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無法抗拒的誘惑
許秩檢查了一下魚慎微的情況,最近幾天她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這并非是她的身體情況惡化了,只是單純的她自己不愿意醒來,不想面對。
為什么會不想面對呢?
自然是因為自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動搖。
但這份動搖力度不夠,如果讓她選,她依舊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信仰,或許,還需要一個契機(jī),一個徹底讓她陷入搖擺的契機(jī)。
許秩打算利用霍澤與輔祭者的恩怨達(dá)成這個契機(jī)。
她給昏迷的少女又喂了一點(diǎn)血,發(fā)現(xiàn)她哪怕在昏迷中,聞到自己血的味道也會不由自主的微微側(cè)頭向她靠攏,許秩不由得笑了一下,“怎么感覺你有點(diǎn)是上癮了?!?p> 這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
收回手指,細(xì)小的傷口隔了一段時間便自愈了,等到傷口自愈后,許秩拍了拍魚慎微的臉,將她從昏迷中喚醒,隨后故意打開房門叫來霍澤。
“許小姐,怎么了?”霍澤語氣有些不解,這些日子以來,許秩從未讓霍澤與她和魚慎微待在同一個房間,雖然偶爾會跟他閑聊,但霍澤覺得跟許秩聊天是個很費(fèi)腦細(xì)胞的事情。
因為她似乎總是話里有話,總會問一些讓霍澤并不想回答的問題,并且話題相當(dāng)跳躍,往往這一秒還在聊今天街上的變異動物還挺多的,下一秒就聊到你們信徒之間也會談戀愛嗎,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
因此許秩在這個時候喊他,霍澤總覺得許秩又要問一些他并不想回答的問題了。
果然,這次許秩一開口,又是一個讓霍澤臉色一沉的提問。
“如果你有那個實力,也已經(jīng)是大主教的人選,你會殺掉輔祭者嗎?”
許秩問話的時候表情很隨意,霍澤卻分不清她問這句話的用意在哪,但這些日子她也見識到許秩的實力,那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能抗衡的,霍澤不敢說謊,他只能誠實的回道:
“會?!?p> 他并未看見,躺在床上的圣女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許秩繼續(xù)追問:“為什么呢?既然已經(jīng)拿到預(yù)備大主教的位置,你沒必要?dú)⒌羲桑俊?p> “不殺她我難以安心,誰知道會不會又被她找到另一個更適合成為備選的人?”
霍澤想的還挺全面,許秩樂了,她問:
“更適合的不是更好嗎?你們都是信徒,難道不該為了更好的服務(wù)你們的主上選擇最合適的那一個?”
“那不一樣!”霍澤反駁。
許秩的眼睛愉悅的瞇起,她聽到霍澤斬釘截鐵的說道:“主可不在乎誰成為大主教,只需要有人成為大主教就行了,我來也能做的很好,其他人...我不放心?!?p> 冠冕堂皇,為自己的貪婪和野心找借口,但許秩要的就是這個回答。
許秩又問:“你覺得圣女成為大主教如何,她的超凡能力如此特殊,說不定是個很好的人選?”
霍澤嗤笑一聲:“她?她的超凡能力不就是主為了讓她給大主教做祭品才賜予的嗎?”
“圣女雖然高貴,但也只是個犧牲品,不是適合做大主教的人選?!?p> “所以無論是誰成為大主教,她都只是個祭品,注定要死的,對嗎?”許秩的聲音里故意帶上了些許憐憫。
這讓霍澤有些警惕,心想這個女人可別因為可憐她就做出什么蠢事!
他連忙開口道:“為大主教的誕生而獻(xiàn)祭,圣女也會為此感到榮幸!她只會期待這一刻的到來?!?p> “是嘛,可是感覺內(nèi)臟被掏空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們的主上會因此記住她的犧牲嗎?”
許秩知道這當(dāng)然不會,魚慎微不過是個不起眼的炮灰,那連名字都不能說的存在哪里會注意到她?
霍澤顯然也知道這一點(diǎn):“那只是她身為圣女理所應(yīng)當(dāng)承受的,其他低階信徒想當(dāng)圣女都沒有這個資格,分內(nèi)之事,怎么能奢望...記住她?”
霍澤說這話倒是不帶什么情緒,只是闡述了這個事實。
并且魚慎微自己肯定也是知道這一點(diǎn),甚至在此之前,是認(rèn)同這一點(diǎn)的。
不過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再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一事實,恐怕心里很復(fù)雜吧。
“好吧,你們信徒的想法還真是殘忍,你出去吧,我沒什么要問的了。”
許秩對霍澤揮之即去召之即來,但霍澤也不敢說什么,甚至不敢在臉上表露出自己此刻的憋屈。
許秩關(guān)上門回到床邊,聽到聲音的魚慎微也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不贊同和疑惑,似不解許秩為何這樣做。
少女也不對自己的行為做出解釋,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她:“我覺得他說不得對,你的內(nèi)臟既然生來就注定為大主教的出現(xiàn)鋪路,那為什么那個成為大主教的人,不是這些內(nèi)臟的主人,你自己?”
如魔鬼在耳邊循循善誘,魚慎微紅寶石般的眼睛顫動著,表達(dá)著她此刻內(nèi)心的動搖。
她沒有察覺到,不知從何時開始,許秩的聲音對她而言開始變得異常清晰,哪怕在昏迷中,她似乎也能聽到許秩的聲音,尤其是笑聲,這似乎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改變,緩慢的攛掇了本該占據(jù)魚慎微全部心神的那位“主”的些許地位。
許秩并未直接誘導(dǎo)她放棄信仰,而是說:“你看,你的同伴根本不在乎是誰侍奉主,是否能比自己更加盡心,它們只在乎這份利益,這份權(quán)利和力量,是否能落在自己頭上?!?p> 巧妙的是,許秩并未說謊,她只是在闡述事實。
“你連生命都愿意獻(xiàn)祭給你的主上,甚至為此忍受了巨大的痛苦,誰能比你更加忠誠更加用心?它們何德何能踩著你的尸體上位?”
少女的聲音帶著不解和誘惑,魚慎微開始覺得...她說的對。
為何她忍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卻只是給其他人做嫁衣?
它們也不見得有多誠心,遠(yuǎn)不如自己。
最誠心的自己,為何如今像是個待宰的羔羊和物品一般被隨意的分配和獻(xiàn)祭?
“不如,你跟我暫時合作,我覺得,你比霍澤更適合坐上大主教的位置?!?p> “只要成為大主教,一切的痛苦就會消失,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你遠(yuǎn)比它們對...更加忠誠,不是嗎?”
“同意的話,眨三下眼睛?!?
云里里
七月半回鄉(xiāng)下祭祖,這是存稿! 下一章應(yīng)該要等從鄉(xiāng)下回來寫完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