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光翎斗羅(已修)
是他!
比比東心下一驚。
這孩子和供奉殿有關(guān)系?
“……”
方圓百里,空氣凝結(jié)成冰,比比東抿唇,眉心微低,淡紫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涼意。
她將胡列娜交給身后的月關(guān)和鬼魅,自己則跳下去詢問自己想知道的事。
“光翎斗羅。”
能在供奉殿以外的地方見到足不出戶的七大供奉之一,比比東心思玲瓏,哪里會不知道唐月這孩子對光翎而言是有多重要。
只是,這孩子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武魂殿的,她怎么不知道?
“哼~”
微微勾唇,比比東打算再試探一下光翎,她緩步靠近抱著唐月的光翎斗羅,每走一步,都是在踏碎冰雪。
“給老夫滾?!?p> 距離著他和唐月還有百米的地方,光翎淡漠抬眸,眼里沒有什么溫度,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如果你還敢再靠近小月兒一步,老夫會毫不留情的把你打回圣女殿,大哥要打要罰,老夫都悉聽尊便!”
空氣中的溫度愈來愈低,比比東唇瓣微張,行走的大長腿也在霎時停了下來,她那雙深邃誘人的紫眸輕顫,身后出現(xiàn)了一把巨大的深藍(lán)色箭矢,箭矢寒氣逼人,僅半刻鐘,她的臉頰就生起了霜。
“冕下!”月關(guān)和鬼魅異口同聲,鬼魅抱著胡列娜,欲想上前幫忙,一旁的月關(guān)攔住他,還沒開口說話,兩人的身前就突然升起了一道帶著寒霜箭矢,那箭矢相比在比比東身后的要小很多,可即便如此,他們二人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尤其還是抱著胡列娜的鬼魅。
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比比東皺眉,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現(xiàn)在的她還不是光翎的對手,更何況這是在武魂殿,要是真打起來,她這個教皇之位,也算是坐到盡頭了。
千尋疾的墳頭草還沒長高,她怎么能就這么輕易下場,不過是退一步罷了,能屈能伸,才能做成大事。
“五供奉,是我失禮了。”
比比東出聲,微微低了下頭,就當(dāng)認(rèn)了錯。
“……”
查看了下唐月的傷勢,見人沒什么大礙,光翎也沒想為難比比東,他抱著唐月起身,什么話都沒說,就展開冰翼飛去了供奉殿。
待寒氣消散,比比東才緩緩抬頭,她看著冰翼在空氣中留下的痕跡,心中已然記下了今日之事。
入夜,繁星密布,一輪皎月懸掛于天空之上。
光翎殿中,降魔罵罵咧咧的聲音響徹整個殿堂,他才剛出關(guān),就聽說唐月被比比東欺負(fù)了。如果不是他哥千鈞斗羅非要攔著他的話,他非得去找比比東好好打一架,一個封號斗羅欺負(fù)個魂尊,這說出去,她還要不要臉?
“行了老七,大聲嚷嚷什么,小月不用休息的嗎?”降魔斗羅罵人念經(jīng)似的,二供奉金鱷斗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才出聲阻斷了他那罵罵咧咧的話。
降魔斗撇嘴,也老實不再說話,他偷偷看了眼坐在唐月床頭旁的千道流,見大哥的臉色和他一樣的臭,心里突然就得到了安慰。
原來大哥,和他一個想法??!
唐月自從被光翎帶回來后,就昏迷了四五個小時,這其中,哪怕是降魔斗羅罵罵咧咧,她都沒有蘇醒的跡象,千道流見此,不免有些擔(dān)心。
但唐月身上并無外傷,也無內(nèi)傷,這個昏迷,實在是不對勁。
難不成,又和善良之神有關(guān)?
*
“唔?!?p> 夜已深,除光翎以外的其他幾位供奉都先后離開了光翎殿,唐月蘇醒,一睜眼,就只見到了一臉擔(dān)憂的銀發(fā)少年,難得,光翎沒有出聲大叫。
“光翎爺爺。”唐月揉了揉眼睛起身,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干涸的喉嚨需要清水來濕潤,光翎二話不說就拿起桌上的水杯遞給唐月,他看著唐月,眉頭微皺,似是在觀察什么。
唐月也察覺到了光翎投來的目光,只不過她現(xiàn)在是真的渴,等喝完了一大杯水,她才和光翎對視上,“光翎爺爺,我沒事了,你不用這么嚴(yán)肅的看著我。”
這么嚴(yán)肅,她都有點不自在了。
光翎沒有說話,只是又仔細(xì)觀察了下唐月,他左看看,右看看,一下探了探她的額頭,一下又摸了摸她的臉頰,這行為,就好像在確認(rèn)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干嘛!”唐月沒好氣的拍了拍光翎的手背,也不知道這家伙在干什么。
然而,光翎卻眼眸一亮,出聲笑道:“哎呀,果然還是老夫的小月兒,嗯,人沒傻,不錯!”
話落,他伸手抱了抱唐月,喜笑顏開地和唐月進(jìn)行了個貼貼,“小月兒,你不知道你剛才發(fā)燒了,可嚇?biāo)览戏?,老夫差點就要把這光翎殿給凍成冰殿了!”
發(fā)燒?
