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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卿

第三十二章 寂寞養(yǎng)殘生(四)

諾卿 旁觀看戲 3862 2023-08-21 22:24:26

  (duck放心,后面真的沒有五六七八九十JQK……)

  宿醉過后往往伴有些頭疼,結(jié)合昨晚涂山諾側(cè)臥的睡姿,今早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靠左邊的腦袋格外的刺痛,就像要長腦子那樣。

  涂山諾從夢中醒來,疼痛難忍,拍了兩下左腦袋,然后又搖晃幾下,勉強忍受才起身穿衣。

  昨晚她做了一個好無理取鬧的夢:夢里時間線混亂,一會是父母逼她學(xué)習(xí),一會兒是弟弟調(diào)皮搗蛋,突然東岳進來,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仿佛要將她盯穿。父母將涂山諾的手往東岳手上一搭,嚴肅的質(zhì)問她是要功課還是男子,涂山諾突然覺得學(xué)習(xí)沒什么大不了,和自己的弟弟蹭了一下,長得如松柏那般高,寬大的手掌拍著挺拔的胸脯,放聲說道:“姐,你放心。這個家以后有我擔(dān)著!”

  夢到這里,涂山諾被嚇醒。

  “這算個什么回事??!”驚惶未定的涂山諾直到下樓吃早點還對夢里點滴驚恐不已。

  后來到達了牢獄門口,一手重揉著左邊的頭,一方面想消除疼痛,另一方面想忘掉昨天晚上詭異的夢,另一只手拿出昨日小鹿天后給的令牌,然后在門口守衛(wèi),畢恭畢敬的換了位更高級的接待。

  在一路哀嚎聲中,涂山諾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前方道路,對過路兩旁道路置身的囚犯的求饒辱罵充耳不聞,甚至對周圍散發(fā)來的毒藥腐肉不皺眉頭,仿佛這一切她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更厲害的。

  這一連串下來使領(lǐng)路守衛(wèi)不由得暗暗贊嘆涂山諾的膽子,畢竟自己剛來這兒的時候,光聽聲音,光聞味道,都會嚇得徹夜徹夜睡不著覺。

  但礙于涂山諾以往的風(fēng)評,懷疑這姑娘也可能是胸大無腦。時代在變,思想難移。唉,各心皆如此。

  到達后,涂山諾揮揮手,屏退一路帶她前來的守衛(wèi),但涂山諾敏銳的感知告訴他那個守衛(wèi)還在那個拐角,也不知是為了護住涂山諾周全,還是為了探聽什么話。

  不想管那么多,涂山諾索性便選擇繼續(xù)觀察這處。

  在華光溢彩的靈籠里,是位身著土黃色衣衫的女子,她的身上并無裝飾,樸素至極,整張臉并無驚艷之處,就好像是角落里的一捧土,讓人在耕種時甚至都會忘了要使用它。這位平平無奇之徒,便是冬壤。

  她或許一早就準備好進來了吧,否則習(xí)慣穿法衣護身的眾神仙,在進來時便被強迫要求退下法衣,換上。毫無攻擊性,甚至帶有壓制法術(shù)的囚服。

  此時她一襲衣衫如舊,或許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宿命,但又舍不得自己最愛的顏色。

  冬壤現(xiàn)下盤腿坐在正中央,雙眸緊閉,好似睡著,又好似在學(xué)老僧入定,外界一切事物皆隨風(fēng)過,哪怕涂山路,走到的位置是通過靈籠正對著她的位置,她也好像沒察覺似的繼續(xù)閉著眼,閉著嘴。

  看著眼前這般沉默之景,涂山諾先開口發(fā)問:“不知現(xiàn)下,我可需要向您行一個應(yīng)付的禮儀?”

  本打算活躍氣氛的發(fā)問,換來的也只是一片靜默。對此涂山諾恭恭敬敬的行了個見長輩的禮儀,畢竟規(guī)矩還是要做全套。

  冬壤依然盤坐在那里,紋絲不動。

  感覺著對方是個硬骨頭難啃的涂山諾索性在這位神女面前繞起了圓圈,嘴里是自顧自的問說:

  “我上學(xué)時最喜歡學(xué)的除了蹭了武術(shù)課,就是上古史里有關(guān)于許永安將軍,上古第一女將軍的事跡?!?p>  談到許永安,涂山諾像一只驕傲的小狗一樣仰起了自己的腦袋,似乎在炫耀著什么驕傲。只是她的眼睛依然是往下低的,因為需要觀察面前仙的細微動作。

