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被子里的楚楚突然竄出,一把抱住了鬼物的腿。
鬼物受阻,沒有奔襲成功,文柔趁著鬼物一瞬間被抱住的阻隔,回身揮舞棒槌砸向鬼物,小封術(shù)施出:“困于葛藟,于臲卼。曰動悔有悔,征吉?!?p> 棒槌砸在鬼物身上。
紫白色光芒大盛,如同一座牢籠將鬼物困住,牢籠收縮,鬼物被收入棒槌里。
“耶——”
楚楚興奮地跳起來。
文柔累得脫力,一屁股坐在床上。
身上、腳上被扎的水晶燈玻璃渣子傷口火辣辣的疼痛。
手上的傷還沒有好,沾滿創(chuàng)可貼,現(xiàn)在身上又添了許多傷口。
文柔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快遞員工作很危險的。
楚楚趴在棒槌旁邊圍觀被困在棒槌里的鬼物:“柔柔姐,這家伙是個島國人,一直再用島國話罵人?!?p> 文柔:“你懂日語?”
楚楚搖頭:“不懂哦,但是他說的這些話,我在島國小電影里罵人時常聽見呢?!?p> 小姑娘家家的,島國小電影沒少看啊。
文柔低頭看被困在棒槌里的鬼物,果然是罵罵咧咧不停。
若是這樣一直罵,吵得她后半夜也睡不成了。
文柔溝通契約法器,啟動掠奪模式,棒槌開始折磨、煉化、吸收鬼物的能量。
法器果然非同凡響。
鬼物從罵人轉(zhuǎn)向慘叫,再到求饒。
“大師,大師饒命,我知道錯了!大師饒命,只要大師放過我,我給大師做牛做馬,我給大師鞍前馬后……”
原來鬼物會漢語,還是個華夏通。
原來不是每一個島國人都具備武士道精神。
文柔道:“來,說說看,你都害了多少人?”
“我沒有害過人啊,大師明鑒!”鬼物表情懇切。
文柔:“不說實話,直接被煉化吧。”
“我說我說我說!”鬼物慘叫,“我嚇死過一個老人,抓傷過一對情侶?!?p> “還有呢。”
“還有……還有溺死過一個女人?!?p> “還有呢?!?p> “真的沒了,畢竟這房間很少人住的?!?p> “你不能跑出去害人嗎?”
“只有在這個房間我的能力才強,出去現(xiàn)在能力還太弱?!?p> “為什么在這個房間能力強?”
“……”
“說?!?p> “因為,墻上的那副框畫有很濃郁的陰氣和哀怨之氣。”
文柔看向墻上的框畫,框畫是一幅油畫,畫中一名身穿月白色旗袍的東方女子,跪在地上,上身向后彎出一個窈窕的弧度,兩只手在身前高高舉起,像是在托舉什么,或者送出什么東西。
這幅畫的感覺,有點像宗教儀式。
文柔靈眼之下,畫中果然彌漫的深深的哀怨和恨意,這種意識濃稠實質(zhì)化為陰森之氣。
“豆子,這幅畫怎么回事?”
豆子道:“咱用等級鑒定術(shù)試了一下,這幅畫屬于陰屬性的靈物,普通人若是太接近這樣的畫,就會精神受到負面影響,但給咱們,可以協(xié)助修習陰屬性法門,可以滋養(yǎng)陰屬性法器?!?p> 文柔點點頭,再次看向鬼物:“你為什么會在這個房間里?”
鬼物:“我前些年來華夏做生意,賺了不少錢,當時很高興,就住在這個房間,半夜突發(fā)心臟病,死在這里了?!?p> 一個島國人,來華夏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半夜突發(fā)心臟病死在酒店。
是賺錢多太激動,引起心臟病的?
文柔覺得這個問題跟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了,就不再追問。
將棒槌放入背包中。
鬼物慘叫:“說好了我說實話,放我出來的,你不講信用!”
文柔懶得搭理它,她根本沒有承諾它老實交代會放它,是這個鬼物自己腦補的。
楚楚瑟瑟擠到文柔旁邊:“柔柔姐,那家伙好恐怖哦,它會不會從棒槌中跑出來?”
“應該不會。楚楚剛才表現(xiàn)好勇敢,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容易封印這個家伙?!?p> 楚楚被夸得不好意思起來。
這時門被敲響。
不知道是這酒店隔音好,還是這里的人心大,屋子里剛剛那么大的動靜,現(xiàn)在才有人來敲門。
文柔道:“進來吧?!?p> 她的腳被玻璃渣子扎傷多處,正火辣辣的疼,實在不想去給人開門。
不知道門外的人是否聽到她的話,門外刷了房卡,門被推開。
一男子,身后跟著兩名前臺小姐姐。
三人望著屋中景象,目瞪口呆。
良久,男子才開口道:“女士,您、您還好吧?”
他身后的一名前臺小姐姐幾乎同時開口:“沒想到你還活著!”
文柔冷冷道:“看來你們知道啊,讓我住這間房,是想我死?”
男子忙忙擺手:“不不不,這絕對是個誤會,我待會兒給您解釋,我這邊先送您去醫(yī)院吧?!?p> 他想要進入房間,但滿地的鮮血嚇得他最終沒敢邁步。
望著一地鮮血,男子嘴唇哆嗦:“這、這、這怎么回事?”
這么多血,得死了多少人!
文柔道:“這不過是你們房間里這個東西施的幻術(shù),等附加在幻術(shù)上的能量散盡,就會恢復原樣,地上的都是水?!?p> “真的嗎?”男子不敢相信。
門外除了他們仨,又有其他房間的客人探頭往房間里看。
文柔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情況,的確需要去醫(yī)院,雖說傷口都不深,也不致命,但有的傷口需要醫(yī)生將扎進去的玻璃取出來,需要清創(chuàng),還需要打個破傷風。
腳上的傷已經(jīng)不適合穿自己的運動鞋了,文柔直接穿著拖鞋,拿起背包,走出房間。
在房門口的人看來,她就是一個渾身帶傷,從滿屋血泊中走出來的。
文柔出來后,男子慌忙將房門關(guān)上,生怕被更多的客人看到。
門口幾個客人不干了:“怎么回事啊,剛才乒乒乓乓的,現(xiàn)在滿屋子血,你們總要給個解釋,我們住在這里安不安全?”
男子陪著小心:“現(xiàn)在沒事了,我保證大家都是安全的,以后給大家解釋,現(xiàn)在我需要先帶這位女士去醫(yī)院?!?p> 看到文柔身上的傷,客人們也沒有再糾纏,各自回房。
文柔忍者疼痛,走進電梯。
男子自我介紹:“我是這家酒店的經(jīng)理,非常抱歉,給您造成這么大的傷害,我們一定會賠償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