唐月眨了眨眼,不免想起了在精神世界里發(fā)生的事,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掌,只見手心里出現(xiàn)了一道火焰的標(biāo)志,那火焰熊熊燃燒,看起來格外逼真。
她盯著這火焰看了好一會兒。
其實之前她在武魂殿里被比比東壓制的時候身體實在是沒能承受住,如果不是因為有善良之心護(hù)住了她的心臟,恐怕還沒等光翎來,她就已經(jīng)嗝屁了。
不過這都不是什么大事,她能找到這個精神世界,也還要感謝比比東。
因為她施壓,唐月才在危機(jī)時刻覺醒精神之海,以精神之海的魂力來保住自己的命脈。
“小月兒,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大哥說只要你能醒來,說明人就沒事,可老夫看你這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的臉,火辣火辣的,真的沒事嗎?”
和唐月貼貼久了,一身寒冰之氣的光翎都覺得有點燙臉,他微微皺眉,伸手捏了捏唐月的臉,不免懷疑起了千道流的判斷。
“很燙嗎?”唐月蹙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臉蛋,“哎嘛!這么燙!”
唐月麻溜的收回手,什么情況??
剛才她之所以一直沒感覺到自己的臉發(fā)燙,是因為光翎身帶寒氣,離她近,又在和她貼貼,這下他沒繼續(xù)貼了,唐月自然而然就能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里散發(fā)出了一股不太正常的熱氣。
“你是不是又發(fā)燒了?”光翎抬手去探唐月的額頭,出乎意料的是,她的額頭居然一點都不燙,是正常的體溫。
光翎覺得奇怪,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脖子處也是常溫,難不成,就只有臉蛋發(fā)熱嗎?
唯獨只有臉蛋發(fā)熱是什么情況?
光翎仔細(xì)一思考,卻也思考不出個所以然。
他向來直來直去習(xí)慣了,哪里能想到更深的層面。
唐月握著手掌里的火焰標(biāo)識,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被烈火燃燒著,她熱,很熱。
“光翎爺爺?!?p> “嗯,怎么了,小月兒?”
此時此刻,光翎在唐月面前就是一座可以解暑的冰山,她抿了抿唇,說:“今晚我想和你睡。”
“哈?”
光翎有些詫異,他再次伸手探了探唐月的額頭,微皺眉頭道:“和老夫一起睡?你確定?”
“嗯,我確定!”唐月堅定點頭,如果不是因為這里沒有空調(diào),她也用不著和人形空調(diào)光翎一起睡覺。
見唐月這么堅定,光翎也沒有反對的道理,反正左右都是他賺了。
一夜好夢。
次日。
日曬三桿。
光翎難得睡了個好覺。
他打著哈欠起身,唐月也隨之起床。
其實唐月很少睡懶覺,但昨晚不知道是為什么,抱著個人形空調(diào)睡覺,還怪舒服的。
“時間不早了,小月兒,老夫帶你去供奉殿吧?”光翎迅速換了件新衣服,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千道流交代過他的事,“大哥說有點話想和你說說,是關(guān)于你要前往天斗皇家學(xué)院學(xué)習(xí)的事?!?p> “你告訴爺爺了?”唐月還坐在床上,她看向光翎,嘟了嘟嘴,眼神中帶有些鄙夷。
剛才她還夸這人形空調(diào)好來著呢,怎么昨晚就把她給賣了。
“不是老夫喔。”光翎一眼就看出了唐月眼底的那些小心思,他撇了撇嘴,解釋道:“是小雪起草了一封書信給大哥,她說她想見你,所以要把你撈進(jìn)天斗皇家學(xué)院學(xué)習(xí),至于大哥找你,估計是想詢問你的意愿。”
千仞雪?
唐月微愣。
這事兒,源頭估摸著還是光翎。
在光翎殿中用過午膳后,唐月才和光翎一道去了供奉殿。
不難得知,今天的供奉殿里,只有千道流一人。
和千道流打了招呼,唐月表示自己想去天斗皇家學(xué)院學(xué)習(xí),千道流點頭認(rèn)同,并沒有過多阻止,只是,他還提出來了一件別的事。
“月月,你可愿和爺爺姓?”
自千尋疾死后,比比東和千仞雪的關(guān)系就越來越差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真的是千尋疾做錯了事,加上千仞雪還沒成長起來,千道流是不會選擇扶持比比東上位的,只是他沒想到,比比東竟然會對唐月出手。
如今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千道流就打算宣誓供奉殿的主權(quán),他不會對比比東出手,但也不想讓唐月受委屈,索性,就直接昭告整個武魂殿,唐月,就是他的孫女,是武魂殿的二小姐。
姓千?
唐月可太樂意了,她臉上露出個淡淡的笑,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太興奮,“我愿意的,爺爺?!?p> 反正姓唐嫌晦氣,倒還不如直接改名換姓,也省得以后和唐三他們拉扯。
“好,乖孩子?!鼻У懒鞔认橐恍?,他來到唐月身前,伸手摸了摸唐月的腦袋,問:“月月,你想叫什么,要不要留下這個月字?”
“我覺得都可以的,月月可以當(dāng)小名嘛,爺爺您給我取個大名唄!”唐月嘻嘻笑道,反正只要不姓唐,她就高興!
“那就,叫千仞月吧?!?p> 思來想去,千道流覺得還是不要去掉唐月的“月”字,“月”這一字,算得上是他們的相遇,保留這個字,也是極好的。
千仞月。
唐月很喜歡這個名字,“謝謝爺爺!”
她高興道。
“你喜歡就好?!?p> 千道流哈哈一笑,也沒說什么。
兩人一拍即合,只有光翎,似乎不是那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