  可突然她的眼神又暗淡下去,連帶著腦袋都像委屈巴巴的小狗一樣下垂,語氣更是從剛剛的驕傲轉(zhuǎn)成現(xiàn)在的低落:“只是當(dāng)時學(xué)到關(guān)于許大將軍的課文,也就零碎幾句,加起來了當(dāng)時上古史書一面中的一半都不到。”

  冬壤依舊紋絲不動,因為現(xiàn)在涂山諾說的話和她沒有一點關(guān)系。

  突然,涂山諾話頭一轉(zhuǎn),像學(xué)堂里偷偷向朋友分享自己的八卦那般稚嫩的說:“冬壤仙人,你知道嗎?當(dāng)時我們有一句,每次考試都要考到的詞,是‘文冬武許’。這個‘許’嘛!”涂山諾突然雙手合十握拳,頭像先前那般仰的高高的,眼睛里盛滿了驕傲的說:“自然就是許永安許大將軍啦。”

  可突然涂神諾保持著剛剛的動作,眼神卻直勾勾盯著紋絲不動的冬壤,嘴里依然是剛剛那份爛漫的問:“那東壤姐姐可知道‘冬’指的是誰?”

  像是終于忍受不了身旁聒噪的聲音,冬壤開口便是一段脆弱如烏鴉的嗓音:“是我?!?p>  在這兩個字結(jié)束后,她完成了同涂山諾的第一次對視,但很快她又將眼睛閉了回去。

  “是啦!”涂山諾狐貍眼彎成月牙狀,笑語盈盈的夸贊,就像老師夸贊一位幼齡小孩回答出自己在課堂上的第一個問題那樣。

  涂山諾繼續(xù)繞這個圈的走,嘴里依然不忘碎碎念:“其實在來進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看到了你的那份供詞,上面說關(guān)于你弟弟對那個鎮(zhèn)子進行的呼風(fēng)喚雨,煙霧繚繞的法術(shù)都是你教的。”

  說完涂山諾頓了頓,繼續(xù)觀察靈籠里的反應(yīng)。眼見的勾不起任何興趣,又換了個話題:“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人界用法力那么苛刻的懲罰下,你的弟弟是如何使用那么多次的?”

  這個時候土壤終于動了,像是有新生將要破土而出。冬壤抬眸,動了只手捏了捏早已盤麻的雙腿,聲音里完全聽不出將受刑之神的擔(dān)憂畏懼:“因為他和你兒子很像,是神的產(chǎn)物?!?p>  涂山諾接受了小玖的那份情報,自然知曉這些事,但她經(jīng)驗不足,沒有連起來。

  “和恭兒很像?”涂山諾內(nèi)心疑惑不解。

  “恭兒又不癡傻,智力低下宛如孩童。那里像了?”涂山諾直接發(fā)問起來。

  對于選擇性聽力,以及死護犢子的青丘血脈,冬壤無奈地繼續(xù)解釋。

  因為他知道,若自己解釋不清,依涂山諾外界所傳的形式作風(fēng),極有可能直接把靈籠打破,然后把自己揪起來打一頓。

  涂山諾: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否認三連)

  只聽沙啞的聲音里一語成箴,戳破關(guān)于一些不為人知的丑聞:“你不知道嗎?涂山家懷過神族孩子的姑娘,神的血脈具有極強的包容性,可以與其他任何一界的通婚。其他界之間則不可以,有凡人所說的生殖隔離。而且通過這種途徑生下的神的孩子,有很大的可能成為我們稱贊的天才。據(jù)我所知,你的兒子今年才一萬歲。你一萬歲的時候有多高,想必不需要我來回憶。還有你的孩子一些領(lǐng)域展現(xiàn)過不可能存在的天賦,這就是神族血脈的霸道威力。”

  涂山諾已經(jīng)停下腳步,此時皺著眉頭,聽完面前之仙對她的解釋,忍不住發(fā)問:“神族血脈若真這么好,怎么你弟弟是個癡傻?”

