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話糙理不糙
蔚然躲在矮墻后面偷偷的看了一眼,那男人身穿一件淺藍(lán)色的外套,一雙眼睛盯著周圍在不時的打量著。
“完了,上次撒了謊,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真的找上門了,而且今日還是解放的滿月,家里這么多,如果讓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我多年的貞節(jié)牌坊豈不是要倒塌了?”
沒有等男人反應(yīng)過來,蔚然一溜煙的就跑了進(jìn)去,隨后就吩咐銀霞:“銀霞,你就說,你找錯了,蔚然一家早就搬走了,不在過山屯的,快去!”
銀霞看了一眼蔚然,有些茫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出去了。
“不好意思,張強(qiáng)媽早就搬走了,都一年多了!”銀霞從來沒有撒過謊,這一句話說出來,一張臉就紅透了。
鄭寧當(dāng)下就放下了手里推著的自行車,說道:“怎么了,你可別撒謊騙我???我都看見你臉紅了,而且我來的時候已經(jīng)打聽好了!”
“反正,嬸子就讓我這么說的,今日是嬸子家孫子滿月,你走吧,嬸子不想去見你!”
銀霞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說出了實(shí)話,男人的一雙眼睛看向了眼前的銀霞,更是緊緊的拽住了銀霞的衣袖:“麻煩你將你的那嬸子給叫出來,不然,我只好就進(jìn)去了!”
“你,嬸子都不想見你了,你還要進(jìn)去,你,你怎么想的?”
鄭寧坐在了一邊,開始抽煙:“你這個小姑娘是不懂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見你那嬸子,你進(jìn)去告訴她,今日不見到她本人,我是不會離開的!”
銀霞將男人的原話告訴了蔚然,蔚然的雙手揉搓著:“這,這怎么就來到我家了呢,這下怎么辦?”
劉嬸子進(jìn)來了,掀開簾子一看,蔚然的一張臉變得十分的難看,就問道:“怎么了,她嬸子,這是有什么難處了?”
“其實(shí),上次去市里回來的時候,我給你說過我半路上遇見的那個男人,那,那就是鄭寧,只是當(dāng)時我頭上裹著一個頭巾,還戴著一個高檐帽子,他,并不知道我就是那個蔚然?。 ?p> 劉嬸子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就說,什么事情將她嬸子給嚇得連臉色都變了呢,原來是那小白臉找上門來了!”
蔚然拉扯著劉嬸子:“我說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在笑話我呢,今日這么多人,如果這個鄭寧非要;來,怎么辦?”
劉嬸子這才說道:“算了,都是一個鎮(zhèn)上的人,有什么擔(dān)心的,再說了,鄭寧現(xiàn)在也是一個人,你呢,也是一個人,你們現(xiàn)在老情人相聚,有什么不合適的,別說我這個老鄰居這么說,就連你公婆恐怕都很支持這門親事呢?”
“胡說什么呢?我現(xiàn)在都是孩子的奶奶了,我可不能一錘子葬送了我的好名聲!”
“其實(shí)呢,你們倆之前的那些事情,咱們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你也不要這么的拘謹(jǐn),不如現(xiàn)在就出去,反正當(dāng)初你戴著帽子,他也不知道你是誰啊,你看看這個男人怎么說?”
蔚然無奈的看了一眼劉嬸子:“對啊,我怎么就忘了這件事了,有什么不敢見的,他今日來,我就當(dāng)是給解放過滿月來的客人不就得了!”
蔚然走出去,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那個男人,身穿一襲淺藍(lán)色的上衣,叼著一根煙,在不停地冒著煙。
話說,男人心里有事的時候,總是會抽煙,這個男人是在想著什么事情?
蔚然輕聲咳嗽了一聲:“你,找我?”
鄭寧轉(zhuǎn)過身一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了?你到現(xiàn)在還在生我的氣,你知道的,當(dāng)初都是我媽做主的,我也沒有辦法,我們家,什么都是我媽說了算,就是我爹也要聽我媽的。”
“怎么了?這是要跟我說你的家事了?我可不想聽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一點(diǎn),說出來,我家里還有重要的事情呢?”
鄭寧沉吟了一下,將手里的煙頭給掐掉,用腳踩了一下,說道:“你知道的,現(xiàn)在,我媽也不在了,家里就我說了算,我現(xiàn)在也是一個人,你也是一個人,我想,我們還是在一起吧,畢竟前半輩子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我的心里還是想的是你!”
蔚然冷笑了一聲:“對不起了,你媽當(dāng)初已經(jīng)為你選擇好了一輩子的事情,這件事就算了吧!現(xiàn)在的我只想照顧好我的家人就是了,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就回去吧,我們張家,以后還是別來了,我可不想在我們村子里傳出我的閑話來!”
蔚然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鄭寧舉起了拳頭在刺激的胸前錘了兩下,說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也不能忤逆我媽啊,為什么現(xiàn)在就不行了,難道你的心里有了別人不成?”
蔚然無奈的攤出雙手:“我都有了,我能有什么,你都看出來了,我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婦,誰還會看上我,除了你這個瞎眼的之外,別無他人!”
鄭寧一把上前拽住了蔚然,說道:“我真的是喜歡你的,希望你能原諒我,好好的珍惜對方,一輩子也不長,我不想就這樣錯過了,我們還是有緣分的!”
事情總是那么的巧合,這時候,黃二媳婦挑著水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哎呀,我還以為是村子里來了什么性情開放的年輕人呢,原來是張強(qiáng)媽啊,這么勁爆的好戲,咋就被我給瞧見了呢。我還真的是有福氣啊?!?p> 黃二媳婦知道了,這可不是等于全世界人都知道了嗎?
蔚然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是黃二媳婦,就說道:“怎么了,年輕人是性情開放,可是上了年紀(jì)還是個有男人的,卻被老光棍拖到玉米地里打野是咋回事?我不過就是個寡婦而已,找男人也正常,再說了,我們這不是還沒有到你說的那種地步嗎?”
黃二媳婦自己的短處被蔚然當(dāng)面給扒拉了出來,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嘴唇顫抖了起來:“張強(qiáng)媽,你,你等著!”
“好啊,隨便!”
鄭寧的一雙眼睛盯著眼前的蔚然,瞬間好像對這個女人有點(diǎn)不理解了,他攤開了雙手:“蔚然,你,你怎么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咋的了,我說的是實(shí)話,雖然話糙了點(diǎn),但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