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寒爺回京
近日,洛城新出了位狀師,風頭逐漸高過了白葭,那人名江嶼,不同于常人,那江嶼是位盲人。
這日,白葭去了市集采辦,便聽到了有人在討論他與秦風事跡。
”你們說,這白狀師和秦狀師誰更厲害?”
幾位大漢便說起了兩人打的官司。
“自然是江狀師更勝一籌,前些日子江狀師可替一女子擺脫了殺人罪。”
那樁案子,白葭聽說了,在百姓中呼聲很高,講的是以一常年遭受公公毒打的女子,失手將他公公給殺害了,而江嶼則以女子患有夢魘為由,以“夢境與現(xiàn)實不得混為一淆”的說法,使得知府判了女子無罪釋放。
另外一位大漢,則談起了白葭打得那狀無尸公案,“人家白狀師可是僅憑具無頭尸體,便將朝廷都破不了的案子給破了?!?p> ……
漠北一戰(zhàn)告急,高寒被皇帝召回盛京后,便帶領大軍前往了漠北,如今已三月有余,總算凱旋而歸。
皇帝此番帶著文武百官,親自來到城墻迎接。
皇后站在城墻上,看著那馬上威風凜凜的少年,頓感欣慰。
高寒這孩子實在命運多舛,沒出生便被父親拋棄,母親又在生他時難產(chǎn)去世,從小便無父無母。
她心疼這孩子了,便將其接入宮中親自扶育長大。
本想著讓高寒好好讀書,在朝堂當個文官,偏偏這孩子跟他舅舅魏炎一樣喜武,他便遵從他的意愿,讓他跟著他舅舅去從了軍。
沒曾想高寒第一次出師便告捷,大勝匈奴,被陛下加封了“冠軍侯”,御賜了府邸和黃金萬兩。
此番漠北一戰(zhàn),更將困擾大盛朝多年的匈奴給滅了,顯得那些與匈奴奮戰(zhàn)多年老將好似廢物一般。
“末將不負陛下厚望,將匈奴全部殲滅,從今以后,我大盛朝的邊境不會在手匈奴騷擾。”高寒翻身下馬,向皇帝行禮。
“朕的驃騎大將軍辛苦了,快快請起!”皇帝將高寒攙扶起來。
“皇后,你這個外甥如今怕是連大司馬都不及了?!?p> 高寒雖然年僅十八,卻已達到武將最高的成就,哪怕如今的大司馬魏炎也無法與之比擬。
眼下,皇后唯一擔憂的只有高寒婚事。
那金枝公主與高寒年紀相仿,對高寒也有意,若是二人能夠湊成一樁姻緣,她對泉下的姐姐也能有個交代。
于是,待犒賞三軍的宮宴結(jié)束后,皇后單獨留下了高寒,與他談此了事。
“高寒,如今你已經(jīng)到了成家年紀了,府里沒個女主人是不是行的,金枝公主自小與你一同長大,陛下有意為你二人賜婚,不知你可愿意?”
“多謝姨母好意,不過侄兒府中已經(jīng)女主人了?!?p> “你說什么?你居然有了外室?”皇后有些難以置信。
他這個侄子哪里都好,唯一就是不近女色,這些年有多少達官顯貴想將女兒嫁給他,但往常她一旦和高寒談起此事,都被搪塞過去了。
可如今居然有了外室,難不成是隨了他的那個始亂終棄的生父。
當今皇后并非出自名門,原本只是丞相府中一歌姬,有幸被陛下臨幸,才成了如今的皇后,魏家也因此成了皇親國戚。
可她的姐姐卻沒那么幸運,和一縣令相戀不久,那縣令竟然將她拋棄,娶了名門閨秀。
至于高寒的身世,一直沒有告訴高寒,高寒并不是自己父親尚在人世。
“那女子姓甚名誰?家境如何?”皇后急切問道。
“那女子名喚白葭,是一鄉(xiāng)野女子,一年前我在邊境作戰(zhàn)受了傷,幸被她搭好。后來我便將她帶回來盛京,安置在一所宅子住著,如今在將軍府住著。”
高寒不知,白葭根本沒回盛京,直到打道回府后,沒見到白葭身影,才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喚了小廝問話:“為何我沒見到白葭?”
小廝道:“寒爺,小的安排去洛城接白姑娘,可白姑娘說她不肯回來,小的也沒辦法啊?!?p> 初次見白葭時,他便有所動心,她生得美,不然也不會將她接到了盛京來。
“她可有說是何原因?”高寒問道。
“白姑娘只是說了,她如今不想回盛京?!?p> 他以為白葭離開,只是怪自己沒有給她個名分,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原因?
如今唯再去一趟洛城,親自接她回來。
……
洛城。
連著下了幾日的雨,天氣冷,街上便越發(fā)沒人,導致白記都沒什么生意。
白葭從衙門打了官司,便趕回白記,遇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江嶼。
通話和江嶼交談,了解到了江嶼雙目失明的原因,是因為他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
又聽江嶼談起她打過的那些官司,白葭不對他生了敬佩之意。
還了解到,這江嶼曾與商戶張老爺千金玲瓏相戀,可那張老爺嫌江嶼是個瞎子,便棒打鴛鴦將二人拆散了,將玲瓏嫁給了商戶萬老爺?shù)拈L子為妻。
可江嶼心中,還沒將玲瓏放下。
江嶼這樣的人,才是白葭想要的對手,不是那些只知道顛倒黑白,或者沒有真本事的狀棍。
雨停后,白葭便準備回府,由于地上濕滑,白葭不便乘馬車,只好徒步回去。
未曾想半道上,卻突然出沖幾個黑衣人,將她打暈了。
白葭醒來時,感覺自己似乎是在馬車上。
也不知這些黑衣人是何身份?為何要綁架他?
待被解開馬麻袋時,白葭看到了身穿官府的男人站在面前,兇神惡煞的。
“你們是?”白葭問。
“如今朝中結(jié)黨成風,難得有陸大人這樣清正廉明好官,若非他出手相救容娘,容娘早就枉死。陸大人不過想隱藏自己的身世,根本罪不至死,可你這個狀棍,卻因一點小小的遐思把這樣的好官給毀了,今日本官便要替報仇。”
白頓時明白過來,自己招惹是誰?是陸繹的同僚。
“來人,把這個狀棍給本官解決掉?!?p> 正在這時,官差破門而入,黑衣人只得逃走。
“白狀師你沒事吧?!惫俨钋皝斫o松綁。
“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在此處的?”白葭不解。
官差道:“白狀師為為人申冤,平時好事做得多,一個時辰前有位大爺報官,說看到你被黑衣人給抓走了,我們便馬不停蹄尋人,總算是找到你了?!?p>