的成功，自我完整的塑造與人生價值的實現(xiàn)，就是在這種不經(jīng)意間完成的！
寒楓，人本就是個矛盾的組合體，誰能真正說得清楚，又能真正做到完美？換個角度，“贏得起”既是指贏得起生命中另一個自我，堅定自己的信念與追求，就此來完成理想的人生價值的實現(xiàn)，也是對價值刻度的衡量！然而，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贏得起”呢？自我人生價值的實現(xiàn)，體現(xiàn)在對別人、對自己、對周圍事物的認識與珍愛，對價值的追求上，也就是坦然地做一個平平淡淡、真真實實的自我。（寒楓告訴我曉薇能夠贏得幾分？)寒楓，同樣，曉薇也要考考你的喲。“你所追求的人生價值是怎樣的？你又是怎樣來完成自我全新的塑造的？還有，當理想與現(xiàn)實相悖時，你會怎樣去選擇？”
許多先哲圣人告訴我們“困苦磨難并非人生的不幸，而是對生活更深刻更透徹的了解與體驗！”所以說“困苦不幸是人生的財富！”把苦難當作人生財富，讓生命更真切地接受生活的磨礪！“生命在痛苦中深刻，人生于磨難中成熟！”（還記得這句話嗎？）
楓，何談命運不公？命運給了我們一次成長的機會。命運給了曉薇這枚燦紅的楓葉兒，已讓我感激不盡了，有楓的疼愛呵護，就是今生最大的幸福了，還在乎什么所謂的不公嗎？楓，只要我們深深相愛，就沒有什么可以阻擋我們的，只要我們一生無梅就能夠守住這種理想，守住一生了！在此，曉薇真切地告訴你：“楓，我愿意，我愿意！”
寒楓，只要能與你在一起，能夠相守一生一世，曉薇再也不會奢求什么了！擁有楓，曉薇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寒楓，你不要試圖否認，我知道你放棄這么多，任由曉薇為所欲為，并不是真的甘心！楓，你對傻丫頭真是……但你是否清楚你這樣做的后果？你會寵壞她的！天哪，真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你該怎樣去忍受！寒楓，到時若傻丫頭真的不聽話，瘋瘋傻傻地亂來，你就狠狠地打她一頓，干萬不要手軟喲，看她還敢不致亂來。
寒楓，你會回來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會照著我期待的樣子回來……
你會在一個冬日，踏雪走進我的房子。雪地上留下你深深淺淺的足跡。你擁我在你的懷里，輕柔地在我耳邊呢喃，告訴我，冬的盡頭有一間飄著幽香的小屋，有一片溫馨的燈光……你來的時候，一定是我期待的樣子。
你不必有優(yōu)厚的俸祿，不必有耀眼的地位，顯赫的家庭，甚至不必有令人羨慕的成功。但是你要讓我從心里無悔于我的選擇，讓我為你而自豪而癡迷，哪怕只是你一舉手一投足的姿式。
你不必總是堅強，當你無力地垂下疲倦的眼簾時，我的懷抱便是你溫柔的港灣。當你夢想破滅，我會用不滅的信念引燃你生命里的激情。當所有的人都離你而去，我將是你最后的歸宿。
你不必總是剛毅成熟的形象，當你在人生的舞臺上扮夠了角色，而想休息一下，暫時做一個需要母愛撫慰的男孩，那么，你就做男孩吧，我會讓你感受到溫柔的力量。
但是在我需要的時候，你卻要伸出你的雙手，在我絕望的時候，你要讓我在你的眸子里看到新的希望，在我流淚的時候，不必我做出任何示意你就能抱緊我，用你也許并不雄健但一定分堅定的臂膀，為我遮起一片小小的晴空……
