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動靈力都在減少。
加上外泄,他們快頂不住。
水盈直接輸入靈力,讓三人不至于因靈力匱乏止步半途。
從艱難前行,到自由游走。他們體內的靈力漸漸平穩(wěn),只是數(shù)量稀少。
“剛轉變過來,別貪。你們現(xiàn)在試試使用術法,是不是順暢許多。”水盈敲水仙的頭。
三人站起,一一施法。心念一動法術便成,輕松暢快。
他們大喜過望,成了。
水盈無奈道:“行了,別樂了。暫時用著,以后多練增加靈力量。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往前。”
三人點頭。之前不管有多抱怨,現(xiàn)在心服口服。縱然年紀相當,她和他們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水盈揮手撤掉火圈,轉身帶頭跑。三人跟隨,對付怪物時發(fā)現(xiàn)沒有之前困難。
堅硬的表面能砍進去了,法器被拉扯的力量也減輕了。
他們合力殺掉一個怪物,喜不自勝。三人難掩激動互相看看。
怪物沒有變弱,是他們變強了。只被教導一下,就變強了!
想到什么,三人換上認真的神情。
盡管輕松不少,但怪物數(shù)量太多。他們不知打了多久,漸漸體力不支。
反觀水盈,還和剛進來時一樣。她放個火圈背靠柱子:“休息一會?!?p> 不管什么形象禮儀,三人累得席地而坐。過去多久了?
怎么感覺時間好漫長?
水盈從挎包里拿出餅子啃:“你們餓不餓,渴不渴?打那么久累了吧?”
他們頷首,滿眼期待。
伸出手,水盈笑瞇瞇說:“餅子十兩一個,水五兩。拿錢。”
什、么?
林延試圖講價:“水盈姑娘,十兩在大街上能買幾十筐餅子。水也不用五兩那么多吧?何況我們出來探查,并未帶銀兩。你要不算少一點?我回去立馬給你?!?p> “我有紙筆,你們寫欠條就成。還有,我不接受講價。要不要一句話?!彼统黾埞P,還貼心親自磨墨。
確實又餓又渴,三人只能乖乖寫上欠條。換了水和餅子,嘎嘎啃。
這大概是他們從出生到現(xiàn)在最餓的時候。長了記性,以后隨時帶干糧和水。
水盈喜滋滋收好欠條。
看三人吃完,她揚起親切的笑:“我教你們的方法怎么樣?”
“很好。不僅使用時順暢,威力也變大了?!绷盅雍軕c幸跟來探查。
水家兩人點頭同意。
水盈又伸出手:“既然我教的有用,你們是不是得付學費?總不能白學吧?我大方授課,你們怎能不回報呢?也不需要什么,俗氣的黃白之物便好。”
“多少?”林延伸手去拿筆,已經打算寫欠條。
回去就還,又不是給不起。
“不多,盛惠一千兩。每人一千哦,不要寫錯了。”水盈樂呵呵提醒。
她真是個賺錢的小天才。
明兒回去還能從他們長輩那敲一筆……不,談一筆報酬。
“一千兩?”水仙一愣。
不算獅子大開口,這種修煉方法不知多少人傾家蕩產也想買。
林延明白這個道理,提筆寫欠條。之后水仙和水術分別寫。
水盈收走三張欠條,樂得雙眼瞇成一條縫。
想了想,林延還是問出口:“這種修煉方法能教給旁人嗎?”
“能教,但教不會的?!彼呐目姘?。財運來了,擋也擋不住。
水術不解:“為什么?即便自身修煉不順遂,像你一樣在旁協(xié)助……”
三人馬上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
沒人能和水盈一樣,駕輕就熟掌握此種修煉方式。一般來說旁人的靈力進入身體,多少存在排斥。
而水盈給他們輸送靈氣時毫無排斥,如魚入水。
理論和實際操作,有些人恐怕一生也邁不過去。
水盈含笑:“你們運氣很好。得到更好的修煉方式,又以銀兩與我達成交易。少了因果牽絆,你們會越走越遠的?!?p> 三人恍然大悟,原來水盈姑娘為他們著想才收銀兩。
如此氣度,幾人能及?
“所以,不要賴賬哦?!彼嵵靥嵝选K苊Φ?,不想一家一家去討債。
“絕不賴賬?!比斯硇卸Y。
這下,水盈的心放進肚子里。
大家族出來的人就是爽快,小輩這般,想來長輩更甚。她得想個好價錢,彌補重建宅院所出的用度。
吃飽喝足,歇夠了。
一行人繼續(xù)前行,探尋莊子每個角落。他們找到一處院子,在地板下發(fā)現(xiàn)密道。
林延三人想下去,被水盈攔住。她當機立斷:“不用探了,直接毀掉?!?p> 三人對視一眼,應下。
在水盈眼中,密道里血煞之氣濃郁到令人嘔吐的程度。
里面不光是通往外面的路,恐怕更是殺人煉魂的巢穴。進去反而麻煩,干脆毀滅才是上上策。
一行人退出房屋,來到院子。
水盈出劍插入地面,施法念咒:“敕令,真火焚燒!”
