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諾倚靠在木車內(nèi)的窗戶旁,單手撐著額頭,另一只手搭在膝蓋上,煞有其事的拿手指敲著,心思倒是不知道飛哪里去了,對旁邊那個嘰嘰喳喳問個不停的家伙倒是一個眼神也沒有施舍。
寬大的車內(nèi),柔綿溫暖的錦緞鋪了滿地,腳放在上頭似是踩到了云端。萬景主人很給涂山諾面子,安排著袖珍走獸舞蹈,幾只位于修長似琴弦的鳥也踩在窗口模仿著人間樂器高歌。
涂山諾反而眉頭皺著更深,因為眼前哪幾只鳥擋著她看車外更著隊伍走的東岳了。
......
剛剛在山洞里,不知那處縫隙滴下滴水珠,喚醒了涂山諾的三分神智,眼中的不解與自我猶豫般的悲傷褪去,但眼中化作實物的淚珠不知該如何解決。倒是東岳,緩緩的,不在意著眼前狐貍剛剛充滿恐懼,推開的那一巴掌,溫柔的用左手的大拇指從狐貍眼上滑過,風(fēng)吹湖面帶走了枯葉,手過眼睫拂過了滴淚。
而后,東岳處理好了涂山諾的傷口,小心翼翼的打橫將她抱起,隨手結(jié)了法陣與捆綁住萬景主人的粗壯藤條。那位用法術(shù)使得自己身體位置恢復(fù),招來猛獸拉來的木車,單憑外表鑲嵌的翡翠珠石便不難叫觀賞者猜想到里面的富麗堂皇。
萬景主人直接用法術(shù)把涂山諾送上車內(nèi),安置了位置,一手收緊折扇,擋在東岳身前,不咸不淡的說:“我可沒邀請你?!?p> 車上的涂山諾一直沒什么動靜,態(tài)度也是對這個事情不做干涉。上車后一直看著外頭,萬景主人心情不悅了,燦若星辰的眸子細(xì)咪著,透露出不爽,難得來一趟,沒說上話就算了,這孤零零的外頭有什么好看的!
直到一只琴鳥在顛簸的路上,一招不慎,滑進(jìn)車內(nèi),涂山諾下意識的伸手去接,萬景主人才確定涂山諾不是睜著眼睛睡著了。
“我,我若不是絕命,你還會管我嗎?”涂山諾手伸出窗外,將鳥放走,頭也不回的直接發(fā)問。
萬景主人剛準(zhǔn)備回答,卻發(fā)現(xiàn)這好像話里有話。那一次救她?單這一回,還是包括初遇的那次。其實萬景主人知道,當(dāng)時是鬼王因生死簿的緣由,托他救涂山諾一回,絕命這么重要的東西可不能死在一場沒有緣分的采摘路上。
可萬景主人拒絕回答了這個問題,轉(zhuǎn)而笑臉回答:“會呀!你可是我朋友?!边@話里都透露著肯定與一定。
可我們初見時可不是朋友。
知道他在逃避問題的涂山諾,回過頭,僅是盯著眼前嬉笑的男子,到底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