  “哪有那么好的事!”冬壤不禁感慨“你兒子那樣,真的可謂是萬里挑一。想必你也知曉女媧娘娘等我女兒,年齡比你兒子都大,到現(xiàn)在卻連個化形的法術(shù)都不會,整日一只小白蛇,跟著他娘親的大尾巴走,你又不是沒見過?!?p>  聽到這里,涂山諾不禁想到恭兒天生面癱,是不是也出于此。

  看著涂山諾思考的樣子,冬壤忍不住笑,也不知是在笑涂山諾相較自己而言涉世未深,還是在笑這背后一系列陰黑的產(chǎn)業(yè)鏈。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告訴你一個更好玩的,人的血脈和神一樣,但懷孕的幾率與生產(chǎn)順利的幾率,卻比神要低了好幾百倍,無論哪方懷孕哪方生產(chǎn)。所以相較于稀缺的神,更多的將爪子伸向了人。雖然說惡意傷害凡人是有違天地法則,但只要他們同人產(chǎn)生了所謂的愛情,再借著愛情之名誕下孩子,便可收獲頗豐。”

  說到這里冬壤。又一次同涂山諾對視:“因為獲得愛情很麻煩,所以有不少人像鬼界那位尋求轉(zhuǎn)世續(xù)緣,只要通過生死簿找到轉(zhuǎn)世,在找千緣閣將對方新生身世寫慘,然后自己這方再裝出濃情蜜意依依不舍的樣子,面對強大威猛英俊癡情的其他種族,不也多的是凡人前赴后繼的奔?”說到這里東壤不禁勾了下嘴角,似是在嘲笑這世間的黑暗,與天地旁觀的無能無情。

  “不過真的要說這些,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

  冬壤前后不接的來了這么句,倒是把涂山諾整懵了,雖然涂山諾心里也知道鬼界那位指的是誰——小玖。但他不相信小玖也參與了這么一場黑暗的骯臟的產(chǎn)業(yè),選擇對此,緘口不言。

  但現(xiàn)下場景需要她趕緊調(diào)整心態(tài),獲得話語的主動權(quán),因為還有一件事情等待著她的確認:“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吧!我只對今日獲得來探你的牌子好奇是誰給的,我若猜的不錯,應(yīng)該是大長老?!?p>  冬壤聽完這句話像一片。干枯到發(fā)裂的土被澆上點點甘露一般,感興趣的挑了下眉。雖然在這張平平無奇的臉蛋上這個撩人心魂的動作,并不會帶來什么實質(zhì)性的心動。

  “我猜是因為大長老和天權(quán)長老終于坐不住了。一個仙,一個神,總得在這仙神合并的天界爭出個高低。但我更加懷疑你只是他們斗爭的結(jié)果,對他們而言只是一件消耗品。但我又很疑惑,面對這場可能會引起六界浩劫的麻煩事兒,好不容易擺脫上古清凈幾十萬年的你又為什么想要趟這趟渾水。明明以你的智力,明哲保身不是問題?!?p>  “為了家族?!倍阑卮?,像一口枯了的井,干了的地,嗓音還是那樣嘶啞,像只快要老死的烏鴉。

  從她的身上你看不到一點朝氣蓬勃,只能感覺到她本是一塊肥沃的土地,卻在連年的消耗中被飲盡了營養(yǎng),只剩下一片干枯的,連井里那點最后渾濁的水都不舍得澆到她身上的干,令農(nóng)作者厭惡的干。

  她本是一塊肥沃的田啊,不聲不響的,任勞任怨的接受人們的耕種,卻在豐收的時候才知道,那些臉上洋溢著笑容的人在他身上種的不是可以保護的稻米小麥,而是可以制作成危險毒品的,她叫不上來的,她所陌生的植物。

  涂山諾在臨走前還告訴了冬壤一個秘密,依舊是以那幅小孩子口吻告訴的:“我奶奶曾經(jīng)告訴過我,我姑姑幼時的一樁小事,那時想要成為大文豪的姑姑,最喜歡的便是上古文官之首冬壤的文字,姑姑夸它們含蓄隱忍,卻字字正中要害,像是一發(fā)毒針,在黑暗之處取敵首性命,這樣的文字她好喜歡,甚至還模仿過幾篇。誰能想到線下眾人稱贊的六界第一才女當(dāng)年曾模仿過這位在線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只出現(xiàn)在上古史寥寥幾行字中的冬壤仙子的文字。”

  “后來當(dāng)我問起這件事時,姑姑同我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了,因為姑姑她自己長大了,知道這些文字的背后到底都暗藏了些什么。對了,順道提一嘴!姑姑現(xiàn)在在做自己想做的事,雖然不喜歡您的文字啊,但是做這些事情的初衷也是因您而起?!?p>  拐過那個拐角,站在這里的守衛(wèi)早已不在,怕是已經(jīng)去稟報今日的對話。

  涂山諾邁出天牢的第一步,在旭日的陽光下,就見到防護罩上鋪滿了雪的蒼石。

  

旁觀看戲

冬壤算是被家族捆住的一個女性,我真的不希望現(xiàn)在還有這樣的女孩了。明天還有關(guān)于她和她家族還有他弟弟的一些人物完善,敬請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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