木劍燃起熊熊大火。
火飄向房屋,頃刻蔓延。噼里啪啦,火焰燃燒木柱。
地板被燒穿,火進入密道。
轟然,火越燃越旺。
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夜空,火焰里似有無數(shù)人影出現(xiàn)。
他們張大嘴踉踉蹌蹌往前,或伸出手或緩慢攀爬。
叫聲凄慘,讓人不忍聽聞。
林延皺眉求情:“水盈姑娘,這些鬼魂也是被害。此般打得他們灰飛煙滅是否……”
“誰說灰飛煙滅了?看清楚,真火燒去他們身上的怨憤仇恨。還他們干干凈凈的靈魂,方能無阻礙去投胎。被抓來殘害,抽魂煉制。他們尚未完成,保留下魂魄?!彼瘒@息。
等到真正變成怪物,靈魂再無救下的可能。是他們發(fā)現(xiàn)的太遲了。
一縷縷白煙由火中飛出,飄向遠方。一聲聲幾不可聞的感謝響在耳畔,水盈微微一笑。
“又是你!”熊熊大火上方憑空出現(xiàn)一個美艷女子。
她抓住一縷白煙,眼神憤怒。
水盈夾住一枚銅錢丟出去。仿佛歷史重演,銅錢打中美艷女子的手。
她吃痛松開,白煙迅速逃走。
林延三人感受到強大的壓迫,警備注視看起來不尋常的女子。
“尋常的驅魔師怎可能傷我。你究竟是誰?”美艷女子捂著手怒目而視。
水盈單手叉腰:“我還想問你是誰呢?懂不懂禮貌?問人名姓前,先報上自己的大名?!?p> “枉夭。”美艷女子冷靜下來。
本體未在此,恐怕不是對手。先穩(wěn)住,見機行事。
“王八的王,妖怪的怪?”水盈吃驚。什么怪名字,誰家父母給孩子這樣取名?
該死的,說誰是王八妖怪呢?枉夭咬牙切齒:“是枉然的枉,桃夭的夭?!?p> 水盈裝模作樣掐指算算:“嘖嘖嘖。你這名字不吉利啊。枉然,就是白費唄。夭有早死之意。兩者加起來更不宜做名字。不管干什么,付出多少都是白費功夫,早早敗亡?!?p> 林延三人沒忍住,捂嘴偷笑。
這些話讓枉夭不由想起尊上,他也曾這般說過。
“你啊,執(zhí)念太深,容易走歪路。不如取枉夭為名,就算走上歪路也必不會成功?!?p> “尊上賜名,枉夭感激不盡?!?p> “傻孩子,你若肯放下執(zhí)念。本尊便替你改名?!?p> “不,枉夭不改。尊上所賜,一切皆好。枉夭喜歡,枉夭不愿意改名?!?p> 她的話換來尊上一聲無奈嘆息。從此常伴尊上身側,每時每刻都很開心。
直到那個可惡的臭女人,殺死她最敬重的尊上。那個女人該死,臭女人守護的天下更該死!
枉夭雙眼猩紅:“普通驅魔師不可能傷到我。你究竟是誰?究竟是誰?!”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水盈。水澤萬物,喜氣盈門。好名字吧?”水盈得意道。
盈?盈!
枉夭目眥欲裂,雙眼緊盯水盈:“你是她的轉世?不可能,她沒死,不可能有轉世。為什么看不透你的靈魂?莫非你沒有靈魂?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世間萬物,你說我是什么就是什么。枉夭,你如此造殺孽天理難容?!彼凵褚蛔?。
枉夭雙眼大瞪。
同樣的一句話,多少年前她聽過。由那個可惡的臭女人說出。
“枉夭,你如此造殺戮天理難容。即便是你尊上也護不住你?!?p> “什么殺孽,不過是強者為尊。我強,我生。他們弱,所以死在我手里!”
“冥頑不靈。”
那次重傷,得尊上所救。所以她發(fā)誓要顛覆天下,站到巔峰!
“等等,枉夭!”水仙大驚,“我想起來了,這個名字。是妖王身邊的左膀右臂,大戰(zhàn)兩敗俱傷后逃遁不見蹤影。收集血煞之氣,她莫非想復活妖王?不可能的吧?”
水盈挑眉:“死了九千年,連魂魄都沒有的妖王能復活?開什么玩笑?!?p> “若她真是枉夭,我們必須趕緊跑。這妖女嗜殺成性,我們不是對手。”水術緊張萬分。
“想走?搗毀我精心準備的好地方,你們今天都要死!”枉夭注視水盈那張臉,突然暴怒,“你果然是她!這張臉有幾分像。投身凡間?我便打死你的轉世,重創(chuàng)于你?!?p> 伸手敲敲太陽穴,水盈沒好氣道:“你名字不行,腦子也不行嗎?”
林延心驚肉跳:“水盈姑娘,咱們能別一直激怒她嗎?我們真的打不過?!?p> “打不過?你看不起誰?瞧見沒有,她手上的傷我打的。還有上次,不知道是誰夾著尾巴逃跑,現(xiàn)在倒會裝腔作勢。打死我?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水盈一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