你不必許下永久的諾言，如果于立足之外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更使你心醉神迷的綠洲，我會默默地為你祝福。如果我的愛成為你的負擔，那么就讓我們揮揮手，輕輕地說聲，再見！不要因為擔心傷害，就不敢說出那個字眼……愛我的時候，請看著我的眼晴說：“我愛你！”當愛到了盡頭時，也不要勉強，不要掩飾，不要說對不起，不要說你不配，不要說讓我忘記你，不要尋找任何借口來安慰我，你要有勇氣說：“我們分手吧！”我會在淚眼模糊中送走你漸去漸遠的身影……
我們之間無論是愛還是不愛我都無怨無悔！我已擁有，并將永遠擁有世上最美麗的一瞬！
當我們相愛的時候，你也要知道，你不能整個的擁有我。在任何情況下你都要給我一個獨立的空間，讓我與孤獨為友，與遐思結(jié)緣。不要用你的愛來融化我，吞噬我的自由，我不會失去我自己！不會一切都依賴你。
你愛我，不要僅僅只愛我的青春，我的溫柔，我的善良，我的純潔，還要愛我的缺點，我的傷感，我的悲徹，我的蒼?！?p> 不要忽視我的感情波瀾，哪怕只有一點點漣漪。不要忽視我每一個暗示，哪怕只是有意無意的一瞥。否則不管你理由多么充分，都會在我的心頭留下永難治愈的傷痕！
寒楓，放心好嗎？我會替你照顧好你的傻丫頭的，在不久后的那個飄雪的冬日，一定會把一個完完整整的曉薇交到你的手中，你也要一樣，答應(yīng)我，好嗎？
抱歉！我不知道你會為此而不高興，請原諒。其實曉薇真不愿意跟他去，但人家一再誠心相邀，不好拒絕。楓，現(xiàn)在曉薇就把她交給你，任你怎么懲罰都可以。我保證，下一次再也不會去了，不！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對了，告訴你，其實那一頓飯我吃得一點味道都沒有，好難咽。楓，不要忘了，傻丫頭在等著吃你煮的飯喲！
沒想到你會如此大度（給我民主參政的權(quán)力）。不過，曉薇是否能夠不負你的這份厚愛？我無法肯定，只有努力向最好爭取了。盡管關(guān)于家的夢做了一大堆，但要在現(xiàn)實中建一個家，曉薇卻茫然起來。寒楓，其實你帶曉薇去哪里都可以的。既然馳騁草原醉臥幽谷只是夢境里的期盼，那么，曉薇就不得不回到實現(xiàn)世界中來。我說一下我的一點想法，供你參考。江南水鄉(xiāng)的小山村一定很美麗吧，你可曾注意過？在一個幽靜的地方租一間小房子搬進你所有的書，還有我們兩個人，那便是我們的家了！裝飾我們家的便是那濃然的油墨芳香，和那枚燦紅的楓葉兒！在那里，我們可以開一間書屋，或別的什么鋪子之類的，當然不是為欲望，但生存之本總是要面對的吧。（知道嗎？曾經(jīng)有人問過：“你將來會找一個什么樣的愛人？”你猜我當初是怎樣回答的？那時，我曾夢囈般地說：我渴望有一天，一個男孩子牽著我的手，帶我來到一間房子里，（那一刻，我被那滿屋子飄著油墨幽香的書山、書海驚呆了！)然后，俯在我耳邊輕輕地說：“你就是這書屋的主人，給它取個名字吧。于是我便稱它為“墨香書屋”。擁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書屋，這便是我最初的夢了，甚至愿意用一生去換回它！)也可以在那邊幫別人做些事，或是租一片土地種我們的玫瑰園。不管怎樣，總不至于會餓肚子吧？在那里，我們可相擁著讀朝霞，看落日，躺在夜空下的草地上數(shù)星星，或者關(guān)進房子，一任心迷神醉在書的海洋中，直至?xí)蜎]我們。也可以什么也不做，就這樣癡癡傻傻地對望，望彼此生命深處濃濃的愛意和對彼此深深的依戀……在那里，你可繼續(xù)你的課程，再不要擔心別人會怎樣，再不會有人來打攪我們了，曉薇會陪在你的身邊，做你溫柔的小愛人，做飯給你吃，好嗎？我們還要繼續(xù)做我們的夢，好美麗，好浪漫的夢……
