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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今天也要休了國公爺

第十五章 覆滅

長公主今天也要休了國公爺 夷歌起 2141 2023-08-04 07:06:09

  皇帝的帛書上說,廷尉卿查出敦誠伯府為貪圖利益,往京畿六府中暗自安排了好幾名官吏,還頂替了他人的位置。

  雖說大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胥吏之職,可一旦那人是敵國派來的探子,后果則不堪設(shè)想。

  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這些上任的官吏是冒名頂替,他們還將真正的任官者一舉殺害。

  僅憑這兩項罪名,按大衍的律法就足以殺頭。

  更別說,再加上他們侮辱皇家顏面,冒犯君威。

  僅敦誠伯府一個,他們是不敢也做不出這種事的。

  這件事情關(guān)乎吏治,背后定然大有玄機。

  原來這時便埋下了禍根。

  前世,敦誠伯府的惡行并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而今世,他們終于露出了齷齪的馬腳。

  還真要感謝淮陽姑姑舉辦的那場賞花宴,魏璽煙想。

  如今,各項證據(jù)確鑿,敦誠伯府一家已然下獄。

  家產(chǎn)盡數(shù)抄沒、收歸國庫,爵位也被褫奪。

  “你倒是不用擔心了,先前的聘禮,如今即便送回去,他們也收不得?!蔽涵t煙對魏華蓁說。

  “可是阿母她……”

  魏華蓁對此也沒什么好法子,畢竟賀氏生她養(yǎng)她,自己總不能將其一腳踢開。

  但若舅父再敢拖累她,倒是可以給他一個教訓。

  “如今敦誠伯府被奪爵抄沒,全族被押在獄中,以待秋后問斬。昭瀾,你的婚約自不作數(shù)了。”

  “可阿母總是因著舅父的拖累,好似丟了神智一般幫他們處理麻煩。蓁兒也覺得很為難,卻不知道該怎么辦?!?p>  說到底,魏華蓁也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

  她本就內(nèi)向軟懦,也沒有魏璽煙活了兩世的成熟心性。

  即便她的阿母再沒有遠見,魏華蓁也做不到不顧血脈親緣。

  “昭瀾,說到底你是大衍的長公主,而你的母親最初只是先帝的少使,后來才被封為一個不高不低的八子。

  無論是少使,還是八子,都不過是皇帝的妾室,又如何比得上皇帝的女兒?

  你若自己能把威嚴立起來,你的阿母自然就會怕你。

  世人都言夫死從子,你的母親沒有兒子,那么如今夫死從女,又有何不可呢?”

  魏華蓁被魏璽煙的話給震住了。

  這樣一番不懼世俗、堪稱獨絕的話語,也就只有她敢說出口了。

  ……

  “殿下,昀州太守派人送來公文,說已經(jīng)在昀州官邸恭候你的鑾駕。”

  “昭瀾,你可否代皇姊去見太守?你我兵分兩路,皇姊還有其他事情要做?!?p>  其實這一趟,魏璽煙也不是單單為了避暑。

  皇帝初初親政,無法對天下各處掌握得巨細無遺。

  他想變革新法,就得熟悉諸多民生民事。

  昀州不僅有皇家避暑行宮,更以鐵礦聞名天下。

  而鐵務(wù),是朝廷最重視的官營買賣之一。

  長年日久,蛀蟲泛泛。

  昀州的這條鐵礦,也是時候得肅清整頓一番了。

  魏璽煙雖沒有天子欽差之名,卻負有代天牧狩之實?;实凼中湃巫约旱陌?,把整治鐵務(wù)的權(quán)柄都交給了她。

  這是他們在出宮之前,就在天子的案前商議過的。

  “好?!蔽喝A蓁壓下心中的猶豫,點了點頭。

  她說過的,自己不可以令皇姊失望。

  “乖。”魏璽煙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此番決定,她也是存了些許想試煉魏華蓁的意思。

  ——

  因平康長公主點名要虞錚陪她同去,所以他讓自己的副將虞湛率領(lǐng)儀仗從官道行至昀州府城。

  而虞錚自己,則陪同魏璽煙和她的一部分暗衛(wèi)喬裝打扮,從小道潛入昀州城中。

  魏璽煙記得很清楚,昀州太守高懷亮和裕州都尉李懷敬是一對親兄弟。

  裕州乃東疆六州之首。

  上輩子,這個李懷敬就掌控了裕州的兵馬之權(quán),很快就將臨近的幾個郡縣、乃至州城都攻了下來。

  而當年若不是有虞錚率軍平叛,力挽狂瀾;那裕州反賊李懷敬幾乎要囊取中原,直逼帝京了。

  而魏璽煙也是幾年之后,才從暗朝的密報中得知高懷亮和李懷敬的關(guān)系。

  還有裕州的那些超出尋常規(guī)制的尖兵利器,若說沒有昀州高懷亮的手筆,魏璽煙是絕乎不信的。

  后來魏璽煙讓暗朝司的人去抓高懷亮,誰知去晚了一步,高懷亮已經(jīng)死了。

  這明顯就是背后之人要殺人滅口的陰謀,而高懷亮和李懷敬這對兄弟,只不過是替罪羊而已。

  可惜前世她終其半生,直到死前也沒能揪出來背后的始作俑者。

  自從那日醒來之后,魏璽煙常常會想,她的所謂重生究竟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

  “殿下,微臣還有一事不明?!?p>  虞錚的話突然將魏璽煙的思緒拉回。

  “郎公有何事不明?”魏璽煙側(cè)首問他。

  虞錚卻被這聲郎公給晃住了心神。

  郎公是大衍帝女對帝婿的特稱。

  一般來說,大衍的已婚婦人都會稱呼自己的丈夫為夫君或者郎君。

  但由于公主是君,帝婿是臣,君臣有別;所以為了避諱,郎公便成了公主對帝婿的特殊稱謂。

  虞錚收回了目光,略有些不自然地開口回答道:“殿下此次為何要分開行動?你就不怕留下昭瀾長公主一人,她應付不得?”

  “有什么應付不得的?作為大衍的公主,她只需端坐明堂,擺擺架子就夠了。

  至于為何要分開行動,是因為本宮想看看,這昀州的治下,究竟是不是外界傳聞中的那般好?!?p>  “私服暗訪,能很大程度上避開昀州眾官的表面功夫,真正體察民風。殿下心若玲瓏,微臣佩服?!?p>  虞錚一開始真的沒想到,她還能有這般思慮。

  魏璽煙卻仿佛看穿了他內(nèi)心的話。

  “怎么?難道郎公以為,本宮就該是傳聞中那個惡毒又愚蠢的草包?”

  “臣絕無此意,殿——”

  魏璽煙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虞郎可要記住,稍后下車,你該叫我煙娘的。切莫暴露了身份。嗯?”

  之前在路上商量好的,兩人扮作一對來昀州經(jīng)營綢緞生意的商戶夫妻。

  虞錚點了點頭,魏璽煙這才放開他。

  “虞郎不若先喊我一聲試試?”魏璽煙又想逗他。

  虞錚這個人自詡正經(jīng),喚她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句循規(guī)蹈矩的公主殿下,從未對她說過什么親昵的稱呼。

  就連在做夫妻間最親密的那檔子事時,他也不愛言語,更不會用狎昵的稱呼喚她。

  聽了魏璽煙的話,虞錚的臉頰瞬間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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