寒楓，現(xiàn)在清楚了吧？曉薇并不是你所想象中的那樣善良高尚，比如現(xiàn)在她就很自私為了愛情而去背叛父母。為了系住楓飄泊的心而拒絕接受楓的夢想，阻擋楓的腳步。寒楓，為傻丫頭而舍棄你的夢想，值得嗎？不敢太無理地要求你，其實，讓癡狂的楓能夠做到這一步，就是一份太大太大的容忍，太濃太濃的情意了。楓，去做你想的任何事吧，不要為曉薇而去改變你自己，改變?nèi)魏螙|西！今后，曉薇再不會傻傻地去阻擋你的。
現(xiàn)實與夢想之間是一對永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體！從夢境飄落現(xiàn)實，我們是否能夠接受現(xiàn)實生活中另一個完全陌生的我們？我們能夠完成這種思想的轉(zhuǎn)變嗎？寒楓，努力好嗎？我們一定會勝利的！坦白的說，我不愿接受這樣的事實，不敢相信，“寒楓”與“許森”這一完全陌生的名字竟重疊在一個人身上！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這是不是太殘酷了？“許森”，對我來說太陌生了，陌生到了記不起他這個人，但他卻又真實地存在于我與楓之間！我們是否能夠接受現(xiàn)實生活中真真實實的我們？但不管怎樣都應(yīng)該去嘗試的！你說呢？
寒楓，想到你說要來看曉薇，心里不免有些緊張，傻丫頭好擔心這一次又會重復(fù)上一次的悲劇，再一次讓你失望地離去！而曉薇的生命真的已再也不堪如此一擊了！楓，但愿現(xiàn)實不要太殘酷，再一次扼殺我們的夢想！
寒楓，好想你，真的好想你現(xiàn)在就能站到傻丫頭的面前，緊緊地擁傻丫頭在你懷里，眸子深情地凝視我的眼睛，在我耳邊醉人的呢喃……再也不愿忍受這種無盡的相思的煎熬了！但，現(xiàn)在的曉薇，頭發(fā)還短的很，能系得住你的心嗎？
楓，還記得嗎？我曾經(jīng)帶你去過的那個地方。在現(xiàn)代工業(yè)的污染下，她，卻依然保留著一份濃然的綠意和清新！那是一片好美麗，好美麗的草地……楓，曉薇在這片生命的本色中等你，好嗎？若真的要來，寫信告我，我去接你，好嗎？
寒楓，太遺憾：留著頭發(fā)的照片僅此一張，其實就連這唯的一張也是朋友硬拉去拍的。其它的嗎，不好意思寄給你了。
楓，能否告訴曉薇你喜歡的顏色？
楓，炎炎酷夏，珍重，珍重……
楓，閉上眼睛，好嗎？輕輕地，我走進你的夢……
共你走近
玫瑰色的小城
用你的溫柔裝飾
我們的房子
朝陽的明麗
便是我們房間的色彩了
從我離開的那一刻起
你就一直守著我們的房子
用你的執(zhí)著
修補它
風雨后的創(chuàng)傷
你常坐在臺階上
數(shù)著月缺月圓
用你纖細的手指
計算著
我回家的日子
外面沒有你
暖暖的關(guān)愛
沒有我
安睡的臂彎
啊！我已聽到了
我已聽到了
那來自岸邊的呼喚
呼聲消逝的地方
便是我
歸航的起點……
寒楓，曉薇實在是太笨了，不知該怎樣去改，請原諒。
近來由于心情太亂，信寫得亂七八糟，語無倫次，請你多包涵。
信寫好了，卻又沒有時間寄出去，廠里的工作制度嚴得很沒有辦法，在外打工只有忍耐再忍耐了。今天下午，天氣熱得反常，終于導(dǎo)致了一場暴風雨的發(fā)泄。傻丫頭竟發(fā)起神經(jīng)來，跑進雨中……也許雨水的沖洗能讓我清醒些吧！
楓，想你，想你，想你……
曉薇.
98.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